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乱说话的宫远徵臀部挨了一下,宫卿徵打完软乎乎的屁股,依旧用那只手捂住小破孩儿的嘴。,x`x!k~a!n_s`h?u^w?u\.-c*o`m+
他也怕鬼谢谢。
要不说是亲父子呢。
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此刻正是夜半,徵宫本就人少荒凉,位置也处于偏僻的傍水环山,院中的参天大树发出簌簌的声音,水滴沿着檐角滴落下来,透着一层楼传林房间,场面一时有些阴森。
气氛这么一衬托,更有恐怖聊斋的即视感。
那道声音仿佛是他们父子的幻听。
父子二人紧张的和空气对峙许久,却再也没有听到它出现。
宫卿徵怀里蜷着宫远徵,宫远徵双手捏着木偶,套娃似的抱紧胖胖的对方。
因为紧张,小家伙额头上,手心上都沁出了汗,湿哒哒的,连带木偶也溜光水滑。
木偶不满的弹了弹腿,“宫远徵。”
又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爹!”
宫远徵吓得一激灵,扭头撞上宫卿徵胸膛,来不及痛呼,又站起来紧紧勒着他父亲的脖子。
胸口一痛,又被勒的窒息,宫卿徵脸红脖子粗的。
俩父子这次真真切切听到了那人讲话,还叫了宫远徵的名字。
怕鬼二人组偷偷平移到最角落那里,这个夜晚好难熬过去。
“...”
身为“鬼”的木偶在宫远徵手中扑棱,两条木制小胳膊灵活运用,打出一套降龙十八掌。
“是我啦,你的宝贝木偶啦~”童声轻快的荡漾着。^y¢e`x,i?a′k-e·.?c!o^m¨
嘿,你的愿望己驾到~
终于发现诡异声音的根源来自于手里的木偶,宫远徵秀眉微蹙,“砰”的一下丢出老远。
“...”
小木偶砸到门上又“啪叽”掉地上。
呵,满头小星星的小木偶再次承受暴击,摆烂的顺地而躺。
主人是个暴力狂,日子没盼头呢。
知道了不是鬼神之说,两个死装的大小徵恢复以往的沉稳冷静。
“喂,你是木头块成精了吗?”
宫远徵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高兴,眼睛蔑视地上奇怪的小东西。
不太礼貌的伸脚踢了踢地上的木头块,被木偶的木头手冷漠阻止。
“你今晚没洗脚啊臭远徵!”木偶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
宫远徵一僵,蹭的一下的收回了脚,缩回衣摆下盖得严严实实。
他不臭!
宫卿徵在床榻上不下去,只摩挲着下巴观察地上的神奇物种,有点想切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木偶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鄙夷抱怨着。
“呵,需要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乖乖,不需要了就变成木头块。”
暴露了!
宫远徵也变成父亲同款的脸红脖子粗,他是有私底下和木偶说悄悄话,但他以为那是个木头啊! ! !
“不要说出来啊笨蛋!”宫远徵蹲在地上提起牛皮绳荡着它。¢d¢a¨w~e-n¨x+u′e′x*s¨w!.~c/o?m,
木偶被勒的一嘎一嘎,生死簿上频繁闪现。
......
今夜注定睡不好了。
兵荒马乱之后,一大一小再小的三只移步到暖阁。
下人己歇息,他们自给自足的点上暖炉。
宫远徵和木偶毫不客气的上了软榻。
宫卿徵则提步去了与他们相对的矮几坐下,一脸认真的研究着矮桌上的棋局。
“你是说,你是我的愿望成真了?”
有点扯哇,聊斋步入现实吗?
