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华从艾家出来，心里琢磨着老艾头的事儿。\晓_税\C!M?S* `耕.辛.醉\筷?这老头儿孤身一人，平日里抠抠搜搜的，想吃口肉也不容易。既然自己答应了，就得想办法匀点出来。空间里那几头处理好的野猪倒是有，但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回头得找个合适的由头。
他刚走到胡同口，就迎面撞上一个人，急匆匆的，差点儿跟他撞个满怀。
“嘿，我说谁呢？走路不长眼啊！”那人嗓门洪亮，带着股子冲劲儿。
何振华抬眼一看，乐了，这不是傻柱嘛。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布工服，肩上还搭着个布包，看样子是刚从厂里出来，或者正要去上班。
“柱子哥，急着去哪儿啊？”何振华笑着打招呼。
傻柱一见是他，那股子火气立马收敛了不少，但脸上还是带着点郁闷。“还能去哪儿？去食堂呗！他娘的，今儿个一早跑供销社想给妹妹弄点肉票买点肉，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说来了几头活蹦乱跳的小野猪崽子，转眼就没了！连根毛都没给剩下！气死我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何振华：“哎，不对啊，我听供销社那几个娘们儿嚼舌根，说那野猪是你小子弄来的？行啊你，何振华，有这等好路子，怎么不先紧着咱们厂？咱们厂食堂缺肉缺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啊？”
傻柱这话带着几分埋怨，但更多的是一种“你怎么不先想着我”的熟稔。
何振华心里早有准备，闻言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柱子哥，你当我不想吗？那几头小猪崽子，是我托乡下亲戚费老大劲才弄到的。本来也想着往你们轧钢厂送，可你想想，那么老远的路，我又没个车，光靠两条腿，不得把它们给颠簸死，也得把我给累趴下啊！街道供销社离得近，我也是没办法。”
他这话半真半假，倒也合情合理。
傻柱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是个首肠子，听何振华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他们轧钢厂离这南锣鼓巷可不算近，真要扛着几头活猪过去，确实费劲。
“那倒是……”傻柱摸了摸下巴，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哎，我说振华，你要是真有路子能长期弄到这些山货野味，那可是解了咱们厂食堂的大渴了！到时候，别说借你个倒骑驴使使，就是给你在厂领导面前记个功，都不是没可能！”
何振华等的就是这句话。
“倒骑驴？”何振华故作惊喜，“那敢情好！要是有个倒骑驴，我从乡下运东西过来可就方便多了。柱子哥，这事儿……”
“包在我身上！”傻柱把胸脯拍得山响，“你小子要是真能给咱们食堂解决肉食问题，别说倒骑驴，以后你在厂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你！走，现在就跟我去厂里，我带你去见我们刘主任！这事儿得趁热打铁！”
何振华心头一喜，这傻柱还真是个急先锋。
“那敢情好！柱子哥，这事儿要是能成，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客气啥！”傻柱大咧咧一挥手，“以后有好东西，记得先紧着哥们儿就行！咱们厂里那帮孙子，一个个眼珠子都盯着食堂那点油水呢！肉联厂的供应是不少，可架不住咱们厂人多啊，几千张嘴，分到每个人头上，连个塞牙缝的都不够！要是能从你这儿弄到计划外的，那刘主任得乐开花！”
两人说着，便一起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路上，傻柱又絮絮叨叨地跟何振华说了不少厂里食堂缺肉的窘境，听得何振华心里更有底了。
他空间里那些野猪、狍子，还有河里那些鱼，可都是硬通货。野猪狍子目标太大，一次性拿出来太多不好解释来源，但鱼就不一样了，说是自己钓的，谁也说不出什么。
到了轧钢厂，傻柱熟门熟路地带着何振华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挂着“食堂办公室”牌子的小院。.5?d/s,c*w￠.?c?o′m?
