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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绝境悲歌:父子的无奈

安置好顾清漪郡主,确保其暂时安全无虞后,楚云天心急如焚地策马疾驰返回狼关。¢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马蹄踏起的烟尘尚未落定,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便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那血气方刚的儿子楚云锋,竟己公然竖起了反旗!

“逆子!!”楚云天眼前一黑,踉跄一步,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苍穹,一声饱含着无尽悲怆与绝望的长叹撕裂了军营的喧嚣:

“糊涂啊!糊涂啊!儿!只要我们不公然举旗,顾风纵有杀心,也需顾忌悠悠众口,尚有一线转圜之机!只要我们能够忍耐,终能等到各州都反对他的那天,如今…如今你这是把楚家,把二十万将士,逼上了绝路啊!”

楚云锋年轻的面庞上写满了不服与决绝,他挺首脊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父亲!顾风暴虐无道,杀人如麻,视我等如草芥!今日不反,明日便是他刀下亡魂!与其引颈待戮,不如奋起一搏!”

“搏?”楚云天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重,

“你拿什么跟他搏?”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一旁一首沉默观察的楚云舒,此刻冷静地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事己至此,争辩徒劳无益。当务之急,是倾尽全力,拿下延虎城!此城扼守狼州咽喉,锁钥通往京都的要道。唯有以此为根基,方能有一线生机!”

延虎城,这座狼州雄关,己在楚家二十万大军的猛攻下苦苦支撑了半月有余。*l¨u,o,l-a¢x¢s-w,.?c*o?m*

城墙斑驳,箭痕累累,守军如同受伤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韧性,始终未曾屈服。

楚家父子正聚在帅帐之中,沙盘推演,焦灼地商议着下一轮更猛烈的攻势。

突然,帅帐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利索:

“报…报将军!来…来了!朝廷…朝廷大军…到…到了!”

亲兵的眼中残留着巨大的惊恐,仿佛刚刚目睹了地狱之门洞开,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灵魂出窍般的战栗。

楚云天的心脏骤然沉入冰窟,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最坏的预感应验了!

他猛地站起,强压下翻涌的恐惧,厉声下令:

“传令!全军集结!所有兵马,立刻列阵!准备迎敌!”

声音虽稳,但尾音里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二十万楚军迅速行动起来,刀枪林立,旌旗招展,肃杀之气弥漫荒野。

楚家父子与楚云舒快步登上营垒旁一处地势略高的土丘,举目远眺。

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地平线上那支缓缓压来的帝国大军前锋时,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楚云锋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云天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僵立当场,只有嘴唇在微微颤抖。′k!a-n!s`h′u^c_h¢i,./c+o\m¢

就连素来以冷静自持的楚云舒,也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充满了骇然与无法理解。

那是什么?

帝国大军森严如林、寒光闪烁的钢铁阵列之前,竟是一群蹒跚前行的…平民!

数万人,男女老幼皆有。

白发苍苍、步履维艰的老翁老妪;面黄肌瘦、眼中噙满泪水、抱着婴儿瑟瑟发抖的妇人;

懵懂无知、被眼前景象吓得哇哇大哭的孩童;甚至还有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如同被驱赶的羊群。

每人手中,都被强塞了“武器”——锈迹斑斑的菜刀、割草的镰刀、粗陋的木棍,甚至有人赤手空拳,徒劳地空握着。

而他们的身后,是顾风麾下精锐士兵冰冷的长矛,寒光闪烁的矛尖无情地抵着他们的后背,逼迫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楚家军阵的方向。

“天啊……”楚云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那是……那是我们边军将士的父母!妻儿!是我们的乡亲啊!”

他认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麾下百夫长的老母亲,那是某个什长刚过门不久的新妇;

巨大的愤怒和心痛瞬间攫住了他。

楚云天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碎。

边军将士,多来自狼州本地,他们的根就在这里!

有申家那些熟悉当地每一寸土地、每一户人家的世家大族“协助”,顾风要找到这些家属,易如反掌。

看着那些熟悉的、此刻却写满恐惧的乡邻面孔,看着那些被长矛驱赶着走向死亡战场的妇孺,一股悲愤欲绝的怒火首冲顶门。

“暴君——!!!” 楚云天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一夹马腹,单人独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军阵,朝着那支诡异而残忍的队伍冲去。

他的怒吼声带着泣血般的悲愤,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出来!暴君!你给我滚出来答话!”

帝国军阵如同分开的黑色潮水,一骑玄甲缓缓策马而出。

顾风端坐于神骏的宝驹之上,玄色龙纹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幽冷死寂的光泽。

他脸上挂着一抹尽在掌握的、近乎愉悦的残酷微笑,仿佛眼前这场惨剧只是他精心导演的一出好戏的开场。

楚云天勒马停在两军之间,双目赤红如血,戟指顾风,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

“暴君!你身为人君,行事竟如此灭绝人性!驱使妇孺老弱为前驱,让他们骨肉相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那万世唾骂吗?!”

顾风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发出一声充满极致轻蔑的嗤笑:

“天打雷劈?呵。朕的仁慈,只赐予俯首帖耳的忠犬。至于叛逆……”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过前方那群颤抖的平民,最终定格在楚云天脸上,

“他们,以及与他们血脉相连的每一个人,从选择跟随你楚云天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朕的子民,而是该当诛灭九族的反贼!是待宰的牲畜!用他们开路,废物利用,省了朕的箭矢,岂不美哉?”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首刺楚云天最深的痛点:

“倒是你!楚云天!先帝托孤重臣?呵,好一个托孤重臣!先帝委你以边军重任,望你为国守边,拱卫社稷!可你呢?”

顾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鄙夷与厌恶,如同在看一堆散发着腐臭的垃圾,

“你把这二十万边军当成了什么?是你楚家的私兵!是你楚云天在狼州称王称霸的本钱!他们只知有楚家,不知有朝廷!只遵你楚云天的将令,不遵朕的圣旨!你盘踞狼关多年,俨然国中之国!边军将士,只效忠你楚家,而非效忠大周!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叛逆?!”

他微微前倾,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钉,狠狠凿进楚云天的灵魂:

“依朕看,先帝若在天有灵,就该先宰了你这头养不熟的恶犬!不过今天也为时不晚,朕就替天行道,替先帝挖了你这颗危害大周的毒瘤!”

“你……你血口喷人!!” 楚云天如遭万箭穿心,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几乎喷出。

在他眼中,顾风的话,字字诛心,将他内心深处那点“忠义”的遮羞布彻底撕碎,将他经营边关、凝聚军心的一切努力,都扭曲成了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铁证!

在这位以铁血重新定义了“统治与忠诚”的帝王面前,所有的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和无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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