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静又通了次电话把事情定下来,梁青臾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安顿好爸妈走出酒店房间,一直拧着的一股劲才总算松下来。/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她走进楼梯间,靠着墙蹲下,防火门一关,只有安全通道的绿牌子在黑暗中亮着。
手机点开,徐陆下午五点过给她发了条消息问情况如何。她对着对话框打了几排字,犹豫了片刻又删掉。
她应该跟他报个喜讯了,但她现在只想在这个漆黑的楼梯间里再坐一会儿。
徐陆把烤好的牛肉粒夹到徐瑶面前的盘子里,又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手机。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工作收尾,新入职会有一段适应期,老顾这边即将更新的版本他要在走之前做完。
但徐瑶高考在即,还是抽了一晚上出来吃个饭。
“青臾姐怎么不来?”
“她忙。”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徐瑶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她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徐陆一晚上没怎么说话,一看就有心事。
桌上的手机连着震动了好几下,徐陆立马瞥了一眼,可惜响的是徐瑶的手机。·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徐瑶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手一抖,牛肉粒掉到了桌上。
“我靠,你要结婚了?!”她脱口而出。
徐陆皱皱眉,刚要开口,徐瑶把手机亮到他面前:“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肖硕博跟梁青臾说完之后,见梁文华走路有些蹒跚,便帮着送到了酒店。进屋借了个厕所,就听见周晓红在外面跟梁青臾说手术的事能定的话,那他们结婚的事也可以尽早定下来了。
八卦的小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出了酒店,他打了老长一段字才把他在医院知道的和在酒店听到的事一股脑更新给徐瑶。
徐陆看了看,知道梁文华的手术有了着落,暗暗松了口气,又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安安静静的手机,刚才咬到的黑椒粒在嘴里泛着些苦味。
“你好好准备高考,别的事别瞎操心。”他淡淡地说着,把手机递回去。
徐瑶正要再说点什么,又想到除了结婚的好消息,也毕竟还有梁青臾爸爸生病的坏消息,徐陆会有些担心似乎也正常。~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没事的,不是说请到专家了吗?会好起来的。”她笑着安慰徐陆。
“嗯。”
一直到吃完饭,徐陆也没收到梁青臾的消息,那日在医院里,她说他们要结婚了,却没说她打算要跟他一起出国。她嘴上解释说,对爸妈来讲,结婚是好消息,离开是坏消息,家里现在情绪绷得紧,报喜不报忧,让他别多想。
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他也不想面对,所以就默契地没再追问。
吃完送徐瑶回去,小区门口吵吵嚷嚷地,徐陆抬头看了一眼,是徐刚夫妻被保安拦在外边。
他下意识地抓住徐瑶的胳膊,想拉她走另一个门,但因为一路都在想事情,走到门口了才发现不对,对方回过头来,一下就看见了他们。
“你就是方玲的女儿吧?”徐刚冲上来拽紧了徐瑶,“让你妈赶紧回来,别以为躲到香港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别碰她。”徐陆心情很差,他挡在徐瑶身前。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我告诉你啊,别以为永强死了这事就算完了!”徐刚涨红了脸,徐永强死了,那笔债很可能就此没了着落,他必须得拽住个什么,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
徐瑶过去也见过他们,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纠缠徐陆。
“你先回去,我跟他们说。”
徐陆护着徐瑶,把她送进小区大门,拿出手机最后看了一眼,转身对着激动的徐刚夫妻,声音沉而坚定:“找个地方谈谈吧。”
其实投资的钱,徐刚一开始也没打算能要回来。
徐永强当初找他们帮忙贷的三百多万,早就已经逾期了,他们也因此被限了高。但一家三口还带着个有病的孩子住在唯一的那套房里,法院也很难执行。更何况卖掉也不够抵债,便与银行商定每个月还个几千,就这么拖着。
退休工资不高,徐刚偶尔在外面接些装修工程,女儿的工资大多要支付外孙的开销,一家人日子过得很紧。
眼看他年龄大了,早晚也会干不动,徐永强一死,他是真的很急,本息加滞纳金一共四百多万,是得带进棺材里的数字。
“还贷的钱,我每个月扣款前打到银行指定的那张卡上,剩余的,等我凑够了全部,再一次性还给银行。”茶室里,徐陆安静地听徐刚说完,稍想了片刻,便平静地给出了他的方案,“但如果你们再因为这个事去骚扰徐瑶或是……”
他顿了顿:“或是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再给一分钱。”
徐永强的遗产徐陆和徐瑶一分没要,那些债本也该随着他的死一了百了,他闹了徐陆这么些年,也就是求这结果,自然立马就答应下来。
“那过几天我会找个律师,我们签份协议。”徐陆说着,最后又强调了一次,“记住,如果我知道你们再去骚扰我的朋友和家人,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要不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们也不想这样啊……”五姨婆带着哭腔,她很少说话,通常只在一旁看着。徐陆看了她一眼,沉默着走出茶室。
走到街上,他竟然感觉有一丝轻松,明明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或许就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最痛苦,舍不得,放不下,又不得不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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