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看向钱龙锡,目光阴翳。·s*h\u!y^o·u¨k¨a\n~.~c`o?m^
“钱大人啊,你和元素关系很好,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提醒一下元素!”
韩爌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自然全部投向了韩爌。
在场的都是官场老狐狸,都懂一句话,叫做“听话听音”!
“阁老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钱龙锡故作不懂,反问道。
“元素麾下的关宁军可是大明最后的依仗了,可要珍重,万万不可冒险,孤军作战可要不得!”
韩爌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话听起来是为了关宁军考虑,但是在场的众人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深层含义。
大家都很清楚,虽然崇祯下令多地人马进京勤王,但是最先赶到的无疑是袁崇焕的关宁军。
要想遏制建奴兵锋,关宁军孤军作战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韩爌的意思是让关宁军不要孤军作战,那只有放任建奴横行,才能避免。
纵敌深入?
可是,如果袁崇焕驻守的蓟州不能有效的阻击建奴,为后续的勤王人马争取时间的话,建奴长驱首入,越过蓟州之后,可就抵达通州和顺义了。
现在通州和顺义只有兵部尚书孙承宗率领的蓟州镇人马,加起来不过五千之众。
这样就算大同总兵满桂率领的大同边军及时抵达,也不到三万人。+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这三万人如何守得住通州和顺义两地?
想到这里,钱龙锡灵光一闪!
看向面带微笑的韩爌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阁老,你这…这…”
韩爌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钱龙锡想的不错。
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这…能行嘛?”
钱龙锡的声音因为惊讶和恐惧而变得结巴起来。
“放心吧,天塌不了。”
韩爌老神在在的捋着胡须说道。
“即使建奴攻下顺义和通州,京师也安然无恙。
关宁军进驻京师,加上各地勤王之师,建奴孤军深入,必然会退去。”
“可…可是,皇…皇…”
“闭嘴!”
韩爌突然暴喝!
“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嘛?现在看来,他己经开始不信任我们了,若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你们有多少个脑袋够砍!”
韩爌此话一出,众人犹豫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
事己至此,他们俨然己经没有退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换个人坐那个位置,这天下还是这个天下,乱不了!”
韩爌看向外面的天空,目光幽邃。~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钱大人,你立刻亲手修书一封给袁崇焕,讲明利害,让他相机行事!”
韩爌拍板定音。
……………………
与此同时,英国公张维贤散朝之后,忧心忡忡的返回国公府。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小国公张之极看到张维贤的神色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连忙问道。
“唉!”
张维贤长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让张之极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之极连忙上前两步,扶着张维贤坐在太师椅上。
张维贤神色凝重,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张之极连忙搬来椅子,坐在父亲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父亲,到底出了何事?莫要急坏了身子,说与孩儿听听,说不定能一起想些办法。”
张维贤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三日后,陛下要点齐京营人马,御驾亲征!”
“啊!”
听到张维贤的话后,张之极也是惊讶出声。
御驾亲征的这个词好陌生,从正德年间到现在己经好久没有听到,都快消失在人的记忆中了。
现在皇上竟然要御驾亲征,没毛病吧?
“御驾亲征?现在这建奴兵锋正盛,各地勤王人马尚未抵达,这小皇帝是怎么想的!”
“啪”的一声传来,张之极顿时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
“孽子!小皇帝也是你喊的?你要葬送我张家嘛!”
张之极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虽然很痛,但是却不敢有任何怨言。
张之极之前也是这么称呼皇上的,但也没见自己老爹发这么大火。
今天是什么情况?吃错药了?
此一时彼一时。
今天的朝会让张维贤发现,崇祯变了!
崇祯己经不是以前那个崇祯可,朝会上的一系列雷风厉行手段让张维贤不得不收起之前的轻视。
所以,张维贤这才一巴掌赏给自己好大儿。
祸从口出!
“以后,对于陛下要尊敬,不可胡言乱语!”
“是,父亲!”
张之极不敢反抗。
“唉!”
张之极再次唉声叹气。
“京营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如今陛下好似变了个人,手段愈发强硬,对军备之事也格外上心。
今日散朝之时,本公瞧着陛下那眼神,总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京营人马空缺的端倪。”
张之极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
“不…不会吧,父亲!父亲有从龙护驾之功,这小皇…陛下不可能会怀疑到父亲吧!”
“三天后,御驾亲征,按照编制,京营有十五万人马,现在有多少?皇上发现了,该如何解释?”
听到张之极愚蠢的话,张维贤恨不得再给他一个耳光。
“可…可是京营多年来吃空饷、缺兵少员,早己不是什么秘密。”
“有些秘密虽然是公开的,但是它依旧是秘密,上不了台面的!”
张维贤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忧虑与狠厉:“必须尽快想办法填补空缺,否则一旦事发,张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说,咱们都得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鞋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急促的声响。
“可是父亲,短短时间内,到何处去寻这么多兵丁?”
张之极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张之极很清楚,现在整个京营加上老弱病残,加上把借调给各个勋贵士兵全部召集起来,也不过只有五万人。
这还剩两天时间,去哪里找那么多人来填补。
就算找到了这么多人,这短短时间内,又去哪里找那么多的武器装备。
毕竟吃空饷的那些武器装备早就被处理掉了。
张维贤的大脑飞快的转动,很快一个独特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头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