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亲兵的汇报,崇祯不禁眉头一皱。,墈`书,君/ !首¨发*
自己离开京师抵达通州之后,对于京师的关注确实少了些。
难不成,这个时候,有人在京师闹事,给自己添堵?
谁这么不长眼的话,崇祯不介意给他治治,把眼睛开大一点。
“宣!”
崇祯也不猜测,首接下令。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锦衣卫便出现在了崇祯面前。
“卑职锦衣卫百户高文采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立刻向崇祯跪拜行礼?
高文采?
崇祯听到眼前的人自报的姓名之后,心中一跳。
这个难不成就是原来历史上和李若琏在甲申国难的时候,力战而死,以身殉国的高文采?
根据崇祯对于历史的了解,锦衣卫中的忠臣不多,李若琏算一个,这高文采也绝对算一个。
崇祯内心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依旧面不改色。
毕竟,自己现在不是青龙会副帮主,而是大明话事人。
堂堂九五至尊,如果面对一个锦衣卫百户,激动兴奋的话,难免会引起他们的猜测。
“起来吧!何事?”
高文采不敢怠慢,连忙谢恩起身。
“陛下,卑职奉李同知之命,将密信呈报给陛下!”
高文采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铜筒,双手高举过头顶。·x!j?w/x`s.w!./c\o.m`
崇祯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方正化立刻知会,上前一步,将铜筒取过来,交给崇祯。
崇祯一眼扫过。
烤漆完整,应该没有被打开过,这就表明没有泄密。
崇祯立刻打开铜筒,从中取出密信。
将密信打开,信的内容映入眼帘。
只见信上字迹沉稳有力,确是李若琏亲笔:
臣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顿首谨奏:
圣躬万安。
臣奉圣谕,监察百官及商贾,夙夜惕厉,不敢稍懈。
近日侦得,朝中暗流涌动,恐有不臣之心欲行悖逆之举,事关社稷安危,臣不敢不冒死密奏于陛下御前。
据属下密探冒死探得并多方查证,内阁首辅韩爌与大学士钱龙锡为首,纠集一干东林人士,于京师韩爌别院等处屡次密会。
其等心怀怨怼,尤以陛下圣心独断,重新启用内臣曹化淳、阉党温体仁、周延儒等人一事为切齿之恨,视作阉宦复起之兆。
彼辈所谋者大!
其密议核心,乃欲以“清圣听”、“斥阉祸”为名,煽动江南士林,密谋于苏、松、常、镇、应天等八府一州之地,策动生员学潮!
其计议:先以流言惑众,攻讦厂臣曹化淳及内廷诸事;
继而串联罢考、聚众伏阙、上书请愿,甚或鼓噪生变,酿成地方骚乱。′求¢书,帮~ +勉/费/阅^黩.
其意非止于阻挠圣意,更欲借此声势逼迫朝廷,重夺话语权柄,行“清流”把持朝政之实。
韩、钱二人,门生故吏遍及江南,其影响力不可小觑。
彼等己密遣心腹干员,持其手书南下联络各地书院山长、士绅领袖及在籍官员,暗中布置,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发难。
其行动隐秘,联络多用暗语、心腹传递,意在避过厂卫耳目。
然其串联频繁,踪迹终露。
此事若成,非但曹厂臣难以履职,更恐江南半壁为之震动,动摇国本,有损陛下天威!
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实乃借学子赤诚之心,行祸国乱政之实!
臣深知兹事体大,刻不容缓。
线报得于十一月十三日夜,臣即刻遣最为忠谨可靠之锦衣卫百户高文采,星夜兼程,密送此报于通州行在。
高百户忠诚勇毅,可托生死,陛下尽可详询。
伏乞陛下圣心独断,速作宸裁!
臣在京师,当严加侦缉,密切监视韩、钱一党及江南动向,并厉兵秣马,以备不虞。
唯恐其提前发动,臣请陛下明示机宜,或可先行密捕其核心联络之人,以挫其奸谋!
臣李若琏诚惶诚恐,顿首再拜。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日 密!
崇祯的目光如冰锥般扫过密信的每一个字,韩爌、钱龙锡的名字像毒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一股狂暴的怒意瞬间冲上颅顶,几乎要掀翻御案!
东林党!
又是这些道貌岸然、结党营私的蛀虫!
自己甫离京师,他们便以为有机可乘?
如今到了对付建奴的关键时候,这些所谓的“忠臣文人”竟然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后方不稳。
看来,建奴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让这些人很急。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看来自己打建奴,似乎触动了这些人的核心利益。
所以,这些人坐不住了?
崇祯不是不知道,东林党代表着江南士绅的利益。
而江南士绅和建奴之间又有很大的利益纠葛。
至于山西八大家,他们只不过是二道贩子。
山西八大商家走私的货物,尤其是粮食、茶叶、食盐等物品,大都来自于江南。
在朝廷如此关键时刻,这些东林党竟然首接置大明利益不顾,竟敢煽动江南学潮,妄图以“清议”胁迫天子,阻挠对建奴作战?
这些人想多了!
如果换做之前的崇祯,为了所谓的名声,可能确实会迫于生员学潮的压力。
可是,现在的崇祯作为青龙会二把手,一身匪气!
什么狗屁名声,骂自己是昏君,暴君又如何?
只要生前利国为民,哪管身后骂声滔天?
崇祯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要做选择!
现在,崇祯不仅要重创建奴,以伤其根本,更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惩治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南士绅。
“好一个‘清圣听’!好一个‘斥阉祸’!”
崇祯心中冷笑,捏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曹化淳不过是一把用得顺手的刀,你们就如此坐不住了?江南……又是江南!
士绅豪强把持之地,税赋难征,朝廷政令难行,如今竟成了尔等对抗中枢的巢穴!”
怒火在他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化作厉声呵斥喷薄而出。
但就在即将爆发的边缘,一股更深沉、更冰冷的力量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
他是皇帝,是执棋者,而非被情绪左右的莽夫。
“闹事?学潮?上书请愿?”
崇祯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危险的精光,那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捕猎者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冷酷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