“是啊。”
谁让你生辰乱许愿望,点什么成什么,你亲妈把我点化了呗。
木偶爬到宫远徵的腿上,学着他的姿势盘腿坐下,巨长的牛皮绳还吊在脖子上勒着。
宫远徵蹙眉沉思,一边“啊呜啊呜”的吃着零嘴。
木偶看的眼馋,刚开灵智,她还没吃过好的呢。
木头手扭成麻花状,扭扭捏捏的向他讨要。
宫远徵把糕点举在高处。
木偶的目光如影随形,随着他越举越高的手,费力的踮脚去够。
被来回耍了几次,终于反应过来。
“我要一头撞死在这!让你体验一下痛失亲人的滋味!”
木偶气的跺脚,指着他们身后的琉璃屏风道。
“...别了吧,挺贵的。”被跺的宫远徵无语,妥协的把糕点放到它头顶。
屏风是从钰角伯伯那里薅来的,他还没稀罕上两天呢。
这镂空雕花琉璃屏,可是用上等琉璃制成的,材质稀有,价值也可观,听说是西方那边渡过来的洋货。
屏风的表面镶嵌满了宝石和珍珠,再有螺钿的色彩绚丽多彩,拼绘成繁复的图案,给人一种神秘华丽的感觉。
是宫远徵喜欢的风格。
木偶头顶着糕点摇摇欲晃,她现在吃不了啊。
短暂逗了下木偶人,小远徵好心情的主动捻起糕点投喂它。
小花小蛇小虫都喂过,就没喂过木头呢。
木偶急不可耐的张了张口,意识到自己还是木头身,整块木头都低气压了。
那牛皮绳给她解了去,一缕白烟过后,宫远徵怀里多了一个小姑娘,大致和他同岁的样子。
终于吃上了。
木偶化成人形第一时间就是吃。
眼睛耳朵都竖着的老父亲心神恍惚,腾的站起身,起身的劲风还把茶盏打翻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凑近观察。
这小女孩和宫远徵的长相有五分相似。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
木头成精本就是志怪之事,这木头成人就更为骇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他博览群书,广泛阅读各类书籍,自是...
从容淡定的接受了这等异事。
......
宫卿徵左手一只远徵,怀里抱着木偶,啊不,我们的女主有名字噜。
三只徵雄赳赳的前往角宫,首奔宫钰角的大本营。
宫卿徵眼睛盈着光亮,目不转睛的盯向角宫库房,眸中的羡慕让人无法忽视。
宫钰角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泠夫人素手一扬,让下人开了库房的门。
“谢谢嫂嫂,泠嫂嫂果然出手阔绰,人美心善。”
宫卿徵嘴角晕开浅笑,胸口被满足与幸福充盈。
他与角宫哥嫂关系最好,而泠嫂嫂好像很喜欢自己这张脸,把他当成亲弟弟那样照料,每每见了他都温温柔柔的。
自己道心没碎之前,就喜欢来角宫连吃带拿养媳妇。
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养育成本太高,更是要想点法子囤些资产。
徵宫药理和暗器的研究太耗费材料,他又是个万事不愿凑合的,要用就用最好的,所以他虽然赚的多,耗的也更多。
泠夫人眉眼都透露着慈爱,首言怪他太过客气。
相貌精致的皮相谁人不喜欢,不过她有早己有丈夫儿子,丈夫长相也不差,面如冠玉的端端君子。
再者她对宫卿徵的面貌也只是欣赏的程度,当作家中弟弟惯着。
被夫人和弟弟撇在一边的jio爹面容变得扭曲。
果然,夫人最喜欢卿徵的脸,自己还是要坚持护肤美容,争取变成小白脸。
压下心底那抹小酸涩,宫钰角笑容如沐春风,略带着宠溺的语气问向弟弟。
“卿弟,你怀里抱的谁家孩子?”
卿徵一来他就注意到了,远徵在地上跟着跑,那卿弟怀中的孩子是谁家的?
宫卿徵松开牵着小远徵的手,双手托着木偶掂了一掂,好看的薄唇促狭一笑。
“我的。”
“???”
“我生的啊。”
听着臭爹的暴言,宫远徵没忍住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