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自内心的感激道:“沈先生,这次多谢您了。?2`8_l\u`._n`e′t¢还有上次工地上,也谢谢您和您的助理。”
“客气了。”
他淡淡吐出三个字,对顾亦寒道:“去你家?”
“对!”
“不!”
我和顾亦寒同时发声。
顾亦寒咬牙道:“叶昭昭,你想让我大半夜的送你回家?你这鬼样子回去,你老公说不定还以为咱俩睡了呢!”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了?”
我冷声打断顾亦寒,道:“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已经……不跟他住一起了。”
沈先生精明深邃的目光在听到我和顾亦寒对话的时候,显然也覆上了一层疑惑。
估计他也没想到顾亦寒这么不挑的,已婚妇女也敢动脑筋。
我不想羊入虎口跟顾亦寒回家。
索性,沈先生还算尊重我,问了我家的地址,让司机调转车头往我租的小区开去。
下车时,顾亦寒非要送我上去,被我拒绝了。
他气得冷哼道:“就知道跟我横!有本事,刚才跟那个老色鬼也横一个啊!”
我没理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本想还给沈先生。
但我今晚喝了酒,沈先生的外套上已经沾染上了我的酒气。
我下意识地想要他的名片或者联系方式,等我洗干净之后,把外套还给他。
不过,想到那日他助理的话,据说惦记沈先生的人不少。我为了不惹人嫌,就没要联系方式。
“沈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回去帮您把这件外套干洗了之后,让顾亦寒替我还给您。”
我说完,沈先生微微颔首道:“不急。”
就这样,我跟他们道别之后,快步往小区里面走去。
回去之后我其实想报警,告朱大成猥亵。
可我想到今日在酒店,顾亦寒把他打成这样。
我报了警,顾亦寒这家伙会不会也被连累到?
总之今天我没吃什么亏,朱大成也没占到任何便宜,所以我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
翌日,我到了单位,直接进了孟云初的办公室。
她还未开口,我就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孟云初震惊地看着我,但一向针锋相对的女人,却因为内心有愧,没有还手,更没有跟我大呼小叫。
我冷冷盯着她,道:“你可真行!我同情你,帮你,你把我往火坑里推。是不是朱大成得逞了,拍下了侵犯我的过程,苏雅欣就能接受你了?苏家就能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毕竟,我跟孟云初现在早已没有竞争关系,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受了苏雅欣的指使,她们有什么交换条件。
孟云初脸色微变,心虚地避开我的目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云初,我说的话,你心里清楚。·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我一字一句地道:“你记住,你被苏家拖下水之后,哪天东窗事发,第一个被推出去的人就是你!”
就在这时,孟云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一个同事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外面来了两个警察,说是找叶昭昭”。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这个受害者没报警,但朱大成那边竟然先报警了。
警察将调查令拿出来,说我涉嫌‘故意伤害罪’,让我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
孟云初估计也没想到会惹到警察,她肉眼可见的慌了,小声道:“叶昭昭,对不起,我……我没想到……”
我冷笑了声,问:“你没想到什么?从你当苏雅欣手里的枪时,就知道,这样会毁了我!孟云初,算我看错了人!”
就这样,我被警察带走了。
审讯室里,日光灯又烫又亮,直直照射在我脸上。
虽然我没做错任何事,可到底是第一次被当成嫌疑犯审讯,说不害怕是假的。
警察问了我许多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
可他们说,我的回答跟朱大成这个‘受害者’的控诉不一样,他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
我莫名紧张起来,问:“那我需要在这里呆多久?”
警察公事公办地说:“我们已通知了你的丈夫,如果他来保释你,今天应该就能出去。”
“顾时序?”
