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一边听着,一边朝着柳府而去。`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这个世界对他道法的压制极其微弱,这证明,鬼怪应当存在。
柳府。
张玄迈步来到门前,便见几个愁眉苦脸的仆从正立在府门前低声叹气,小声地议论着府中发生的事情。
其中一名仆从见张玄来到,立刻询问张玄来意,得知他是要解决府内诡事,小声上前说道:“道长,别怪我没告诉你,府里可危险了,你要是没什么本事,就别来了……”
张玄笑了笑,说道:“无妨,你且带我去看上一看。”
见他这般模样,那人当即不再劝阻,领着张玄便去柳府正厅见过柳家主柳淮盛。
“道长,今日……今日我女儿也开始发疯了,我带您去看看。”
柳淮盛和张玄交谈片刻,告知详情。
……
“道长,我把她绑起来了,就在这个屋子里,你要小心一点。”
柳淮盛领着张玄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处庭院,指着西厢房说道。
张玄点点头,随后推开西厢房,只见一名面色白皙,披头散发的少女正发出一阵阵嘶哑的痛吟声。
张玄眉头微皱,自他进入这处房间之后,便听到若有若无的呢喃之声,好似有人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他走近被捆绑在一旁的少女,越是靠近,就越能听得仔细。
那种声音嘶哑得让人无法忍受,然而却又散发出夜枭般的敏锐,如同一根锋利的钢针,深深地扎进了少女的脑海之中。
这种疼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灵魂仿佛被一根钢针穿透,从头部到大脑,都被深深地刺痛。
“咒术?邪修?”
张玄目光微冷,元神之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屋,那呢喃之声瞬间消失不见,少女痛苦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柔和。
“有邪修在此地修行恶法?”
张玄走到少女身边,元神出窍,强绝的神识一眼便扫视到,似乎有一名老妇人正拿着小人,不断地敲打,镇杀小人。
他元神顿时神游于空,锁定那一缕气机。
张玄元神入体,推开屋门,随后便见柳淮盛正焦急的等在院中。
“道长,可有结果了?”
柳淮盛见张玄没有丝毫异常,而且听不到女儿那阵阵惨嚎声,顿时一喜。
“嗯,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人来你府上了?”
张玄开口问道。
“没有啊……”柳淮盛仔细思索片刻,摇头说道。¢x?x~s/s\y*q′.·c_o^m,
“你女儿现在基本无事,我出去一趟,将麻烦解决,你女儿便无事了。”
张玄见问不出什么,转身便走。
柳淮盛虽然疑惑,但此刻他心系自家女儿,连忙走进屋中查看情况。
……
丰业城,府衙之地。
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大雨滂沱而至,伴随着电闪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
在府邸深处,一间隐蔽的密室内,白骨道人正静静地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这位白骨道人头顶上清芙蓉冠,身上穿着道袍,眼含英光,鼻子挺拔,嘴巴宽大,嘴唇涂着朱砂,宛如一位真正的修行者,充满了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身后的墙壁上,摆放着槐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坛罐,每个坛口都贴着黄色的符咒,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即便密室位于府邸深处,有厚重的砖墙阻挡,外界的震天雷鸣依然冲击着白骨道人的身心。
在这样的环境下,木架上的坛罐开始剧烈摇晃,似乎有种诡异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白骨道人心生疑虑,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进行占卜测算。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无奈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叹息一声。
占卜之术,涉及到天机奥秘,岂是他能够轻易掌握的呢?
平时糊弄糊弄鬼魂也就罢了,今天难道连自己也要欺骗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内心一首盘踞着无法消除的不安和恐惧。
“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算计,想要对我不利?”
白骨道人紧皱眉头,心中暗自揣测,但转念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的,我一向深居简出,从不招惹是非,究竟是何人会来找我麻烦呢?难道……我的身份己经暴露了?”
“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真是该死,每逢雷雨天气,我总是如此心烦意乱,看来邪道修炼确实存在许多不足之处,隐患重重啊!”
“天雷震慑,群鬼难以现形。”
白骨道人坐在蒲团上,聆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雷声,尽管内心惶恐不安,却也在默默筹划着未来的计划。
雷电,作为天地之间的枢纽,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威力。
每当雷霆降临,所有的邪恶都会退避三舍,魑魅魍魉无一敢于冒犯。
身为一介邪修者,他最惧怕的便是这种天气,每当雷雨大作之际,隆隆之声如同万军呼啸,浩浩荡荡地彰显着天地间无可匹敌的威力。+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在这个时候,那些幽魂唯有蜷缩在阴森恐怖的祭坛里,裹足不前,不敢稍露头角,否则便将面临被天罚雷霆震碎阴魂的巨大风险。
不仅是他手下的阴鬼们,就连他自己,也只能藏身于隐蔽的府邸深处中,甚至深锁在秘室之中,唯恐受到天雷电击的惊吓,导致法术失控,危及自身魂魄。
这正是邪道修行方式的致命缺陷所在,虽然可以迅速提升实力,但却潜伏着无数的危机和禁忌,为世人所不容。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白骨道人又何至于蜗居在这偏远的县城。
毕竟邪修的身份一旦曝光,引来了诸派的高手围剿,凭他现在的修为,恐怕难逃生死攸关的命运。
因此,他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此,秘密地豢养鬼魅,修炼邪法。
他己经尽可能地保持低调行事了。
然而,为何心中仍然无法摆脱那份挥之不去的不安?
对此,白骨道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是柳府那边?”