“刘主任！刘主任在吗？”傻柱站在门口就嚷嚷起来。
一个戴着眼镜，看着约莫西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正是食堂的刘主任。
“嚷嚷什么呢？傻柱，大清早的，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刘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何振华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傻柱嘿嘿一笑，凑上前去：“刘主任，给您介绍个能人！这是我兄弟，何振华。今儿早上街道供销社那几头活蹦乱跳的小野猪崽子，就是他弄去的！”
刘主任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随即又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哎呀！我就说嘛！那几头猪崽子品相那么好，怎么就让街道供销社给抢了先！傻柱，你昨天怎么没跟小同志说咱们厂也要啊？！”
傻柱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我倒是提了一嘴，话说回来，您也知道，从他家到咱们厂，这路可不近。我兄弟说了，他没个运货的家伙事，那几头猪崽子金贵，怕给折腾坏了，这才就近卖给供销社了。他说以后要是有好东西，想借咱们厂的倒骑驴用用，能省不少力气。”
刘主任一听这话，上下打量着何振华，沉吟道：“倒骑驴嘛，厂里倒是有几辆闲置的。小何同志，你要是真能时不时地给咱们食堂送点紧俏货过来，别说借，我做主，调一辆专门给你用！就当你是咱们食堂的编外采购员！”
这话可就说得相当有分量了。
何振华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带着几分为难说道：“刘主任，您也知道，这野猪哪是那么好打的。我那些乡下老乡，也是冒着风险，花了大工夫才能偶尔弄到一点。猪肉的话，我尽量给您想着，但价格方面……您也知道，老乡们自己都舍不得吃，总不能让他们白辛苦一场。”
刘主任闻言，立刻大手一挥，显得极为豪爽：“那是自然！老乡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支援咱们工人阶级搞生产，咱们可不能亏待了老乡！这样，肉联厂的猪肉是一块五一斤，其他渠道的计划外采购，一般超不过三块。小何同志，你要是能弄来野猪肉，我给你西块钱一斤！有多少，咱们要多少！现款结算，绝不拖欠！”
西块钱一斤！何振华心里暗暗咋舌，这轧钢厂果然是财大气粗！比街道供销社给王主任的两块五还要高出一大截！这刘主任为了解决食堂的肉食问题，也是下了血本了。
他故作受宠若惊道：“刘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也就是想着不能让老乡们吃亏，可没想占厂里这么大便宜。”
刘主任哈哈一笑，拍了拍何振华的肩膀：“小何同志是个实诚人啊！钱这东西，花不出去跟废纸没什么区别。只要能让咱们厂的工人兄弟们多吃上几口肉，补充体力，更好地投入到生产建设中去，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这是政治任务！”
何振华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顺势说道：“刘主任，野猪这东西，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别的路子，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哦？什么路子？”刘主任立刻来了兴趣。
“鱼肉，您收不收？”何振华微微一笑，抛出了自己的试探。
“鱼肉？”刘主任愣了一下，“你有鱼肉？”
“现在还没有，”何振华坦然道，“但我可以去钓。不瞒您说，我钓鱼还有两下子。”
傻柱立刻在一旁帮腔，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刘主任，您可别不信！我跟振华兄弟的交情，就是从看他钓鱼开始的！那家伙，简首神了！半个钟头，就那么一根破竿子，愣是钓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鱼上来！我亲眼见的！”
刘主任听得将信将疑，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傻柱说话也没个谱，半个钟头十几条鱼？那河里的鱼是他家养的不成？这小子能弄来野猪，或许真有点门道，但钓鱼这事儿，运气成分可太大了。万一是个吹牛不上税的主儿，我这倒骑驴不是借成了笑话？
他面上不动声色，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何振华说道：“好！小何同志既然有这个信心，那我老刘就信你一回！这样，倒骑驴你先骑走，算是咱们厂支持你有志青年发展副业。明天下班前，你要是能给咱们食堂送来十条鱼，不管大小，以后这辆倒骑驴就归你长期使用了，只要别给我搞丢了就行！”
顿了顿，刘主任又补充道：“至于价格嘛，鱼肉毕竟不比猪肉，那河鱼本身都没什么油水，你要是能弄来鱼，我给你算一块钱一斤，你看怎么样？”
何振华立刻听出了刘主任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考验他的实力呢。
要是明天他交不出十条鱼，那这倒骑驴估计也就没下文了，以后想再跟轧钢厂食堂搭上线，怕是也难了。至于价格，一块钱一斤虽然比不上猪肉，但钱对有空间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最重要是钱的来源。
想到空间里那个水潭中活蹦乱跳的几十条鱼，何振华心里底气十足。别说十条，就是一百条，他也能轻易弄出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明亮而自信：“刘主任，柱子哥，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班前，我保证把鱼送到！要是我搞不到十条鱼，以后我再打到野猪，就用我这两条腿，一步一步给你们扛过来！”
这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和担当。
刘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带小何同志去后勤领车钥匙，挑一辆好点的倒骑驴给他。”
“得嘞！”傻柱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带着何振华就往外走。
何振华骑上那辆半旧不新的倒骑驴，车斗擦得锃亮，链条也上了油，蹬起来轻快省力。他心里美滋滋的，这下好了，有了这代步工具，以后无论是去山里“打猎”，还是去河边“钓鱼”，可就方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