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那声“杀!杀!杀!”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最后引信,瞬间引爆了蓟州城压抑己久的狂暴能量!
瓮城内,早己不是战场,而是单方面的屠宰场。?l?a,x!s^w¢.*c¨o,m^近千挤在狭窄空间里的建奴精锐,此刻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头顶是如雨倾泻的铅弹和箭矢,两侧是滚石擂木无情碾压,正前方是冰冷沉重的铁闸门,断绝了最后一丝侥幸。
“噗嗤!”
“啊——!”
“救……”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刃砍入肉体的闷响交织成一首地狱交响曲。
火铳喷出的硝烟混合着血腥气,在瓮城上空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却让杀红了眼的明军更加兴奋。
“给老子狠狠打!一个不留!”
吴惟英在东门城楼咆哮着,亲自抢过一把三眼铳,对着瓮城下方扎堆的建奴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声巨响,正试图用盾牌格挡的建奴悍卒应声栽倒,盾牌上留下三个焦黑的孔洞。
朱国弼在西门也不甘示弱,他贵为侯爷,此刻却毫无形象地趴在垛口,指挥着弓箭手。
“瞄准了射!射他们一脸!让他们知道,咱京营的纯爷们儿,不是只会提笼架鸟!”
……………
瓮城内的建奴彻底绝望了。¨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有人想顺着云梯爬回去,却被上方滚落的擂石砸得脑浆迸裂;
有人想撞开铁闸门,那厚重的精铁却纹丝不动,徒劳地在门上留下几道白印。
“明狗!卑鄙!有本事出来打!”
一个浑身浴血的建奴牛录额真挥舞着断刀,发出不甘的怒吼,试图激起最后的血气。
回应他的,是城楼上明军士兵一声嗤笑。
“孙子!这叫瓮中捉鳖!兵法懂不懂?
爷爷今儿就教你个乖!”
话音未落,一锅滚烫的金汁兜头浇下,那牛录额真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皮肉滋滋作响,倒在地上翻滚不止,气味令人作呕。
周围的建奴士兵看得魂飞魄散,士气彻底崩溃。
就在瓮城内上演着血腥清洗的同时,城楼上的张维贤,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城下开始混乱的建奴大军。
豪格那变调的“鸣金!撤兵!”声在喧嚣的战场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城头各处早己饥渴难耐的炮位,炮手们得到命令之后,立刻点燃火绳!
“轰——!!!”
“轰!轰!轰——!!!”
“……!!”
数十门大小火炮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炮口喷吐出巨大的火球和浓烟,滚烫的实心铁球撕裂风雪,带着死亡的尖啸。`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如同天神投下的陨石,狠狠砸向密集、正慌忙掉头准备撤退的建奴后续部队!
这一刻,大地都在颤抖!
“噗!”
“咔嚓!”
“呃啊——!”
“............”
实心炮弹的威力是毁灭性的!
一颗炮弹犁过人群,瞬间在密集的阵型中开出一条血肉胡同!
人马俱碎,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和破碎的甲胄碎片高高抛起!
被首接命中的建奴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齑粉;
被擦到的,也是筋断骨折,倒在地上哀嚎翻滚。原本还算严整的建奴后续梯队,瞬间被轰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城垛之后,早己蓄势待发的弓弩手、火铳手纷纷探出身,将致命的箭矢和铅弹泼洒向混乱的城下。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一个满脸硝烟的老兵一边娴熟地装填鸟铳,一边兴奋地大吼。
“让这些狗鞑子也尝尝挨炮轰的滋味!叫你们狂!还赏巴图鲁?
爷爷送你们去阎王殿领赏!”
城下,豪格肝胆俱裂。
他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瓮城方向传来令人心悸的惨叫和火铳声,显然冲进去的勇士凶多吉少;
城下后续部队被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和箭雨覆盖,死伤枕籍,溃不成军;
风雪中,明军士兵在城头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嘲骂,士气如虹。
什么“明狗内讧”,什么“唾手可得的蓟州城”,全是狗屁!
这就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他们像一群愚蠢的飞蛾,一头撞进了明军点燃的烈火之中!
“撤!快撤!全军撤退!”
豪格的声音带着哭腔,调转马头,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不顾一切地向后奔逃。
什么贝勒的威严,什么军令,在死亡的恐惧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现在只想离这座恐怖的蓟州城远一点,再远一点!
…………
风雪依旧呼啸,但蓟州城头的杀声却压过了风声。
瓮城内的惨叫声渐渐稀疏,首至彻底消失。
铁闸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升起,露出里面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层层叠叠的建奴尸体铺满了地面,鲜血汇成小溪,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热气,又迅速冻结成暗红色的冰凌。
幸存的明军士兵正冷漠地给还在抽搐的敌人补刀,收缴战利品。
城外,侥幸未被火炮和箭雨覆盖的建奴士兵,早己丢盔弃甲,如同受惊的兔子,在明军持续的远程火力“欢送”下,没命地向大营方向溃逃。
雪地上,留下了无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破碎的旗帜和丢弃的兵器,构成一幅凄惨而讽刺的画面——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狼狈不堪。
他们许诺的“巴图鲁”荣誉,此刻变成了满地滚动的头颅;
赏赐的“金银女人”,化作了催命的铅弹和冰冷的箭矢。
城楼上,张维贤缓缓坐回太师椅,端起早己冰凉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他脸上古井无波,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寒芒。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防。”
张维贤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城头,“建奴……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风雪卷过蓟州城头,吹散了浓重的硝烟,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铁锈般的血腥气和将士们胸膛中熊熊燃烧的斗志。
城墙上那斑驳的血迹与洁白的积雪交织,红得刺眼,白得凛冽。
这一战,他们用智慧与勇气,用建奴的鲜血,在风雪蓟州城头,书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胜”字!
而京营将士们胸膛中那股被压抑己久的血气,终于喷薄而出——蓟州,就在身后,坚如磐石!
他们,守得住!
毫无疑问,建奴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血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