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玉很难忍住不笑。!x!i?a/n-y.u′k~s¢w¢.¢c!o~m′
“王爷,您——”不会真的对赵小姐动心了吧?
当白昼疑惑的声音又响起,谢珩玉立即收敛了嘴角,让白昼没出口的后半句话断送在喉咙里。
谢珩玉转身将房门打开,如眼帘的,是躲在床榻上发抖的少女。
不昏迷的时候,表情灵动了许多。
在看见他的瞬间,福宁睁大眼,瞳孔也随之放大,“王爷?您……我,我怎么在这,是您救了我吗?”
谢珩玉无语极了。
她为什么演得这么好笑?
他紧绷着脸,拧起眉,看起来很冷漠,“嗯。”
然后,就见她大松一口气,“王爷!您果然与外界传言不符,您真是大好人!”
谢珩玉存心想问,“哦,外界怎么传?”
外界怎么传?福宁可不敢说!
不是,他心里没数吗?
福宁尴尬一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您侠肝义胆,秉公执法,您一定要严惩扰乱治安的坏人啊!那人就是冲着我来的,背后肯定有人,只要顺藤摸瓜——”
不等她说完,谢珩玉就打断,别有深意地问,“你怎知,本王抓了坏人?”
她一愣。×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坏了,差点暴露。
福宁脑瓜子转得快,立马道:“我既毫发无伤,必然是王爷及时赶到,救了我啊,您英明神武,府中之人个个身手非凡,肯定抓到坏人了的。”
谢珩玉听她分辨不出真心假意的夸赞,冷哼一声。
他生出几分戏弄她的心思,遂沉下声,“那,黄金你要如何解释?”
福宁本来就想说黄金的事,听他这听不出情绪的问话,就知道他肯定把白昼的话听进去了!
她从床榻里侧挪到外侧,仰头真挚地看向他,“什么黄金?”
打开的房门外,白昼也在观察着她的神色。÷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可惜,被王爷挡住了。
谢珩玉低头,要不是那夜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这会儿说不准真要被她天真无邪的模样骗过去。
就她这样,若真想与江月娇争夺崔兰亭的正妻之位,即便没有家族为靠山,也未必不会成功。
毕竟,崔兰亭看起来谦谦君子,实则就是个色令智昏的废物。
但他可不一样。
谢珩玉直视着她的眼,四目相对,无一人退缩。
一个要证明自己不会被美色所惑,一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与真诚。
可是人一直睁着眼会累的,免不了要眨一眨。
她的睫毛很长。
谢珩玉眉目微垂,眸光中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决断,掐住了她的下巴。
本就仰着头的福宁,因这一举动,脖颈处猛地一抽疼,下意识地没防备地就呼了出来,“啊,疼!”
她躲了开,伸手去摸脖颈。
也因此,错过了谢珩玉眼中的变化。
他顿在空中的手,指尖泛着热与麻,喉结微动,将手拢回袖子里。
福宁看他脸色怪怪的,主动再问,“王爷方才说什么黄金?”
门外的白昼,表情比谢珩玉还古怪多了。
白昼总感觉,王爷就算对赵小姐生出不一样的好感,也不该如此啊……赵小姐和王爷两个人的相处,说不上来的怪异,就好像,两个人已经很熟了。
他们自己或许感受不到,可作为旁观者看来,就是说不上来的既疏离又亲昵。
房中,谢珩玉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面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本王府中丢失的黄金找到了,就在歹徒的手中,恰巧赵小姐又在场,看来你的嫌疑——”
福宁可不敢叫他把话说完,这回轮到她打断了。
“王爷,您丢失的黄金找到了?!”她唰地一下从床榻上站起来,显得个子比谢珩玉还高。
她虽居高,却不会以蔑视的态度看他,作一副开心姿态,“原来偷王爷黄金的人,与要害我的人是同一批恶人,果真是老天有眼,难怪这次会让王爷救了我呢!原是要让王爷找到偷金大盗啊!”
谢珩玉被迫仰头,这个视角看人,除了皇兄,还没人敢与他这般。
可他,并未制止。
少女笑靥如花,明知是假的,可却比平日那一张张虚伪假面上挤出的殷勤的笑、讨好的笑、谄媚的虚伪的笑、强颜欢笑,要好看舒心多了。
或许,极个别的人,天生就是适合笑的。——他想。
心中那根隐匿的弦,在谢珩玉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被触动。
哪怕只有一瞬间。
福宁低头俯视他的脸,靠得也不算很近,应该没有冒犯到他……吧?
看着他凝固的神情,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不喜欢别人笑。
于是,福宁唇瓣扬起的笑容也逐渐凝结,酒窝缓缓消失,她跳到床榻下面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