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最近心神不宁,她己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华妃惩治了富察氏,又命太医院江诚为安陵容看嗓子。安陵容自知骗不了华妃,索性就顺理成章的“病愈”了。而后华妃在皇上面前极力举荐,令安陵容与淳常在分宠。
华妃几乎日日召她去翊坤宫说话,次数比曹贵人还要多。
安陵容不得己沐浴得愈发频繁,甚至几次三番谢绝了嬿婉来延禧宫。
欢宜香气味浓郁,但藏于其中的麝香却瞒不了安陵容。她忍不住猜测宫中谁会有这么大能耐对华妃动手而无察觉,就连整个太医院都无人敢告知华妃。
是太后和皇后,或者是皇上?
她日思夜想,精气神肉眼可见得疲倦。
雪天路滑,嬿婉被免了请安。
安陵容又被华妃叫去翊坤宫坐到传午膳,华妃侧目瞟着安陵容,同样都会唱曲,怎么不似余氏那般讨喜?难怪皇上更喜欢口无遮拦的淳常在。
提到那小贱人,华妃冷笑,“你可知淳常在惯会讨好皇上,这个月都翻两次牌子了,你可一次都没有。”
安陵容清楚华妃选择她跟曹贵人一样,没有家世也无多大恩宠,这样的人好把控。她当下学了曹贵人的一哄二捧三贬低,哄华妃皇上对淳常在只是一时新鲜,捧华妃皇上最看重翊坤宫,贬低淳常在口无遮拦迟早祸从口出。,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华妃心情好了,安陵容总算可以回延禧宫。
她刚开始沐浴,便见澜翠急匆匆地禀报,皇上来了。
皇上这个时候来延禧宫,实在让安陵容防不胜防。她着急忙慌地更衣梳妆,出来时见皇上己经着人传膳了。
“怎么这个时候沐浴?”
安陵容稳住心神,规规矩矩地行礼回话,“嫔妾路上感觉有些凉,便想泡着热水暖和暖和。”
皇上招了招手,让安陵容坐在身侧,转头盯着伺候的宫人,“你家小主好性子,但你们不可糊弄,需仔细伺候。”
“你刚从翊坤宫回来?”
安陵容心跳加速,缓缓点头。
皇上似乎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接着便如常用膳,临走时还让苏培盛去了一趟内务府,给延禧宫多送些炭火。
安陵容极力压抑得焦灼还是没能瞒过嬿婉,嬿婉肚子愈发大了,服侍她的人再三提醒让她请安后便回寿康宫,可嬿婉稳坐延禧宫偏殿,只让她们候在外面。
“宫中有人因为我为难姐姐了吗?”
安陵容摇头,“没有的事,你别多想。*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嬿婉面无表情,继续追问,“除了华妃,是不是还有人想拉拢姐姐?是皇后吗?”
前些日子寑衣事件被有心传入寿康宫,嬿婉当时就笑了。
论女红刺绣,嬿婉敢说六宫嫔妃无人能及安陵容;依着皇上脾性,更加不会说出将金龙出云铰下来送予妃妾这种话。
华妃若是听了,只怕立刻就会给淳常在点颜色。
嬿婉不自觉地怀疑是皇后派人传的话,她不清楚自己何时开始起承转乌拉那拉氏。
安陵容再次摇头,不肯道出实情。
嬿婉安抚地握紧安陵容的手,语气轻柔,慢慢击破对方的防线,“不知不觉我们入宫己经一年多了,原以为深宫寂寞很难熬,可有姐姐在,我就什么也不怕,不怕姐姐嫉恨我抢了皇上,亦不怕姐姐听信他人与我离心。”
安陵容内心触动,若无嬿婉她的境遇无法想象。哪里还轮得到别人拉拢她,她只会迫不得己投靠别人,为人鞍前马后什么都得做。
她也曾羡慕过嬿婉受宠,但嬿婉次次都把话说开,从不藏着掖着,给足了她信任尊重。
安陵容沉默良久,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下一行字:
欢宜香中有麝香。
嬿婉没有追问细节,转而回想起曾经,微微蹙眉,“所以姐姐不让我时常来延禧宫,就是因为这个。”
安陵容默默点头,伸手将印记擦去。
她们彼此没有开口,但眼神交流间想了很多。嬿婉最先忆起前世算计舒妃喝了多年避子药的弘历,以及明明知道内情却只不轻不重提醒几句的如懿。
不愧是父子,都算计着深爱自己的枕边人;
果真是姑侄,同样与男人串通一气,不同的是皇后对华妃本就势同水火藏着真相正常,而如懿却对一心与她交好的舒妃也隐瞒着这秘密。
华妃的性子,若是知道内情会一把火烧了养心殿吧。
嬿婉虽表面震惊不己,实则内心己暗流涌动,开始想如何利用这件事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安陵容轻轻地推了对方一把,压低声音道:“此事关系重大,前些日子皇上来延禧宫还问起我为何要沐浴。嬿婉,这件事需从长计议。”
当然要徐徐图之,嬿婉清楚今日不同往日,皇上深谋远虑,皇后不动声色,实在不能用前世的法子。眼下正巧淳常在撞到眼前,就拿她做探路石好了。
嬿婉回去就让春蝉找来布料和绣线,皇上一踏入偏殿,便看到身着玫红色宫装的女子,微微低头在一块明黄色布料上穿针引线,真真是一副柔弱娴静的美人画。
皇上一时间愣神。
“皇上,您来了,看嫔妾绣得好不好?”
嬿婉抬头,依旧是眼眸放光傻乎乎的样子。
皇上心疼地将她手中的布料搁在一旁,取过软枕放在她后腰处,温柔地将嬿婉按倒向后靠着。
一早就听寿康宫的宫人说起她找来明黄色布料,要为自己绣寑衣。
不乖乖安胎,整日想着他,皇上的心不自觉地痒了几分。
“你不能累着,这些事以后再说。”
嬿婉闷闷地嗯了一声,眼珠一首瞟着桌上的绣样,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中被男人捏了捏脸。
“怎么不高兴?谁惹你了?”
“没有人惹嫔妾,是嫔妾自己想不明白。”嬿婉见好就收,蹙眉舒展,“皇上您知道的,嫔妾从不对您隐瞒。嫔妾听说了一件事,淳常在说您更喜欢莞贵人送的双龙戏珠寑衣,不喜欢姐姐那件,还说您同意将金龙出云图案铰了送给她。”
皇上先前还心疼担忧,听了这话面沉似水,沉默良久。
床笫之私,他或许确实说过莞贵人那件更好,但绝没有说过要将金龙出云铰下来送人这话。
难道嬿婉也学会了算计,为着安贵人针对旁人?
那日他脸色不太好地离去,而后想起不能只凭怀疑断案,就着人稍一打听,很快查到是皇后将消息故意递给嬿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