姜哲凄厉的惨叫和痉挛的身体被担架迅速抬离，刺耳的救护车警笛撕裂了体育馆的喧嚣，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惊恐的议论。\w￠z-s`x.s￠._c-o/m!比赛被紧急叫停。裁判组与赛事监督紧急磋商，鉴于林默当时比分领先（8:1），且姜哲突发状况明显无法继续比赛，最终裁定：林默胜出，晋级全国赛第三轮！
胜利来得如此突兀，如此沉重。没有欢呼，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林默看着工作人员清理现场，目光落在姜哲倒的位置——那个无标签的透明小药瓶已被眼疾手快的安保人员作为重要物证迅速收走。
“林大神…您没事吧？”王磊冲下看台，声音带着后怕，脸色煞白，“那家伙…太邪门了！他那眼神…还有那鬼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药瓶…跟王虎混混掉的那个…”
“我没事。”林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旧枫木杆。刚才姜哲那声惨叫爆发时，他正全神贯注准备击球，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身体瞬间的应激紧绷，似乎让杆身传递回一股比之前更清晰的、如同哀鸣般的震颤。不是错觉。连续的高强度对抗和诡异的冲击，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伙计，正在逼近极限。
陈卫国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干得好，稳住心神。我已经联系了老赵！警方会介入！杨锐…这是狗急跳墙了！”
果然，不到半小时，市局刑侦支队的车辆抵达明珠体育中心。￠看\书·君^ ?首+发^带队的正是赵队长，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姜哲被送往的医院已被警方严密监控，那个无标签药瓶被火速送往市局技术鉴定中心进行最优先级的检测。同时，姜哲的个人物品、赛前活动轨迹被彻底排查。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赵队在临时征用的赛事办公室对着林默和陈卫国低吼，“敢在国家级比赛现场用这种下三烂手段！那药瓶…初步看，和王虎团伙遗留的那个‘小蓝罐’材质、工艺特征高度一致！是同一个地下作坊的产物！杨锐的制药窝点，很可能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就在这时，赵队的手机急促响起。他接通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什么？姜哲在急救室…脑死亡？医生初步判断是急性神经毒素过量引发的不可逆脑损伤和全身多器官衰竭？”赵队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那瓶子里残留的微量粉末…化验结果出来了。成分含有高浓度合成河豚毒素衍生物和一种未知的神经兴奋剂”
林默瞳孔骤缩！陈卫国倒吸一口冷气！王磊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法医初步分析，”赵队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寒意，“这种混合毒素极其歹毒！微量吸入或接触就能导致强烈心悸、幻觉、精神紊乱！高剂量直接致死！姜哲体内浓度…远超致死量！他根本不是发病！他是被当成了人肉毒弹！他那种‘精神攻击’，很可能就是毒素导致的幻觉外溢和神经异常放电！杨锐这个疯子…给他用了超量毒药！就是要让他在赛场上彻底失控，最好能拉着林默同归于尽！就算不成，也能灭口！”
杨锐的狠毒，已经彻底突破了人性的底线！为了阻止林默，为了掩盖秘密，他竟不惜牺牲掉姜哲这样一颗精心培养的棋子！用最残忍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爆！
“医院那边…还有别的发现吗？”林默的声音冰冷如铁。`7*k′a￠n-s¨h!u*w,u+.!c￠o.m¨
“有！”赵队眼神锐利，“在姜哲的鞋底夹层里，发现了一张被揉成团的、浸透汗水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没头没尾：‘老地方，货清，速决。’还有一组像是坐标的数字！”
“老地方？货清？速决？”陈卫国眉头紧锁，“难道是…指制药窝点？杨锐在催他们清理转移？那坐标呢？”
“技术科正在全力破解！这很可能是找到那个地下毒窝的关键！”赵队握紧拳头，“林默，陈教练，你们最近一定要万分小心！杨锐已经疯了！他现在就是一条被逼到墙角的疯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会增派人手暗中保护你们！”
离开办公室，外面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林默握着旧杆，那丝“哀鸣”般的滞涩感似乎更加清晰了。口袋空空，黑球在警局的物证室，而新的死亡阴影却已如影随形。
“林默，”陈卫国叫住他，声音低沉，“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一个…或许能帮你解开‘影子’谢东心结，也能帮你稳住这杆的人。”陈卫国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期待，“一个…和那颗黑球，和那段消失的冠军往事，有很深关联的老朋友。”
夜色深沉。
滨海市郊，一家私人疗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
两名便衣警察警惕地守在门口。姜哲的“遗体”暂时安置在这里，等待进一步尸检。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推着清洁车，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动作看似寻常，但步伐却带着一种受过训练的轻灵。
就在他即将接近ICU大门时——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便衣警察上前拦阻。
“清洁…例行打扫…”清洁工含糊地回答，头埋得更低。
“这里不需要清洁！立刻离开！”警察厉声道。
“哦…好…好…”清洁工连忙点头，推着车转身。
就在转身的刹那！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扬！
一道细微的银光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般射向ICU门上的电子锁感应区！那是一枚特制的电磁脉冲干扰器！
“滋啦！”一声轻响！
ICU门上的电子锁指示灯瞬间熄灭！
门…被强行锁死！物理锁死！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而姜哲的“遗体”就在里面！
“你干什么？”另一名警察惊觉，猛扑上来！
“砰！”清洁工早有准备，反手一记凶狠的肘击将扑来的警察撞开！同时一脚踹翻沉重的清洁车，里面的消毒水、污物瞬间倾泻一地，阻挡追兵！他身形如同鬼魅，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暗的消防通道里！
“ICU门被恶意锁死！疑犯逃脱！”警察对着对讲机大吼！他看着那扇被强行锁死的厚重金属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救人！是要彻底隔绝！是要确保姜哲这具“毒源”和可能残留的线索，在警方获得更多信息前，彻底“消失”在封闭的空间里！杨锐…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
而此刻，在警方视线之外，滨海市某处废弃工厂的隐秘地下室内。
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弥漫。简易的生产线上，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影正在手忙脚乱地销毁设备、倾倒原料。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对着手机，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杨…杨少！条子查得太紧！姜哲那废物也栽了！我们正在按坐标上的‘老地方’清理！保证天亮前不留一点痕迹！那组坐标…应该安全吧？那可是…”
“闭嘴！”电话那头，杨锐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清理干净！然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