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并不怎么识得谢崇青身边有手腕儿的能人,便只以为是燕翎带来的婢子。+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范玉凝也劝:“四娘消消气,也许严娘子并不知这果子点心的用处。”
殊不知这话更是火上浇油。
谢莹冷笑:“这与知不知有何关系,既是我的东西,那便不该动。”
“我叫你让开。”她掷地有声的呵斥,当即便要扬手教训这女婢。
女婢仍然沉默,身躯拦在竹清院面前,忽然屋内传出轻柔的声音:“让谢四娘子进来。”
谢莹的手顿在空中,女婢这才让开了身,叫谢莹与范玉凝进了院。
院子里的婢女不多,只有四五个,几人默不作声,按部就班的做着事,但谢莹分外敏锐,立刻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同寻常之处。
“谢四娘子。”燕翎站在台阶上,带着面纱瞧着她。
她见谢莹,却不行礼,谢莹越发不满:“严娘子想必也知晓我来所为何事,还有你上次伤我一事,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但在谢府就要守谢府的规矩,今日一事,你要么从谢府卷铺盖离开,要么,给我道歉,并抄写佛经五卷。~s,h!u·b`x!s`.?c.o-m?”
谢莹眼中容不得沙子,尤其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门女子,以为卖弄些神秘就妄图能跨阶级攀富权贵了?
就算是阿兄的房中人,冒犯了她,也得滚出去。
身边的青桃登时道:“四娘子,严娘子是家主的客人,无家主之令,不能擅自离开。”
谢莹神情恼怒,燕翎适时给了台阶下:“四娘子见谅,今日是我唐突,不知那些点心果子是四娘急用的,我昨日一日都未曾进食,四娘大人有大量,我在这儿与四娘道歉了。”
谢莹脸色好看了些:“算你识相。”
“佛经也会按时送上,为表诚意,我愿日日去往四娘子院中抄写。”
谢莹冷哼:“你既愿来那再好不过了,省的你叫旁人代笔。”她扫了周围一圈,随后离开了。^x-x.k`s^g?.+c¨o¢m/
范玉凝深深瞧了她一眼,那是说不上来的一眼,意味深长又有怜悯的意味。
青桃蹙眉:“娘子当真要去四娘那儿?四娘性子苛刻,不如去同家主说一声罢,今日实属娘子无意。”
“不必,家主要我低调行事,他若出面,我的身份岂不瞒不住。”燕翎淡淡道,她心里有自己打的算盘,谢莹可以说是瞌睡递枕头。
她转身又回了屋子,叫所有人不准进屋,她坐在桌案后继续捣鼓那些药粉、香粉。
翌日,她抱着纸与笔去了西堂那边儿的流萤居,碧瓦朱薨,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到处都是金灿灿的。
她立于廊下,而谢莹正倚在贵妃榻上,她很喜欢穿红衣,每次见她都是一副浓艳的色彩,谢若和范玉凝在一旁的陶案后煮茶下棋。
瞧见她来,谢莹眸中闪过轻蔑,燕翎自觉入内寻了一张陶案放置纸笔。
她行过之处带过一阵香气,这香带着淡淡的药味儿,范玉凝身边的嬷嬷眸中闪过鄙夷。
而谢莹身边的掌事嬷嬷则跪坐于她身侧,冷声道:“四娘抄写的佛经要用于供奉,谢府佛经抄写的规制繁杂,与一般寒门庶民的方法并不一样,娘子怕是不懂。”
她把佛经摊开放在她一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隶体,笔画繁杂,还挤在一起,而且要抄写在很细瘦的竹简上,一笔都错不得。
范玉凝欲言又止,她想着严娘子应该是读过书习过字之人,但抄写佛经对她来说也太难了,此举实在过于苛刻,但她没开口为她求情,只是摇了摇头。
谢府不是适合她待的地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谢若和谢莹显然也明白,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捻起果子,他们笃定燕翎抄写不出来。
谁知燕翎她端坐在那儿悬腕镇定提笔,扫一眼佛经,再写,笔尖行云流水、笔走游龙,竹简上的字大小适中,天圆地方,字迹工整。
燕翎脸停都没停,白色面纱遮脸,只瞧见鸦睫低垂,轩窗的淡光落在她发间和睫间,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掌事嬷嬷瞧见她的字,顿时语塞,抬眼瞧谢莹。
范玉凝初时还以为她强装镇定,直到她连续端坐了半个时辰气都不喘一下,她坐不住了,倾身去瞧。
只见满竹简的字都与佛经上的一模一样,范玉凝满目惊疑,她抬头与同样此想的谢莹对视了一眼。
不光如此,她的速度还很快,几乎一瞥眼间便能写出很多。
此后的时间,三人时不时被她吸引了眼光,都未曾发觉屋内的香气渐渐浓郁。
一卷很快抄完,掌事嬷嬷把佛经递给了谢莹,她神色变幻几许,终究是没说什么。
燕翎淡然起身:“今日一卷既抄完了,那雪辞先离开了。”
谢若忍不住感叹:“阿姊,人家的字可比你好看多了,范阿姊的字似乎也略逊一筹啊。”
范玉凝脸色登时有些勉强。
……
抄写佛经一事自然瞒不过谢崇青,若是放在从前,他兴许会无条件偏袒这位殿下,但是如今觉得吃点苦头也不错,磨磨她身上的锐气。
元彻进了屋来:“家主,竹清院传了信儿来说严娘子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