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霍无双早早来了沈家,还在望舒苑蹭了一顿早饭。′如~雯_徃^ /首¢发?
两人吃饱喝足才去谨王府。
马车上,沈琳琅看着自己纤细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无双,我觉得我这双手不是干粗活的料。”
霍无双轻笑,视线落在沈琳琅的手上,认真点头。
“确实不是,你的这双手应该是用来观赏的。”
霍无双抬手摸了摸,滑滑嫩嫩的,比嫂子的手还要香软。
“霍无双,你够了。”
沈琳琅抽出自己的手,霍无双方才的神情,跟青楼里的香客一样。
“猥琐。”
霍无双大笑出声,沿街的商户都能听到这道爽朗的笑声。
“那我的手不嫩,不滑,摸摸你的,怎么了?”
霍无双仰起头,可骄傲了。
“你的手也好看,只是你总闲不住。”
这话倒是不假,霍无双几乎每日都要练鞭,故而手心好多茧子都是因长鞭而起。
“长鞭比脂粉更诱人。”
霍无双说着,‘娇羞’靠在沈琳琅的肩头。
“琳琅,你成亲了,以后我若是寻了样貌好的小倌,你都不能欣赏了,太可怜了。”
…
沈琳琅一阵无语,伸手点了点霍无双的脑袋。*齐,盛^晓?说′王* -首?发-
“你就不会换个借口让我过府?”
“那不行,你成亲了,要恪守规矩,被人撞见可不好,往小影响夫妻感情,往大有损你名声。”
沈琳琅心里呵呵两声,不过还是有点感动,无双把她的名声放在她跟谨王的夫妻之情前头。
“霍无双,我跟你,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名声?”
“有啊,嚣张双煞,不就是名声?旁人想出名,想惹人关注,都没有这个本事呢。”
沈琳琅噗嗤笑出声,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她们拼命学琴棋书画,一天饿两顿,只为翩翩起舞,她们也想有机会在人前显露一番。
而她跟无双,都不必会那些玩意,现身便能吸引关注,怎么不算有本事呢。
“你说得在理。”
“那是,兄长说的,歪理也是理,恶名也是名。”
沈琳琅低头看着霍无双,她其实很羡慕无双,惟愿她能一直快乐,但她知道,无双也有自己的烦恼。
“到了。”
黄梨撩开马车帘子,霍无双率先跳下马车,随后才扶着沈琳琅下来。
“谨王府还挺气派,牌匾上的三个字写得不错,不知是不是陛下亲赐的。”
沈琳琅顺着霍无双的目光看上去,之前过府,她都没认真看。
如今瞧着,匾额上的‘谨王府’三字确实写得不错,笔锋苍劲有力,端正中又带着点草书的‘狂’。,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走,先进去,不好叫王爷等太久。”
霍无双第一次来谨王府,那双眼睛就没收敛过,这里看看,那边瞧瞧。
“我得把路认齐,回头进府找你才不会迷路。”
沈琳琅看了眼前头引路的婢女。
“无双,谨王府有婢女。”
“那不一样,我万一想偷偷来呢?月黑风高,溜进来陪你睡觉。”
霍无双压低声音,气息吐在沈琳琅的侧脸,有些痒。
“那你回头跟雾山和即白打好关系。”
“为何?不该是同王爷打好关系吗?”
沈琳琅侧头,看着霍无双疑惑的模样,轻启樱唇。
“因为他们二人负责王爷的安危,负责王府内的守卫,你打好关系,他们搭箭射你的时候,说不定会少射几箭,这样你身上能少几个窟窿。”
霍无双一时有点无言,伸手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成日就知道吓唬我。”
“不敢,你胆子那么大,我如何能吓到你。”
两人一来一回斗嘴,很快到了谨王府的花园。
谨王端坐在凉亭中,背对着她们而坐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
背影有点熟。
允肆听到脚步声,笑着转过来。
“王妃、霍姑娘。”
难怪熟呢。
“王爷、允二公子。”
沈琳琅和霍无双一同打招呼。
“不用拘礼,过来坐下。”
两人才上了凉亭,允肆变戏法一样,不知从何处拿出两根鱼竿。
“霍姑娘,谨王府花园中的荷花池里,养的鱼比野鸡的块头还要大,肉质鲜美,炖出来的鱼汤跟牛乳一样白,喝上一小碗,世间美味不过如此。”
霍无双拧着眉头,夸张了啊。
允肆也知道戏有点过了,片刻恢复平日的神情。
“霍姑娘,可有兴趣钓鱼?不如我们比赛,看谁钓的多,至于奖品,一会去谨王的库房挑,哪里好东西多。”
霍无双的目光掠过凉亭中的三人,谨王还有这种小心思呢?
霍无双看向不远处的荷花池,罢了,她识趣些,回头进府找琳琅,门房放人也能痛快些。
“琳琅,那你跟王爷在此,好好学雕刻,回头给我做一根簪子,我去钓鱼熬鱼汤给你补补。”
允肆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看了端坐的谢尘一样。
假正经。
今日若他不能成功,玉石不但搬不走,他还要倒亏五百两,因为他们二人刚刚下棋,他输了五局,太没有人道了。
沈琳琅上前在谢尘旁边的位置坐下,霍无双能看得出来,她自然也能,心头泛起一点涟漪,轻轻滑过,撩得心头有些发痒。
“王爷。”
谢尘颔首,从一旁的木箱里拿出工具。
很快,沈琳琅的面前摆了十来把大大小小的刻刀,刀尖的形状也各有不同,两只画笔,一叠墨,一片薄薄的玉石。
“可会画云纹?”
谢尘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沈琳琅点头。
“会,但是画得不好看。”
“无妨,你先画。”
沈琳琅站起身,撩起袖子,右手执笔沾墨,宽大的袖子覆在石桌上。
谢尘站了起来,绕到沈琳琅的身后,骤然靠近,虚虚搂住沈琳琅。
沈琳琅欲落笔的手顿住,心剧烈跳了几下,沈琳琅强壮镇定,歪头看向谢尘。
“王爷?”
“我帮你整理一下袖子。”
谢尘的声音很近,气息吐在沈琳琅的耳畔,沈琳琅的耳根倏地发烫。
说话间,一根攀膊从沈琳琅的脖子上穿下,将她宽大的袖子扎起。
沈琳琅能清楚感觉到谢尘的双手停在她的脊背上,他在帮她系攀膊,隔着不算薄的衣裳,温度渗透进去,灼得沈琳琅那一片肌肤都在发烫。
沈琳琅抿唇,执笔的手指微微泛白,略微震颤,八九月的天,还是有些燥热。
片刻的时间被拉长,笔尖上的墨水滴在白玉片上,溅起又落下,晕染开来,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