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说的那个领导?挺年轻啊!”
回到家,惠琴气愤地问程飞。~x?h·u/l_i-a\n,.+c/o′m_
“她......她爸是荥川市组织部部长,我看的是她爸!”
程飞没敢全说实话,但也不算谎话。
“那她为什么在你车上?”
“她想去逛街,出来的时候他爸就说,小程正好开车了,麻烦你送一趟......我求人办事,不能说不管吧!”程飞这句话虽然也没全说谎,但心里开始有些虚了。
程飞和杜芳菲的关系本来能说得清楚,可程飞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隐瞒。甚至杜芳菲其人,他也从来没主动向惠琴提起过。
但惠琴其实是见过杜芳菲的,中汇厂开业典礼那天,杜芳菲就在郝县长身边站着。只是那天一身职业装打扮的杜芳菲,和今天时髦窈窕的装扮判若两人,惠琴一时没想起来。
惠琴板着脸,半天不吭声。
“程飞,是不是你走到哪都有漂亮姑娘跟着你啊?”说完这句话,惠琴的眼泪流下来了。
面对程飞,惠琴始终是不自信的,她总感觉程飞终究不属于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因此看到程飞和漂亮姑娘在一起,她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威胁,虽然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但心里的醋意一点都不会少。
何况,程飞和杜芳菲的关系没那么简单,这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就能感受到的事情。
哄了半天,惠琴还是心有嫌隙,闹得二人不欢而散。
百无聊赖,程飞出了家门,一个人在街上溜达。?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此时天色已晚,大街上的行人渐少。中部城市的冬天虽然比不上北方的天寒地冻,但春节这几天还是能感到寒意逼人,程飞不由得往上拉了拉风衣的领口。
转过两条街巷,程飞正准备回家,忽然发现一条暗巷里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快点,来人了!”只听见一个声音说。
凭直觉程飞感到这两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节日蟊贼多,这是那些年常有的情况。程飞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说清楚位置后程飞假装路过,不慌不忙地朝他们走过去。那两个人在地上蹲着,隐隐约约程飞好像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蹲着的两个人正手忙脚乱地从躺着的那个人手上摘东西。
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那两人站起来了,看着程飞。
程飞也停下了。
“走你的,别管闲事!”
其中一人出言警告程飞。
程飞笑了笑,说道:“大过年的,别干缺德事,赶紧走吧!”
“呀呵,碰见不想活的了!”说着,一人掏出一把弹簧刀向程飞走过来。
程飞活动了下手腕,把指关节捏得“咯咯”响。
持刀那人直奔程飞而来,利刃直指程飞的腹部。程飞侧身让过,左手飞快抓住歹徒持刀的手腕,右拳顺势击出,正中那人下颌,那人丝毫没有反应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解决了这个,程飞大步流星地朝另一个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跟前,另一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求饶。?m·a!l,i′x\s~w!.?c?o~m?
“大哥绕了我,是他让我干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走近了才发现,跪在地上那人大概十五六岁,虽然人高马大,但脸上稚气未脱。
“你们干什么了?”程飞质问。
“我俩出来趴活,碰到个老头晕倒了,就摘了一块表......”说着把一块手表举起来送到程飞面前。
听说有老人晕倒,程飞马上蹲下来查看。
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双眼紧闭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老人没穿外套,上身只有一件灰色羊毛衫。
程飞来不及多想,马上脱了自己的风衣盖在老人身上,然后将老人上半身慢慢抬起来。一边做着这些,程飞冲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大声喊道:“赶紧到前面打个车,人要死了,这辈子你都出不来!”
那少年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去巷子口打车,程飞把老人抱起来快步往巷口走去。
车刚打到,一辆警车也在巷口停下了。
在警察的帮助下,程飞把老人抱进了出租车,临走前指着少年对警察说:“这个还挺配合,里面地上还躺着一个。我先送老人去医院!”
“我们先把这两个带回所里,一会到医院找你做个笔录,辛苦了同志!”警察说着朝程飞敬了个礼。
出租车直接开到荥川人民医院大门口,程飞以最快的速度将老人抱下车,一路小跑地冲进大厅,将老人交给了医护人员。
程飞代缴了医疗费,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半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告诉他老人没事,可能就是天气太冷,老人穿的衣服太少,身体失温导致的晕厥。
“这种天气,老人出来你们要多给穿点衣服才行,何况他还有奥尔默兹海默症,一旦走丢了,后果不堪设想!”医生有点激动地说。
“大夫,我......我不认识他,什么奥尔默兹海默症?”程飞连忙解释。
“哦......就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不是家属啊?那你想办法抓紧时间联系家属!”医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我上哪联系去啊?程飞暗想。
正在这时,派出所的同志来到了医院,找到程飞希望他把事发经过说一下。
“警察同志,现在还有个比笔录重要的事,就是这个老人得了什么‘奥尔默兹海默症’,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能不能帮忙找到他家人?”程飞着急地说。
“哦,奥尔......默......小刘,你给所里打电话,查一下今天市里各个所,有没有报人口失踪的!”领头的警察冲另一个年轻的警员说。
二十几分钟后,反馈消息说老人的家属找到了,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就在医院的长椅上,程飞将事发经过一五一十地给做笔录的警察讲了一遍,笔录做完程飞签了字,正准备离开,老人的家属赶到了。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体态丰盈、面容姣好。
看到来人,领头的警察马上迎了上去。
“曹书记,您怎么来了?”
“同志,我父亲怎么样?”中年男人抓着警察的手,焦急地问道。
“您父亲?哦,医生说,老爷子没事,正在做其他的检查,一会就应该出来了。”警察恭敬地和来人说着话,用手一指程飞继续说道:“是这小伙子救了老爷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被称作曹书记的人三两步来到程飞跟前,握着程飞的手一个劲地道谢。
程飞连忙表示“小事一桩,谁碰到都不会不管的!”说些“好好照顾老人”之类的话,转身离开了医院。
程飞刚走,曹书记一拍脑袋,“哎呀,医疗费人家垫的,钱没给人家!”说着就往外追,到了门口,哪里还有程飞的踪影。
“这可怎么办?”曹书记直跺脚。
“书记,刚才笔录他登记了地址,能找到!”这时跟出来的警察说。
“那太好了,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必须登门致谢!”闻听能找到程飞,曹书记十分欣喜。
“你知道奥尔默兹海默症吗?”回到家的程飞给惠琴讲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那么长的名字,我哪知道?你受伤了没有?”听程飞这么说,惠琴担心地围着程飞左看右看。
“我没事!”程飞拉着惠琴,看着她的眼睛说。
“听说得这个病的人,连自己是谁都能忘记......”程飞若有所思,马上又开玩笑地说:“你还敢让我一个人出去,万一我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呸呸呸,净胡说,你永远都不会的!”惠琴说着,紧紧抱着程飞,晚上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