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这就去办。¨x^i¢a!o~s^h\u/o_c-h+i·..c\o\m^”朱大头去不多时,用托盘端着两盏冰糖燕窝莲子羹回来,守门武士用匙搅了几下,便挥手放他入内。
刘非手捧粥碗,不觉潸然泪下:“大头啊,咳!”
“王爷不必如此伤悲,您贵为国戚,谅万岁不会将您怎样。”朱大头明白自己是言不由衷的安慰。
“看这个架势,刘彻是不会放过我们了。”刘建也作出了悲观的估计。
“从今往后,这燕窝粥肯定是喝不成了。”刘非舀了一匙,送至唇边未能入口又放下了。
“王爷想开些,顶天也就不当这个王爷罢了,当平民百姓,消消停停过太平日子。”
“你想得倒美,刘彻岂能容我,就怕这吃饭的家什难保了。”刘非悲痛至极,止不住失声大哭。
“那,也不能坐这儿等死啊,总得想法寻条活路。”朱大头也觉伤感,禁不住眼圈发红。
“为今之计,只有你能救我父子性命了。”刘建欲擒故纵,“只是也不忍让你冒这风险。-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我?”朱大头有些茫然,“我能做什么,小人若能救王爷殿下性命,便刀山火海亦无所畏惧。”
“来。”刘建招手示意朱大头靠近。
朱大头心中狐疑,移身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现在除非刘彻暴毙,我父子方可免却这场灾害。”
“那倒是,”朱大头仍不理解,“可皇上他活得好好的,怎会说死就死呢?”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
“你有满身武艺,那刘彻下榻的桂月楼你又了如指掌,今夜三更,你摸上楼去,来个暗算无常,坏了刘彻性命,可就是救了我和王爷的性命。”
朱大头有几分胆怯,说来不够仗义:“小人,愿意领命效劳,只是皇上身边高人甚多,特别是那韩嫣,听说十分了得,怕是有辱使命。”
刘非抢过话来:“这个不难,你可以……”
刘建打断他的话:“父王,他的话有理,这行刺刘彻确有较大风险,但除此别无生路,还要请大头壮士以荆轲刺秦王的精神拼死一搏了。·3!3^y!u′e.d·u′.~c~o,m/”
这话激发起朱大头的壮志豪情:“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救王爷和殿下,小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我就专候壮士佳音了。”刘建深深一拜。
朱大头意气风发地离去。
第三部分 江都王的天下第44节 武帝颁行新法
刘非见朱大头出屋,就埋怨儿子说:“你刚才拦我话头何意,咱这屋内就有暗道与桂月楼相通,为何不叫他从地道过去行刺,五百武士和韩嫣守在楼的四周,他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刘建冷笑一声:“我就是要他去送死。”
“你这是何意?”
“朱大头送死,我们才有机会和可能刺杀刘彻,我们方有生存的可能。”刘建向父王道出他的妙计。
刘非有些不太认可:“这不反倒打草惊蛇了?”
“抓住或者杀死朱大头,刘彻必定放松了警惕,我们才有了可趁之机。”刘建信心十足,“父王放心,孩儿管叫刘彻活不过明天早晨。”
夜色迷蒙,依稀可辨桂月楼怪兽般的黑影。周遭的繁茂桂树,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数不清的鬼魂在游荡,使人止不住的毛骨悚然。秉烛观书的武帝,也不免心头“突突”跳个不停,难道真的如他所料,有刺客光顾这桂月楼。三更时分的梆锣声响了,“小心火烛”的忠告声渐去渐远。武帝打了个哈欠,倦意袭来,不由得伏案而寐。
一个黑影悄悄向桂月楼靠近,巡夜的禁卫军成对走过,钺戟闪动着刺眼的寒光。朱大头警觉地隐身在花池中,月季花浓密的枝叶掩盖了他的身躯。在下一对巡夜军士到来的间隙,朱大头像狸猫一样贴近了桂月楼后墙。随之犹如壁虎爬上楼窗,左肘架在窗台上,右手捅破了窗棂纸。单目窥视,望见了武帝伏案的背影。他毫不迟疑,探囊取出一柄浸过蜈蚣毒汁的匕首,抬手就要向房中投掷。就在这一瞬间,朱大头右肩被重重一击,嚎叫一声坠下地来,登时跌得头昏眼花。哪容他再起身逃走,韩嫣上前将他倒剪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
室内原本就不曾睡实的武帝,立刻被外面的响动惊醒。揉一揉惺松的睡眼发问:“韩将军,可是擒得刺客?”
“万岁料事如神。”说话间,韩嫣将朱大头提进楼中,抛掷在地板上,“就是这个朱大头。”
武帝也不多说,“你是要死要活?”
朱大头肩部中了韩嫣的飞镖,伤口犹在滴血,他挣扎着跪在武帝面前:“万岁饶命啊,江都王父子差遣,小人不敢不来。”
“好,押下去明日再做惩处。”
韩嫣看了看武帝,忍不住还是说:“万岁,为安全起见,防止万一,请按末将之言……”
武帝打断他的话:“朕已做出决定,不再更改,莫再多言。”
韩嫣无奈地退出。
夜,又恢复了平静。桂月楼的灯光大都熄灭,殿宇重又融入黑暗中。二楼的龙床上,武帝似乎业已睡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楼内楼外没有声音,更没有一丝异常。伏身在花丛中的韩嫣,被蚊虫叮咬得全身奇痒,但他依然忍受着熬煎,凭他的直觉,江都王父子不会就此罢休。在朱大头之后,还会有第二轮行动。因为今夜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再不下手,就只有俯首伏诛了,刘非、刘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在耐心地守候,等待猎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