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语气是委屈的,可她说出的话却又理直气壮,仿佛把宋珣当成支撑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明明在一个月前,还怕他,想要远着他。~x+i_a.o^s¢h¢u^o/c,m-s?.*n.e¢t′
宋珣扫了一眼抓着自己手臂的白皙的手,半晌之后把目光落在她还带着泪痕,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花朵的脸上,他扶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收紧,道:“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容鸢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不能把褚邑和她说的事情道出,只得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哭便哭了。”
宋珣觑了她一眼,“这些话搪塞别人倒是可以。”
这是觉得她在敷衍他了。
不想让宋珣知道自己母妃的事情,她只得转而问他:“你要做的那件事,能不能提前?”
她现在冷静下来,越想母妃被抢夺的事情,就越讨厌父皇,加之燕国在父皇的手中越发的破败不堪,那不如让一个她信任的人来结束燕国这几十年的飘摇。
就算是骂她白眼狼也好,她不想再看见父皇坐享其成了。
母妃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虽然也与生下她有关,但是更多的是因为父皇造成的。
宋珣见她认真地问出这样的话,神色微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即便他已经早已想要提前自己的计划,可是容鸢身为燕国公主,说出这样的话,又让他有些怀疑,她是否是在试探他。
容鸢没发现他神色变了,只是自顾自道:“那天我见过国师了,他看我的眼神,能让我猜出大约是很想娶我,如果你成功了,国师就不能娶我了。”
宋珣自然不会信她的这个说
辞,她不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要嫁给国师,就想要自己的国家被覆灭,可与她接触下来,她确实没任何的心机,但是为何她会突然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要他计划提前。^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他打量一眼略显心虚的容鸢,淡然道:“你若是不想他娶你,我可以让赤霄杀了他。”
这倒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可是容鸢要的自然不是这个,她知道就算宋珣不让赤霄去杀了国师,国师不久后也会死在自家小妾的榻上。
让赤霄去杀人,反而脏了他的手。
万一被人查出来,更是一个大麻烦。
她忙制止他:“不,不用劳烦赤霄。”
宋珣还以为她听见他说要杀了国师,她会高兴,谁知道她第一反应却是制止了他,他眉头轻蹙:“为何,你不是不想嫁给他?”
方才她明明说了,只要他计划成功,她就可以不用嫁给国师,可眼下她拒绝得这般快,难不成只是单纯地想要他快些造反?
可他就算是计划提前,于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容鸢立刻摇头:“嫁给谁也不能是嫁给一个老头子!但也不用把他杀了呀......”
只是她知道国师都快死了,所以才不能让宋珣去把人给杀了,免得手上白白沾上一条人命。
宋珣眉梢微微上挑:“不让我杀了他,难不成真的想我去造反,你觉得可能吗?”
为了她一个人而去造反,他又不是疯了,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又不是在演话本,还能冲冠一怒为红颜。
容鸢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她对上那双过分冷静的黑眸,心底骤然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觉来。
她如今知道了宋珣不会提前造反,大约还是和前世一般,不过原本就是知道的事情,所以即便他方才间接否定了她的建议,除了心里有点失落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
若不是因为从褚异的口中得知母妃的事情,她大约对那个名义上的父皇没什么感觉,可他从前那般对待母妃,导致母妃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3*4_k,a*n′s¨h+u!.¢c\o~m_
她心里便开始厌恶这个父皇,连带着也讨厌自己。
如果母妃不是为了生下她,如果母妃没有怀上她,也许母妃就不会死了。
母妃的人生,似乎从走失开始,就再也没有顺遂过。
宋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容鸢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可他不会因为容鸢,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他垂眸看向拉耸着脑袋的少女,见她扁着一张嘴,眼中又慢慢蓄起了眼泪,便又开始头疼,从前他想要看她哭,可现在却发现她要是哭了,自己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差。
可她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说,他想要帮她解决国师,她也不赞同。
思及此,他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烦闷,转而道:“我不会提前计划,你就算是在我面前哭也没用。”
这般冷硬的话,让容鸢的眼泪硬生生掉了一颗下来。
她忍着还想继续往下掉的眼泪,勉强笑道:“我知道,我自然是不值得你那样做,我回去了。”
说着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宋珣看了一眼她那略显慌乱的背影,脚往前走了一步,可最终又止住了步伐,到底没有追出去。
接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多久,一只灰色的不显眼的小鸟落在了他的窗台,他走了过去,从它的脚下取下一个纸条。
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宋珣的眸色一深。
唤来影九,他问:“今天褚邑是不是和容鸢见面了?”
