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诡异气氛,随着那些空投物资的出现而被彻底打破。′k?a·n?s?h`u/b`o_y,.,c~o-m·
特务的身份板上钉钉,何振华自卫反击的说法,也就再无任何疑点。
张建国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的冷汗都快把警服浸透了。
他挥手让手下人仔细勘查现场,自己则快步走到了何振华跟前。
这位西十多岁的公安副所长,此刻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几分后怕,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何同志。”
张建国站得笔首,郑重其事地开口。
“先前在局里,是我思想僵化,态度不好,对你造成了困扰。”
“我向你道歉。”
何振华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看不出半点儿不快。
“张所,您甭客气。”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犯嘀咕。我要是您,碰上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子,问得指定比您还细。这叫认真负责,没毛病。”
他这番话,说得坦荡磊落,反倒让张建国更觉惭愧。
“走吧,别耽误工夫了。”
何振华扭头看了看天色。
“咱们把那炮楼起出来,这案子才算利索。”
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
在何振华的带领下,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密林,来到了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山壁前。.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山壁上爬满了厚厚的藤蔓,绿油油的,与山石融为一体。
何振华上前,伸手抓住一把藤蔓,用力一拽。
“哗啦——”
整片绿色的幕布被扯开,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足以容纳两人并行的洞口。
一股阴冷、混杂着硝烟与霉味的空气,从洞里扑面而来。
“家伙事儿都抄亮点儿。”
张建国低喝一声,率先举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炮楼内部比想象中要大,也更加阴森。
墙壁上是冰冷的混凝土,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孔和流弹的划痕。
尽管大部分武器都己经被何振华收进了空间,但地上散落的空弹药箱、墙角歪倒的枪架,依然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军事堡垒。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紧张地晃动。
“在那边。”
何振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指了指炮楼底层最深处的一个角落。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那角落里堆着几个破麻袋,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把麻袋挪开。”
两名公安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麻袋拖到一旁,露出了底下那个墨绿色的军用木箱。
箱子不大,但看起来沉甸甸的,上面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把锁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我来!”
张建国从腰间摸出一把多功能军刀,蹲下身,将扁平的刀头卡进锁孔,用力一撬。
“咔嚓!”
一声脆响,铁锁应声而开。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双手搭在箱盖上,猛地将其掀开。
就在箱盖开启的一刹那。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毫无征兆地从木箱中迸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炮楼,也晃得所有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我的天……”
一名年轻公安失声惊呼,手里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人去管那手电筒。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箱子里。
只见满满一箱子“大黄鱼”,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在手电筒光柱的照射下,反射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
那种纯粹的、暴力的视觉冲击,让在场的每一个铁血汉子都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秤!快,拿秤来!”
张建国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随队带来的杆秤很快被架好。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金条一块一块地取出来,放上秤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秤砣一点点移动。
“西十斤……”
负责称重的老公安抬起头,声音干涩地报出了最终的数字。
“整整西十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西十斤黄金!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任何家庭彻底疯狂的财富。
一瞬间,炮楼里静得可怕。
所有公安干警,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的年轻人。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叫何振华的年轻人,发现了这笔泼天巨款,他没有私藏一克,没有动任何歪心思,而是选择了完完整整地将它上交。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境界?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觉悟?
这一刻,他们看向何振华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身手了得的战斗英雄。
那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仰望。
像是在看一位品德高尚、视金钱如粪土的圣人。
他们哪里知道,这位年轻的“圣人”,空间里还藏着几百斤呢。
赵军垦也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了。
她出身不凡,对金钱没有普通人那般狂热的概念,但她比谁都清楚,这西十斤黄金,对于眼下百废待兴的国家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笔可以用来购买多少急需设备、可以养活多少科研人员的宝贵资金。
她定定地看着何振华,看着那张在金光映照下依旧平静从容的脸。
第一次,赵军垦在一个同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格局”的东西。
那是一种她自问远远无法企及的胸怀。
回程的路,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卡车上,公安们围着何振华,一口一个“小何英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热情得几乎要将他融化。
赵军垦则彻底抛下了她那点儿矜持和好胜心。
她挤开两名公安,凑到何振华身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全是好奇。
“哎,何振华,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练了什么绝世武功?”
“六个带枪的特务啊,就让你一个人给收拾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何振华被她问得哭笑不得。
“哪儿有什么绝世武功,就是跟老爷子学过几手庄稼把式,力气比别人大点儿罢了。”
“我不信!”
赵军垦小嘴一撅,满脸都写着“你糊弄我”。
她越想越觉得可惜,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呀,早知道山里这么刺激,我说什么也得跟着你一块儿进去!”
“我也想亲手捶两个特务尝尝鲜!”
说着,她忽然转过头,战意盎然地盯着何振华。
“等回了县城,咱们俩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练练!”
“我倒要看看,你那庄稼把式,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