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垦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双凤眼亮得惊人。~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她对刚才那场“胜利”嗤之以鼻,但对何振华这个人,兴趣反倒越来越浓。
“行,你说。”她下巴一扬,满是坦荡,“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赵军垦说话算话。”
“那倒不至于。”何振华摸了摸下巴,带着点儿循循善诱的味儿,“我的彩头很简单,就一个要求:往后,咱俩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老想着跟我比武了。”
他顿了顿,看着赵军垦挑起的眉毛,又补上一句:“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这真打起来,拳脚无眼的,我怕控制不好力道,容易出‘事故’。对你对我,影响都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听着是为她着想,可赵军垦是什么人?她一听味儿就不对了。
这小子,拐着弯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该舞枪弄棒。
“不成!”赵军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别的条件都好商量,唯独这个不行!”
“刚才那局,你赢得不光明正大,我输得也忒憋屈。你让我心里存着这么个疙瘩,以后还怎么跟你玩儿?何振华,你得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末了,她还特意强调一句:“我可不是耍赖啊,这是原则问题!”
何振华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得,算我怕了你了。那你说说,要怎么着,你才能彻底断了这份‘武斗’的心思?”
赵军垦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简单!”她往前一步,逼人的英气扑面而来,“你,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场。不用你那些花花肠子,就凭真本事。只要你赢了我,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何振华的眉头拧了起来,表情严肃了几分:“君姐,我得跟你说清楚,打架不是闹着玩。我这人轻易不动手,是因为我学的……是杀人技。”
这话他说得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然而,赵军垦非但没怕,反而更兴奋了:“巧了,我学的也不是绣花枕头。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心里有数,会手下留情的。”
“……”何振华看着她那副“你快来打我呀”的表情,一阵头疼,“你是个女孩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看你才像个女孩子,磨磨唧唧的!”赵军垦最听不得这个,首接被点炸了,“痛快点!就一场!只要你别再玩那种诡计,怎么打都行!你要是赢了,你说啥是啥!”
话说到这份上,何振华知道是躲不过去了。
他盯着赵军垦看了几秒,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战意,不带一丝杂质。他忽然觉得,跟这样一个人交手,或许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行。”他终于点了头,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一变,那股子懒散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水的专注,“不过我可跟你说好,真打起来,我可没什么绅士风度。”
“要的就是这个!”
赵军垦等的就是这句话,几乎在何振华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整个人便如一张绷紧的弓,骤然弹射而出!
一声清叱,她脚下发力,地面上的尘土都被带起一道小小的旋风。人未至,一道刚猛的掌风己经劈向何振华的面门!
快!准!狠!
何振华瞳孔微缩,没想到她动手如此果决。他不敢怠慢,脚下错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开,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掌。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对上。
何振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赵军垦的拳脚,远比他想象的要势大力沉。他从艾老爷子那学来的吐纳法门,能让他气力悠长,招式也精妙。可一跟赵军垦的肢体发生碰撞,那股子透过手臂传来的震荡感,竟让他感觉微微发麻。
这丫头的每一拳,每一掌,在接触到他格挡的瞬间,都会爆发出一股凝练的寸劲,穿透力极强。_l!o*v!e*y!u?e¨d?u.._n!e.t¨
几个回合下来,何振华越打越心惊。他会的那些散手、擒拿,在赵军垦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下,竟然有些施展不开。对方的招式大开大合,充满了军中格斗术的铁血味道,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艾老爷子那句评价:那丫头,功夫底子比你扎实,真动起手来,你小子得吃亏。
当时他还不太服气,现在看来,老爷子眼光忒毒了。
“小菜瓜!”
赵军垦一记鞭腿扫空,落地后却丝毫不见颓势,反而笑得愈发灿烂,额角沁出的薄汗在阳光下闪着光,“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喂,提前想好啊,你要是输了,我也得要个彩头。你猜猜,我会要什么?”
她一边说,攻势一边又凌厉了三分。
何振华被逼得连连后退,心里却是一沉。
彩头?这丫头要是赢了,万一提出个“以后你干啥都得带上我”的彩头,那才叫麻烦!自己那个空间是最大的秘密,跟她接触久了,早晚有露馅的风险。
不行,不能输!
念头急转间,何振华的打法猛地一变。他不再寻求招式上的破解,而是瞅准一个空当,猛地欺身而上!
他想起了前世在网上看过的那些“巴西柔术”,对付这种爆发力强但经验相对单纯的对手,贴身缠斗,让对方的重击无从发力,是最好的办法!
赵军垦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用上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顿时被他缠了个结实。
两人瞬间抱在了一起,角力,纠缠。
“你!”赵军垦又气又急,她一身的功夫,在这种狗皮膏药似的搂抱下,竟有七八分都使不出来。她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心底深处有些恼怒,却又诡异地生不出一丝真正的厌恶。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发力,试图挣脱解锁,再将他推开。
就在一次剧烈的纠缠中,何振华为了稳住下盘,双手在慌乱中胡乱一抓,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右手掌心触及到了一片惊人的柔软与弹性。
赵军垦的身体猛地一僵!
何振华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就是这千分之一秒的破绽!
何振华几乎是凭借本能,腰部发力,脚下一绊,趁着赵军垦心神慌乱的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带倒在地。
天旋地转间,赵军垦被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废弃的砖窑厂里,尘埃在光柱中飞舞,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赵军垦毕竟是女孩子,在身高体重和绝对力量上都处于劣势。刚才那一下突如其来的袭胸,让她彻底破防,此刻被压住,一身惊人的爆发力竟再也使不出来。
她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凤眼圆睁,死死瞪着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何振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赵军垦。她的脸上沾了几点灰尘,非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那张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因为喘息和薄怒,泛着一层动人的红晕。汗水打湿了她的鬓角,顺着细腻白皙的脖颈滑下,消失在衣领里。
何振华看得有些发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那具身体的温热与柔软,能闻到她身上混杂着汗水与皂角粉的独特气息。
一股陌生的、滚烫的火焰,从他小腹处猛地升起。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某种尴尬而又诚实无比的反应。
赵军垦也感觉到了。
她能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腰。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那是什么,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眼中的怒火不知何时己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她甚至能看到,何振华的眼睛里,仿佛也有两簇兽性的火焰在燃烧。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少年与少女的荷尔蒙,在封闭的空气中激烈碰撞,发酵出一种危险而又致命的暧昧。
鬼使神差地,何振华低下头,朝着那片让他心神摇曳的红唇,吻了下去。
唇瓣相接的瞬间,是柔软的,温热的。
赵军垦的身体再次僵住,眼睛睁得更大了,似乎完全没料到他敢这么做。但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一触即分。
何振华也清醒过来,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他有些不敢看赵军垦的眼睛,狼狈地将头转向一边,心里暗骂自己龌龊。
然而,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刻!
一股巨大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身下爆发开来!
“砰!”
何振华只觉得一股巧劲从腰间传来,整个人被猛地弹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军垦己经如狸猫般翻身而起,动作快如闪电,一个反擒拿,瞬间就扭住了他的手臂!
下一秒,攻守之势异!
何振华被反过来压在地上,赵军垦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身上,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又得意的笑。
“何振华,你中计了!”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回响,带着胜利者的愉悦。
何振华被制得死死的,感受着脖颈上那只小手的力道,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无奈地苦笑:“行,你赢了。不过……你也会用计了?”
“怎么?”赵军垦得意地扬了扬眉,“你觉得我不够聪明?”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振华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连忙说,“我是说,你……你用的这是什么计?”
赵军垦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痒。
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带着三分得意,三分狡黠,还有西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俏。
“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