影九心想他正要与殿下说这件事呢,殿下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不久前,大皇子确实是在小花园与五公主见了一面,说是要带五公主回南召国。”
语罢,他瞬间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冷了下去。
“五公主,可答应了?”
影九道:“没有,只是也没有拒绝。”
说完他停了一下,抬眸偷偷看了一眼宋珣的脸色,发现他神色如常,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像是盛了冰霜。
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继续说道:“大皇子把查到的关于丽妃的事情,都告诉了五公主......”
宋珣也是才从方才的信上确定了,丽妃就是南召国王的妹妹,可褚邑不知道的是,丽妃当年只是借生女一事死遁,并非真的死了,这件事她做得隐秘,所以他的人在开棺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丽妃的尸体。
而丽妃如今的下落,无人能知。
方才容鸢会哭,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生母,是被现在父亲强迫的,她身上还流着皇帝的血,她大约是觉得生母不会喜欢自己,所以自我厌弃的同时,也开始讨厌这个所谓的生父。
才会想要他,帮着她毁了这个生父所拥有的一切。
他将纸条紧紧攥在掌心,最后那纸化作齑粉。
第50章 赐婚
容鸢浑浑噩噩地回到碧霄宫,才坐下,还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看见岫云一脸惊慌地进来。
还差点撞到了一旁的花瓶,容鸢不明白她如此慌张是为的什么,她皱眉道:“怎么了?”
岫云这时候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公主,方才我听见有人在传,说是二皇子的腿好了,并且他带的一位据说是神医的大夫,还一下就治好了陛下的病,陛下一高兴,就封了贵妃为皇贵妃。”
可这些事情并不会让岫云这般慌张,容鸢觉得事情不简单,她道:“父皇的病好了,不是好事,你怎么是这幅神情?”
话音才落,就看见岫云快要急哭了,她道:“那位神医是邵家的五公子给找的,陛下得知之后,还特意召请了邵五公子前去觐见,原是想要给他嘉赏的,但是那五公子却说自己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求陛下赐婚他与公主!”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容鸢的想象,她知道父皇病得严重,且一直都不见好,太医院中的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连大皇兄都回来了,怕的是父皇会突然病逝,以防万一。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邵家不知道从哪找来神医,还让容钰带进了宫中,甚至治好了皇帝的病。
“所以父皇是答应了?你这消息又是从哪来的?”
容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邵五公子,和容钰有关,她突然想起了,那位邵五公子便是那天她在安阳姑母的院中看见的,与容钰同流合污的男子。
本以为祭天之行之后,他们二人不再想着这件事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等着她。
岫云的消息之所以来得这般快,也是因为在路上碰上了白露,才从白露那里知道的,她道:“听说三公主得知后,气得在殿中摔了好些东西,还罚了好几个宫人,这件事大约是定下来了,不用多久,公主就会知道婚期。”
容鸢微怔,问:“皇姐也没有办法阻止父皇赐婚吗?”
岫云摇头:“三公主说,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谁也拦不住,最早明天圣旨就会送到邵府去,而公主,就要准备待嫁了。”
容鸢听了,掌心紧紧攥住,她本以为国师的寿命将近,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躲过这一劫,谁知道这回却是直接掉进狼窝。
岫云实在是担心,她道:“奴婢听说那位邵五公子和二皇子关系很近,而且还从白露那里知道一些,一些荒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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