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给我说话呀!”
沈欢颜一声不吭的倔强越发激怒沈欢心。?j!i.n-g?w+u\x¢s-.^c′o′m/
沈欢心想听到沈欢颜惨叫,求饶,想看到沈欢颜向她屈服!
可是,没有。
眼前的血肉明明已经模糊,人却像是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沈欢心心中剧烈叫嚣着。
让沈欢颜死!
沈欢颜死了,一切才能结束!
“二小姐,够了!”
王嬷嬷瞧着打得实在太狠了,这样下去怕是真要打死了,便上来劝。
沈欢心却跟疯魔了似的,使劲地挥动鞭子抽打。
王嬷嬷都被沈欢心这个样子吓到了。
这还是那个柔弱娇气的二小姐吗?
怎么更像个魔鬼?
“小姐,不能打了!”
王嬷嬷上手想拦。
“滚!”
沈欢心一鞭子抽在王嬷嬷的手背上,看向王嬷嬷的眼神满是厌恶。
一个肮脏的下人,也该来管教她?
王嬷嬷吓到了,捂着吃痛的手退下,连忙派人去通知沈夫人。
沈欢心看着眼前已经成了血人的沈欢颜,眸里涌出痛快,以及疯狂。
沈欢颜死了,一切才能结束。
就算会面临责罚又怎样?
只要没有沈欢颜,她就是侯府独一无二的小姐,父亲母亲不会忍心责怪她的。/r+u\w!e+n¢.·n+e,t′
沈欢心扬起鞭子,再度落下。
然,意料之中的抽打声没有出现。
鞭子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窝在手中,一双冰冷而肃杀的眸子紧盯沈欢心。
沈欢心吓得放开鞭子,倒退好几步。
“你是谁?”
黑衣人把鞭子扔在沈欢心脚下,然后抱臂立在床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王嬷嬷上前小声提醒沈欢心,“这是宫里派来的人。”
沈欢心瞬间吓得肩头耸立,站都站不稳了。
她这才记起来,沈欢颜是不能死的,这是皇帝的命令。
“轰~”
雷鸣声炸响,沈欢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我……”
沈欢心怕极了。
一时不确定,皇帝会不会因此怪罪她?
沈欢颜已经气若游丝,隐隐约约听见几句话,然后沈夫人匆忙跑进来,喊了大夫什么的。
再之后,沈欢颜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雷鸣风声吼了一天一夜,吼得人心惊胆战。
也不知道这场雨下得如此之大,会造成多少灾害。
就连侯府地面的水都流不出去,汪了一脚深。
好在大宅院的屋子都建在台阶之上,这才没有让水淹进屋子里。°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午时,侯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
街道上的水还没有退去,到处都是泥污。
门口正在打扫的下人们惊奇地望过去,这是哪位客人竟在这时候上门?
马车停下,车帘揭开。
状元郎李砚舟露出面容,下了车来到府门前。
“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门口护卫赶忙迎上去,面露奇怪,他怎么不记得侯府和这位状元郎,有交集。
李砚舟有礼地递上一份请柬,道:
“五日后,我联合一些学子举办诗会,特邀请侯府大小姐前往,这是请柬。”
状元郎亲自来递请柬,理应是要请进府的。
“李大人快进来,我去请侯爷。”
李砚舟在前厅喝了一杯茶,沈侯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就寒暄起来。
状元郎很受皇帝看重,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李砚舟应承了两句,便拉回主题:
“沈大小姐上次在春日宴读的诗惊艳绝伦,令人魂牵梦萦,所以小生斗胆请沈大小姐参加我的诗会,希望没有冒犯到。”
沈侯连连摆手,“当然不冒犯,这是小女的荣幸,只是……”
沈侯面露难色。
“怎么了?”李砚舟问。
“只是小女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肯定不能参加这次的诗会,还望李大人谅解。”
“什么病?这样严重吗?春日宴不还好好的?”李砚舟担忧。
沈侯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病得急,是挺严重的。”
“诗会还有五天开始,到时候也好不了吗?我跟百草堂的昭神医有几分交情,不如我请昭神医来看看。”李砚舟抿着唇,不想放弃。
沈侯呵呵一笑,“多谢李大人好意,但是我已经为小女请了宫中太医,太医也已经开了方子,就不好再请昭神医过来。”
“等下一次,下次若是有机会,一定让小女多为李大人作诗几首。”
沈侯这么说,已经有逐客的意思了。
李砚舟没法子,只能告辞后离去。
沈侯送李砚舟离开后,心中生疑。
不知李砚舟怎么突然想起请沈欢颜参加诗会?
还是在这样的大雨后,有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不过,沈侯又一想,这李砚舟出了名的爱诗和不通人情世故,行事奇怪也说得过去。
晚饭时分,又一份请柬送进侯府。
是萧棠邀请沈欢颜去怀德王府做客。
沈侯拧着眉,让下人回信,以沈欢颜生病为由给推了。
第二日一早,怀德王妃再次送信而来。
信中言明,沈欢颜在春日宴劝解萧樱,让萧樱开朗许多,萧樱惦念沈欢颜,日日思念沈欢颜,所以再次请沈欢颜于怀德王府做客。
沈侯黑着脸,再次以病重为由,推却了。
拒绝的消息在怀德王府转了一圈后,飞入睿王府。
“王爷,又拒绝了,王妃那边说,要不要她以看望沈欢颜为由,派萧棠和萧樱去侯府一趟。”秦野说。
萧睿眉心锁着,一缕怒气浮动。
看样子,沈欢颜被折磨得不轻,恐怕连床都下不了了。
因为皇帝派了暗卫守在兰心院,萧睿的人接近不了,只能在旁打听消息。
所以,他知道沈欢颜不好过,但具体程度,不得而知。
思索片刻后,萧睿道:“不用了,怀德王府素来不掺和朝中的事,继续下去意图太明显,会引起皇帝注意。”
说着,萧睿执笔,亲自写了一封信,道:“送到侯府。”
话罢,又补了一句。
“别着急,明日午时去送。”
追得太紧,意图会过于明显。
秦野有点忧心,“您亲自下场,也会引起皇帝的注意。”
萧睿轻轻挥了下手,“注意就注意吧,无所谓。”
他本就不同意皇帝在圣女一事上的决策。
秦野退下。
萧睿望向窗外,天色又阴沉了起来,有丝丝雨滴从窗户落进来。
看样子,这雨还要下。
兰心院。
沈欢颜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看着头顶老旧暗色的布料,眼眸微微缩起。
她,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