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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给亲王送顶白帽子

话音落定,一名太监手捧着一枚令牌来到沈千面前。\w?e\i?q~u\b,o^o-k!.?c,o·m_

沈千哭丧着脸接过那块滚烫的令牌拔出来,令牌入手冰冷,正面是两个狰狞的篆字——密阁,背面则是一句嚣张至极的话: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其实早先沈千就和夏青鸢商量过,密阁的成立悄悄的,大张旗鼓的不要,作为一个骗子就要藏着掖着。

但我们的女帝不听,就要当场宣布,大概意思就是说已经忍这口气已经很久了,就是要出口气,一定硬碰硬。

至于谁去硬碰硬,那肯定是我们未来的密阁阁主,沈千。

沈千无奈,只好应下,谁叫老板发话了。

沈千捏着这块催命符,只觉得比刚才中山王掌心的血还要烫手,这哪是授权,这分明是在他背上画了个巨大的靶子,然后一脚把他踹进了饿狼圈!

中山王夏延死死地盯着那块令牌,掌心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光洁的金砖上,晕开一朵朵丑陋的血花。他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再看女帝和沈千一眼,只用那只完好的手拢住受伤的拳头,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

那背影,如一头受伤的孤狼,沉默,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显狰狞。

……

中山王府。

“砰!”

一只昂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掼在地上,碎裂成无数齑粉。

“哐当!”

紫檀木的八仙桌被一脚踹翻,满桌的珍馐佳肴滚了一地,狼藉不堪。

“黄毛丫头!无知竖子!”夏延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个正厅的屋顶,他双目赤红,那只受伤的手随意地用布条缠着,血迹已经浸透了白布,与他华贵的蟒袍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_a~i_h·a?o\x/i¢a~o`s_h^u,o!..c-o\m/

“她怎么敢!怎么敢!”

“真以为本王叫你一声陛下你就是皇帝了?”

“本王算计一生,竟被一个黄口小儿和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摆了一道!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用魔法打败魔法!她这是在骂本王是妖魔鬼怪!”

他怒极反笑,笑声凄厉。他猛地抄起桌上一个银杯,想掷出去,可受伤的手一阵剧痛,力气一泄,银杯脱手,正好砸在他自己的额角上,“咚”的一声闷响,顿时鲜血直流。

额头的血混着脸上狰狞的汗,让他那张鹰视狼顾的脸更添了几分癫狂。

“本王这点苦肉计,竟成了她另起炉灶的磨刀石!那个叫沈千的杂碎……一个白身,也配执掌鹰犬,与本王为敌?”

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倒在太师椅上,胸口剧烈起伏。他不是气自己计策的失败,而是气那种被看穿、被利用、被当成垫脚石的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五步开外,颤声道:“王……王爷,府外……府外有个老和尚求见。”

“滚!”夏延一脚踢翻身边的火盆,炭火滚了一地,“什么秃驴妖僧,一概不见!告诉他,本王府里今天只见血,不见客!”

“可……可是……”管家吓得快尿了,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物,高高举起,“那和尚说,不为化缘,只为给王爷送一件礼物……说此物,能助王爷请君入瓮,将今日之辱,百倍奉还!”

夏延的目光猛地射了过去。

管家手中托着的,赫然是一顶白帽子!

夏延的心脏,漏跳了一拍。\b_a!i`m¢a-s/y+.+c·o`m¢

“让他进来。”他的声音瞬间冷静下来,冷得像一条毒蛇。

片刻后,一个身披陈旧袈裟,面容枯槁,双眼却亮得惊人的老和尚走了进来。他无视一地狼藉,径直走到夏延面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阿弥陀佛,贫僧姚广孝,见过王爷。”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目光扫过夏延额头和手上的伤口,“王爷今日这出血溅大殿,当真是禅意深远,只可惜,佛法虽好,却渡不了执迷不悟的君王。对付真正的邪魔,还需用邪魔外道之法。”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地狱里的呢喃:“贫僧有一计,名曰仙人跳,专跳……自以为是的九五至尊。不知王爷,可有兴趣听听,如何让那位女帝陛下,亲自为您戴上您心目中那顶帽子?”

