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见状就知道这是要教她射箭了,她顿时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很快就把弓交到了他的手中,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宋珣正要搭弓的动作一顿,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他根本忽视不了。
可想而知,容鸢
大约是真的很想学。
从前他也教过旁人学射箭,只是对方性子骄纵,才教了第一天就不学了,只说是手累得不行,最终不了了之。
而身边的少女,在昨天练习了几个时辰的拉弓之后,第二天竟然还充满了生机。
原本还想着若是她知难而退,日后她若是再求他做什么,他也不会答应了。
他扫了一眼她脸上兴奋的神情,冷着声音道:“看清楚。”
语罢就见容鸢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搭弓的手。
为了让容鸢看清楚这一箭是怎么发出去的,他还特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在那支箭射出去的一瞬间,他眼角余光看见容鸢的视线也跟着追随而去。
很快耳边就听见她的惊呼声,他放下手,双眸不动声色地撇向她。
只见她双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那声甜软的嗓音开心地响起:“好厉害,正中靶心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他,眼中满是崇拜。
宋珣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觉,有一瞬间失了神。
从前也不乏有好些人对他的箭术称赞不已,可他听了心中却没什么感觉,与那些曲意逢迎的人不同,容鸢不经意间的夸赞,并未让他反感。
等他回神的时候,容鸢已经从一旁拿了一把弓握在手中。
她仔细回想刚才宋珣教她的动作,开始依葫芦画瓢,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然后抬手把箭搭在弓弦之上,只是今天她穿的衣裳袖子比昨天的宽,所以抬手的时候,袖子从手臂上往下滑了一截,雪白的肌肤上露出突兀的青紫。?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宋珣的目光落在那突兀的青紫上,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容鸢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箭矢搭在弓上忍着手臂上的酸痛用力拉满弦,然后闭上一只眼睛认真地看着远处的靶子,一副准备要把箭射出去的动作。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蓦地耳边响起低沉清冷的声音,那股压迫的感觉又出现了,容鸢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露出了一截,手上的青紫正好被宋珣看见了。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情绪,大约是不高兴,可她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又心情不佳,她好像没有惹他不高兴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动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是了,他射箭这般厉害,要求自然会严格一些,念及此,她又努力调整了一下动作,力求做到动作标准,然后才转头对着他小心翼翼道:“这样可以吗?”
大约是因为宋珣的心情不管好坏,差不多都是那样一副表情,而她又专注在射箭这一事上,所以并未察觉到宋珣沉下去的脸色。
宋珣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便明白了她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回他先失了耐心,把箭从她的手中夺了过去,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手臂上的伤是谁做的?是容钰?”
被莫名其妙夺了箭矢,容鸢原本还以为他是看不下去了,直到听见他说的话,她才呆了一瞬,反应过来他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青紫。
听他提到容钰,容鸢这才明白他大约是误会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的的弓,红着一张脸同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手臂上的伤是因为,因为昨天练习拉弓的时间太久,而我从前没怎么做过这样的体力活,所以第二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会这般......”
这种事情总觉得丢人,而且她并没有想要拿这个在他跟前博得同情的意思,所以并不想让他知道,不然会显得她很没用。+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
万一他知道了她身体这般不中用,转而不教她了怎么办?
可是一想起方才他的语气有点凶,她又觉得有些委屈。
容钰因为上次祭天之行,不仅一条腿废了,听说还被父皇要求面壁思过,已经很久没进宫了。
他怎么会想到容钰身上去。
就不能是她自己弄伤的吗?
宋珣见她瞬间耷拉着脑袋,即便没有说什么,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委屈。
他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他自问不是什么冲动的人,却在见到她手臂上的青紫后,暗自揣测她遭遇了什么,还被影响了情绪。
这实在是,有些不像他。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难得带上了歉然:“是我多虑了。”
闻言容鸢讶异地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想着或许宋珣也是因为担心她,才会那样说,虽然可能性不大,她还要他继续教她射箭,所以只得摇了摇首:“没关系,所以我们继续吗?”
