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得不好,她也过得不好。/t^a+y′u¢e/d_u·.·c/o-m-”她轻声说道,还剩下半句咽在心里。
梁青臾加班加到迷茫的时候就会看着书柜里那些束之高阁的东西,幻想一下,如果当初勇敢地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么痛苦,还是说,连最后的幻想都没有了。
程山栎说,走上了想走的路,发现原来一眼望不到头。
她没有选想选的路,如今也望不到头。
大学别的同学在基层上了岸,整日里也都是怨怼,他们会说,一眼就能望到头。
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
徐陆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你想太多了。能有一件事如意就很好了,哪有事事都如意的。”
过去的确是不好的,但眼下是他感觉最好的时候。
梁青臾叹了口气,许是有人当树洞起了作用,心里那种揪紧了的感觉也散了不少。
“我一想到那家伙油腻的样子,我就恨不得……”她说着,扬了扬拳头,从徐陆鼻尖扫过去,被他伸手捏住。/k·s′j?x-s!w·.^c!o/m?
“不要误伤良民啊。”他笑着说。
“刚才要不是山山拦着,咱们这会没准就在派出所。”
“嗯,像你会干的事。”
高一的时候,全校大扫除,他们刚扫好的走廊临到检查了,被楼上高二的倒了些垃圾。一群人站那儿分析过来分析过去,结论就是认个怂。梁青臾路过才听了个头,就提着那桶垃圾冲到楼上,踹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末了连桶带垃圾给倒在人家教室门口。
讲台上来抢自习课的数学老师都给惊到了,愣没插上嘴。
当然,结果自然是请了家长各打五十大板。
“我现在也没有那么暴躁了好吧?”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还是太冲动了。”
人长大了,蠢事干得多了,心性也更平和些。
更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她逐渐明白了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对和错之间,隔着一条海一样的鸿沟。
“没有啊,挺好的。”徐陆嘴上这么说着,但表情却明显是想到了许多她会脚趾抠地的事,笑得可灿烂。*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
“是吗?”梁青臾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决定逗一逗他,“那你是更喜欢以前那样的了?”
徐陆微微张嘴,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一瞬,目光向上漂浮,脑子里像打翻了字典,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串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想好再说哦。”
徐陆笑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捡出来一份答案:“都喜欢。以前和现在,都一样。”
“噫,渣男的标准答案。”梁青臾笑着戳了戳他。
是挺标准的,但也是真的。
“心情好些了?”徐陆低了低头,离她更近了些。
梁青臾笑着把额头靠在他胸前,算是回答。
“那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吧。”他轻声说。
“你还有秘密呢?”她有些意外。
“唔……有一些吧。”他笑着说,扶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些,“我大学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出国留学的。”
“我知道,徐瑶说后来你被甩了,这事也就没提了。“
徐陆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的是什么都说干净了,好在梁青臾并不介意。
“在那之前就决定不去了。”他说道,“徐瑶还小,我不能走。”
梁青臾嗯了一声。
“我爸进去之前,方阿姨就趁着去香港旅游,没再回来。徐瑶跟了我堂叔。”徐陆顿了顿,“那时候亲戚们在讨论徐瑶怎么办,我没吭声。大家也都理解,说就应该这样,我没有义务要照顾她。后来,爷爷过世,守夜的时候我看见……”
梁青臾手心捏紧了些:“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徐陆明白得快,笑了笑:“她不知道。”
“嗯?”梁青臾没明白他的意思。
“堂叔那个儿子,大我两三岁,小时候逢年过节也都在一起玩。”他说道,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我小学他初中那会,就会带着我们一群男孩子一起看片。”
梁青臾瞳孔微张,抬头看着徐陆欲言又止。
徐陆点点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后来上高中,听说翘课出去嫖给扫黄的正好抓到,看在是未成年,教育了一番就放回来了。”徐陆顿了顿,看向梁青臾,“我大概是知道的。在我看见以前,就应该知道的。”
那个人渣,书没好好读,高中毕业后就游手好闲,什么工作都干不久,算是在家里啃老。也正因为这样,堂叔也才想抓着徐瑶,惦记着多少能捞到些好处。羊入狼窝,他们告诉徐陆结果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反悔的。
妈妈走的前两年,他也恨过徐瑶她们,但恨并没有让他好受些,后来知道家里发生的变故,知道他们其实也都过得不好,恨忽然就没什么用了。
再后来在灵堂见到徐瑶,她比记忆里的样子长大了些,也阴郁了很多。
有些禽兽,虽然人前装得很像人,但从身边人紧张不安的神色里,也能窥见许多。
“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直到亲眼看见了。”徐陆说道,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夜晚,他出去买了瓶水,在照不进光的灵堂外面,听见来自黑暗的声音。
他在那一瞬间忽然获得了像她那样的勇气,他冲上去,一拳打在人渣的脸上,也狠狠地打向心里的自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爱上中文 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