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揉了一把南箬凌乱的头发,发尾还挂着水,温暖的掌心附上湿哒哒的发丝,瞬间烘干。_j!i′n*g·w,u′x·s+w~.¨c_o,m*
“它被困住了。”行川一语中的。
南箬靠着树,嘴角叼着一根草,眯着眼睛感受着树叶间投下的光线。
从村长暴动的那一刻起,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西沉,一大片乌云从山后压过来。
跟世界末日降临了一样。
“天暗了。”
行川瞥她一眼,另一只手抽出南箬叼着的草。
“也不嫌脏。”
鱼头村的鱼人跑的差不多了,森林愈发阴沉,南箬上前一步,和躲在灌木丛里的芝鼠风獭挤在一起。
【栖诗】:集合集合,别丢了。
身后贴上滚烫的体温,南箬把行川再拽过来一点,又往旁边挤了挤,快被压扁的芝鼠有气无力地瞪着她。
南箬摸了摸鼻尖,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村长,精神力还有剩,分成丝丝缕缕围住了整个村子,不断向外延伸。
“你看到了什么?”行川把南箬提溜起来一点,防止她腿麻。
“你怎么知……”南箬讶异。
“出去了再告诉你。”
【栖诗】:注意注意,百米外有一群举着火把,跟行川差不多高的生物在逼近。′s·a~n,s+a^n_y+q/.-c*o*m+
越来越近了。
火把几乎把它们经过的所有区域点亮,南箬甚至能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
【风獭】:那是啥?狼人?!
南箬突然把手张开,一手提一个飞上了树干,密密麻麻的叶子遮住了她的脸,南箬拨开眼前的绿叶,刚巧看到以一只老白狼王为首的一群狼人虎视眈眈地围住了鱼头村。
见村内只有鱼头村长一个,白狼王眼睛闪着绿光,利爪凑到鱼头村口的规则牌上。
它似乎有些忌惮,但身后族人的呼嚎为它壮了胆。
木牌被扯掉,摔在疯魔的村长面前,碎成几块,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村长的注意,老鱼似乎清醒了几分,胖胖的鱼身被白狼王高大的影子笼罩,显得有些惊惶。
老鱼头很快又疯起来,颤抖着短手努力地把地上的碎木牌拾起来,白狼王嗤笑一声,静静看着老鱼吃力的动作。
“鱼头,你老了,年轻的时候不中用,现在更废物了。”
村长沉默,浑浊的眼珠转动一下,盯着南箬几个藏身的树,停住不动了。
白狼王看它这个样子,咂了咂嘴,觉得没趣,招呼着族人进来休息后,嫌弃地打量着这块并不肥沃的土地。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跟守宝贝似的住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个多好的地方。”
“亏我谋划这么多年,结果就这啊。”
“对了,你族人呢?”
白狼王夸张地张开大嘴,看起来像是要把村长的头一口吞下,末了,没等到回答,就自己把嘴收回来了。
“不会是嫌弃你,跑了吧?”
周围的狼人听到这话,纷纷笑起来,一时间村里都是狼嚎和奇怪的笑声。
在狼人族,只有族长做得不好,族人们才会离开族群,在它们看来,这个老的快死掉的鱼头村长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
村长好像被刺激到了,鱼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认命般闭上眼睛。
白狼王趁着这次成功“打”进鱼头村,它有很多话要说,说给这个固执的老鱼听。
“我忘记那是多少年了,反正很久。”
“你说你,要是那个时候直接搬去其他地方,多省事啊,你偏不,等到大鱼都死光了,小鱼苗快死绝了,跟回光返照似的,突然就把我们打出去了。”
“还搞什么规则,你说,这个规则除了骗骗你自己,还有什么用?”
白狼王扶着老鱼坐下来,它也不是非得为难这条老鱼,只是这么多年了,它也老得快死了,见到老朋友,难免多说几句。
话说完了,白狼王拍拍老村长的背。
“得了,你也别这幅样子,趁早出发去找你的族人吧,它们应该没跑太远。”
老村长听到族人,身体动了动,慢吞吞地挪到村口。
那里没有火把,一片黑漆漆的暗色。
南箬屏息,狼人过来的时候也没带火把,那她看到的火光,到底是哪的?
风獭一声低呼,指着远处。
“你们看,有光。”
南箬跟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最先跑走的欠揍鱼艰难地把火把举过头顶,生怕烧到底下的灌木,它的身后,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亮起来,聚拢又散开。
一个修长的黑袍在鱼群中一闪而过,南箬看得分明,袖子里另一把风眠微微震动。
所以,叫她静观其变是为了不让她扰乱计划?
鱼头村长愣愣地看着一束火把被递到手里,苍老的身躯被欠揍鱼护至身后。
欠揍鱼一脸敌意地瞪着白狼王。
白狼王哈哈一笑,扫视了下欠揍鱼胖胖的身板,啧了一声,正要开嘲讽,话到嘴边,却变成另一幅样子。
“杀!”
白狼王滞涩地说出这个字,有些茫然,接着被一股无名的战意取代,它甩了甩头,只觉得脑袋好疼。
两方汇聚,不知道谁的火把掉到地上,熊熊大火映在南箬眼睛里,她迟疑了。
南箬缓慢地眨着眼睛,试图寻找未来的她。
无果。
已经走了吗?
〖已进入重要剧情【引狼】〗
〖您已完成S级通关条件【鱼头村的秘密】〗
〖是否脱离副本〗
眼前突显血红的感叹号,几乎将她的玩家面板覆盖,似乎急切地想让她离开。
又是这样。
跟那次副本坍塌一样,不惜一切用各种方式让她离开。
耳边响起惊呼,风獭和芝鼠毫不犹豫地离开副本,身边空了下来。
行川还在。
“你不走吗?”
南箬喃喃,声音很小。
行川深深地看了南箬一眼。
“无论怎样,做你想做的。”
行川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消失了,南箬眼前发昏,就跟一开始抢【双生】一样。
【双生】
神明。
对啊,她怎么忘了。
南箬摸着怀里的两把剑,两手各持一把,她侧腕,火光划过风眠冷白的剑身,闪出一抹锐利的剑光。
她想做的?
南箬浅浅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