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宋珣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面上确实没有因为他的误会而生气。
想到不久前看到的,她手臂上的伤,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容鸢看着娇气,可却也会为了达成目的,而愿意吃苦。
容鸢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认真把箭矢搭在弓弦之上拉紧。
“很想赢得第一?”
她这般努力,宋珣不由自主问到。
只见少女唇角弯起,漂亮的杏眸完成了月牙,然后重重地点头:“自然是的,因为昭仪给出的彩头是我很想要的东西呀!”
说着她转头对上他,笑着肯定道:“而且我相信,如果是你教我的话,我一定会得第一的。”
宋珣看着神采奕奕的少女,再度失神。
自那天之后,容鸢都是一个人前往东苑练场。
那日宋珣把射箭基本要会的东西都交给了她,最后便让她自己剩下的日子前去练习,容鸢最开始还想问为什么。
可最终却没有问出口。
她回想了一下前世七月份的事情,才明白他大约要开始布局了,前世他那段时间被皇姐罚得太狠了,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导致在掖幽庭修养了一个月。
也就是那个月里,他跟外界的联系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这也是她根据当时的一些事情来猜测的,她知道宋珣手上还有他父亲,也就是前朝太子给他留下的旧部,只待时机成熟,就会让那些旧部集结起来,连带着他自己的人攻入京都,直取京都。
她早已知道燕国大限将至,父皇的不作为,皇子之间的争斗,以及腐败的朝廷,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她记得很清楚,宫变成功之后,百姓不仅没有痛骂他,反而没多久宋珣出了一系列利民的政策,百姓很快开始拥戴他。
只是她的魂魄只留在了人间半年,才看见宋珣大刀阔斧地肃清朝堂,又广纳贤士,她还未来得及看后续的发展,就重生回来了。
新朝在宋珣的手中蒸蒸日上,百姓也不再流离失所。
至于皇姐,在她死后,宋珣意外地放了她一马,没有再去把人给捉回来。
她想大约是她当着宋珣的面跳下摘星台,这画面刺激到了他了,觉得晦气,所以他没再追究皇姐的事,甚至在让人把她装进棺椁之后,直到她下葬后也没来瞧她一眼。
而是开始没日没夜的伏案批折子,治理新朝。
这些前世的事情,她很少会主动去想起,可是每当想起,她便会觉得,宋珣想要这燕国,想要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似乎也无可厚非。
他们二人虽然立场不同,可她仍是希望由他来结束燕国这十几年的民不聊生。
这样想着,她握紧了手中弓箭,对着远处的靶子射了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并未射中,只碰到了靶子的边缘。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笑声,容鸢不解地回头,正好看见容媗正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对着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容鸢并不恼,毕竟她这才第二天学会射箭,照宋珣的话来说,能碰到
靶子就不错了,而且听说有些人的箭矢还射不远呢!
她现在只是缺少了些力气,等她练多了力气跟上来,说不定就能射中靶心了。
念及此,她又让岫云递了一支箭矢,自顾自搭在了弓弦之上,又拉紧手上的弓弦,手中的箭矢朝着同一个靶子射了出去。
这一回倒是比方才那一箭好了许多,她见了脸上露出浅笑,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说不定等到了比赛那天,她就轻松把箭矢射出去了。
容媗见容鸢没有理她,气得走了过去:“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参加柳昭仪举办的射箭比赛,别到时候拿了个倒数第一,还要哭鼻子!”
容鸢早就习惯了容媗这样与她说话,她转头对上容媗,一双清澈的眸子泛着亮光,她道:“四皇姐这话说得不对,离比赛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说不定我勤加练习,就会超过你。”
少女的神色很天真,但是却不讨厌,容媗觉得她自信过头了,她嗤笑了一声,手中握住弓,从岫云的手中接过那支,原本是要给容鸢的箭矢,搭箭拉弓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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