夏延眼中的癫狂瞬间凝固,化为一滩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问什么计,也没有问你是谁,只是缓缓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步步逼近老和尚。

“咚。”

他将那顶管家呈上的白帽子,重重地扣在身前翻倒的八仙桌一角,那只还在滴血的拳头,猛地按在白帽顶上!

“滋啦——”

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了洁白的帽顶,印下一个狰狞丑陋的血手印。这一下,仿佛不是按在帽子上,而是按在了姚广孝的头顶。

整个正厅的空气,都因这无声的动作而变得粘稠。

“和尚。”夏延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生锈的铁在摩擦,他盯着姚广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给一个亲王送白帽子,是什么罪过吗?这玩意儿,是想让本王戴,还是……给你自己留着?”

他话音未落,受伤的额角因为情绪激动,又一滴血顺着眉骨滑下,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姚广孝仿佛没看到那只血手,也没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枯瘦的手指捻着佛珠,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不变:“王爷误会了。这顶帽子,不是给活人戴的,是给死人戴的。”

他微微侧头,目光越过夏延的肩膀,看向大殿外漆黑的夜空,话术里藏着三重机锋:“贫僧看王爷今日这出苦肉计,演得是真情实感,可惜啊,剧本不行。您这叫什么?这叫上赶着给人家衬托,用自己的血,给女帝和那个沈千的威望做了嫁衣,亏到姥姥家了。”

姚广孝坦然自若,仿佛在和一个老友聊天,“您以为您在第一层,用自残博同情,想让百官觉得女帝刻薄寡恩。实际上,人家女帝在第五层,直接预判了您的预判,把您这盆脏水,当成了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油!您这是苦肉计,人家那是借东风!说句不好听的,王爷,您被那个黄毛丫头给骗了呀!”

“还有您不了解沈千,但我了解他,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街头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就是女帝找来对付您的。”

“贫僧不敢托大,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夏延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王爷,咱们不玩这种低级的苦肉计了。咱们玩一把大的,玩一场仙人跳,搞一出大型沉浸式剧本杀!”姚广孝的眼睛亮得吓人,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出剧本,主角不是您,也不是女帝,而是一个……为民请命、死不瞑目的忠臣。”

他指了指桌角那顶血迹斑斑的白帽子。

“这顶帽子,就是这位忠臣的戏服。我们要找一个人,一个有点名望,但又没什么根基,最好还对女帝心存不满的官员。然后,我们来写剧本,让他被逼死。可以是死于密阁的构陷,可以是死于女帝的冷酷,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的时候,要戴着这顶白帽子,怀里揣着一封血书,一封为天下苍生、为大夏正统而鸣不平的血书!”

姚广孝凑近了些,声音如同鬼魅:“王爷您想,一个忠臣,头戴白绫,血溅朝堂,这是多大的冲击力?到时候,悠悠众口,会说女帝德不配位,逼死忠良。您再站出来,以亲王之尊,为这位‘忠臣’收敛尸骨,振臂一呼,说一句‘陛下,臣等惶恐’。那您猜,百官是信一个刚成立的鹰犬衙门,还是信您这位流着先帝血脉的中山王?是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帝,还是信一个为同僚之死而悲愤的自己人?”

“这……这不就是嫁祸吗?”夏延脱口而出。

“阿弥陀佛,王爷悟性惊人。”姚广孝双手合十,笑得像个得道高僧,“佛门讲究因果,女帝今日种下羞辱您的因,贫僧便要让她收获天下人唾骂的果。这第一步,就是用一个死人,撬动所有活人的心。让她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我们,就是那双在水下搅动风浪的手。”

夏延死死盯着姚广孝,仿佛要将他看穿。

半晌,他缓缓收回按在帽子上的血手,指着对面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太师椅,声音冰冷:“坐,详细说说,这出戏的第一个死人,你选谁?”

姚广孝微微一笑,从容落座。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桌上一杯未洒的残茶,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却看向夏延额头上那道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王爷,这第一个死人选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血能溅的更高。”姚广孝慢悠悠地说道,“您这血,不能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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