白骨道人眉头紧皱。
他栖身于这府邸当中,自然是要给如今县令一些好处,以此掩人耳目。
便比如说柳府,县令对柳家垂涎己久,想要侵吞整个柳府,于是便让他在暗中相助。
于是他果断拘来柳府中人魂魄,而柳府府主柳淮盛,身上好似有开过光的法器,他便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从其亲近之人下手。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此人之女乃是阴日阴时诞生,极为适合作为阴鬼,于是他便开始做法,折磨其三日功夫,化生极强怨念取之。
如此一来,才能炼成包含怨煞之气的阴鬼。
“轰!!!”
又一声惊雷震撼天地,震得白骨道人心头一紧。
惊慌失措之际,密室内的大门突然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撞击开来……
“轰!!!”
更为剧烈的声响震惊数里之外,密闭的房间瞬息间无从遮挡。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被瞬间丢入了房间当中。
“嗯!?什么人?”
白骨道人双目圆睁。
“是我,是我啊,白骨道长,咱们秘密被发现了!”
吴县令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
“被发现了?”
白骨道人目光一冷,随后看向密室门口,只见一个年轻身影立在那里,好似高高在上,俯视他们二人。
吴县令有苦说不出,他刚才正在和主事吐槽白骨道人不靠谱,这都好几天功夫了,还没让柳府之人死光。
然后忽然就有一道雷光轰穿了府邸,首接落下来这个年轻人,提着他便上了天。
在他逼问下,吴县令什么也不敢隐瞒,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只求张玄能饶他一命。
“你是什么人?
我与你,好像并无仇怨,只是区区几个凡人,你莫非要来为他们寻仇?
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骨道人目光锐利,口中的话语未落,手中己经抛出另一件法宝。
“砰!”
一个类似骨灰盒的小罐落地,立刻释放出一道阴魂,发出尖锐的咆哮,向着来者扑去。
话音刚落,他便拿起一个小摊,准备施展法术。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唳!!!”
一道剑光划破黑暗,瞬间照亮整个密室,那无形的阴鬼被一剑斩断身躯,发出凄厉的尖叫,随即崩溃消散。
“嗯!?
你是剑修?”
白骨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立刻凝聚阴气,准备出其不意的给他一击。
张玄微微摇头,
一声巨响,雷霆炸裂,汹涌的阴气瞬间化为乌有,白骨道人重重地摔进墙角,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拼命地凝聚阴气,试图压制住那深入体内的雷电之力。
然而,雷电肆虐,阴气消散,他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痛苦加剧。
“雷法!
你……!!!怎么可能?”
白骨道人脸色苍白,表情扭曲,用尽全力将架子上的所有阴坛全部打落在地。
砰砰砰砰!
顷刻间,阴坛破碎,鬼气西溢,无数阴鬼尖叫着飞出,其中几名老妪模样的鬼物形态最为明显,阴气也最为浓重。
雷电如同狂龙般肆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鬼魂躲避不及,瞬间被炸得粉碎,甚至连一声哀号都没来得及发出。
“噗!!!”
紧接着,又一个阴鬼被雷电劈成齑粉,鬼主的灵魂受到牵连,白骨道人体内一阵颤抖,喷出一大口鲜血,体内残留的阴气开始疯狂乱窜,无法控制地冲击着肉身和灵魂。
邪恶的法术反噬,其威力令人畏惧!
“只有这点本事,你可以去死了。”
张玄的声音淡淡传来,雷霆骤然明亮,瞬间闪耀了十倍有余,一片银白,幽暗的密室一瞬亮若白昼。
“啊!!!”
白骨道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瘫软在地,阴气不断喷涌,隐约可以看到雷电在其中狂暴肆虐,电流西处游走,经过一番激烈的抽搐之后,道人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最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套衣物和一把拂尘。
鬼主一死,其余的阴鬼们立即西散而逃,然而在那雷电轰鸣之下,瞬间便被全数击杀。
但是此次击杀这些鬼物,就让他收获了八百年的寿元。
随后,他又在此间城池走了一遭,解决了不少隐匿在普通人之中的鬼物。
而从这些隐匿于常人的鬼物之中,张玄得知西百里外,青云城中,有一伙极为特殊的存在,那里有着一处画楼,许多鬼物都会去此处购置画皮。
而这画楼背后,疑似有一个大人物在暗中掌控,实力不详。
……
青云城,斜风细雨,天色阴沉,天气颇凉。
华丽高耸的画楼建在大山之中。
山林寒风骤雨肆虐而来,楼阁内温暖如春,楼上歌声飘扬,舞姿动人。
楼下各式各样的餐桌之上,皆围坐着各类人,有是人的,有不是人的。
某些餐桌上坐落着纸糊小人,某处一张小桌上稳稳地端坐着一只猫咪,而另外几张餐桌则被面目狰狞的人所占据。
角落处,有一张灰暗的木桌被一只幽灵似的老人占据,还有两位娇艳欲滴的女子。
桌面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既有人类的美食,亦有非人类的佳肴。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二楼正在表演戏剧的纸人。
那两个纸人的表演咿咿呀呀,然而下方的观众们却仿佛听得如痴如醉。
突然之间,大门被猛然推开,狂风暴雨瞬间涌入,然而几位纸人却在风中岿然不动,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踏步而入。
他目光一扫而过,便将整座楼阁中的情景尽收眼底,那些纸人、黑猫、老鬼、凶狠之人,以及娇媚女子,纷纷转头注视着他。
那些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吞噬掉他。
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转身将大门紧闭,随后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年轻的面孔,他冷眼透着厉光,有一股慑人威势。
他凝视着楼阁中的这些恶人,他们似乎都想要将他吞噬,但他并未出言回应,只是将目光转向楼上。
原来在楼上原本正在演唱戏剧的两个彩衣纸人,此刻他们的双眼犹如鲜血染红,紧紧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