这个名字现在在我的记忆里,总觉得像死了一样。
反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在。
通知他,还不如通知叶家或者宋今若。
可警察却说配偶是直系亲属,必须先通知配偶。
就这样,审讯结束后,警察将我带进了一个单人间。
小小的房间只有几平米,又阴又潮,被幽闭的恐惧扑面而来。
我半蹲在角落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跟外界像是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蔓延,我只觉得每一秒,都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警察打开门,道:“叶昭昭,你的家人来保释你了。”
我眼前终于亮起了曙光,扶着麻木的膝盖站了起来。
顾时序就站在会见室里。
见我出来,他眉心紧蹙,上下打量了一眼,道:“走吧!”
警察倒是对他挺恭敬的,“顾先生,您还得签个字。我们头儿说了,有任何情况再通知您。至于朱大成,我们肯定严惩不贷!”
“嗯。”
他拿起笔,签下名字,直接扣住我的手腕往外走。′d′e/n*g¨y′a!n-k,a,n\.*c-o+m·
一路上,顾时序都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简直不明白,明明是我受了冤屈,是我差点被威胁,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难道,他觉得过来保释我,耽误了他和苏雅欣温存的时间?
直到他将我塞进车里,不由分说地驱车行驶,我才不安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
他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语气很不善。
我不可思议地问:“去医院干什么?”
“朱大成承认他侵犯了你,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语气虽然很森冷,但又很冷静,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
可我明明没有被侵犯,朱大成为什么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难不成,是苏雅欣指使的?
虽然我不知道苏雅欣是怎么让朱大成说这番话的。
可只有让顾时序觉得我被侵犯了,我脏了,他才会更嫌弃我。
这样的结果,受益者就只可能是苏雅欣。
而顾时序在乎的,并不是我受了多少伤害和委屈?
他在乎的是,顾太太是否还干净?
我愤声道:“顾时序,停车!”
顾时序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开车。
我气到发抖,直接去握他的方向盘。
顾时序的脸色这才变了,连忙将车停在了路边。
“叶昭昭,你疯了,是不是?”
他阴郁地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我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更没必要跟这个准前夫澄清我的清白。
我打开车门要走。
他却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回来。
“为什么不肯去医院?”他眼神更加怀疑了,问我:“要是染上什么病,该怎么办?”
我嘲讽的笑了声,道:“染上什么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难不成,我还能传染给你啊!”
“都现在了,你还嘴硬!”
顾时序脸色别提多阴沉了,他道:“我早都说过,让你不要兴风作浪,在家当好你的顾太太。这下你看到了,离开我,离开顾家,你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
我的委屈好像一下子都涌进了嗓子眼儿,迎上他凝了霜的眸子,道:“可是昨天,你明明在的。你在那儿,跟你不在,有什么区别?我让你救我,你救我了吗?”
顾时序顿了顿,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让我救你?”
我越发难过起来,哽咽道:“是啊,你的心思都在苏雅欣的身上,她心口一疼,你抱起她就走。当然……不会注意到我。”
“昨天,那是你?”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听见的呼救声,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我惨淡地弯了弯唇角,道:“所以顾时序,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就算我不干净了,你也是凶手之一!”
说完,我推门下车。
这次,他没再拦我。
下车后,我接到了薛晓琴的电话。
原来,顾亦寒也被警察带走了,跟我一样,都是“故意伤害罪”。
我立刻打了辆车,往警局去,希望去给顾亦寒作证。
可我没想到,顾时序的车竟然一直跟着我。
我在警局门口下车时,他也下来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保释出来,你又回来干什么?”顾时序冷声道:“为了惩罚我,让我后悔,再进去一回?”
我只觉得可笑,“我为了让你后悔,把我自己搭上?你没病吧!”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时序拦在我面前,不让我进去。
我只能跟他解释道:“顾亦寒昨天为了帮我,把朱大成打了,我要给他作证!”
顾时序黑眸眯起来,释放着冷冽的寒光,“顾亦寒?”
“怎么,有问题?”
我反问道:“你不救我,还不让别人救?”
就在这时,胃里那种翻滚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我硬生生忍着想要干呕的难受,心里越发忐忑。
这个月生理期至今还没来,难道,真的中招了吗?
顾时序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异样,还在跟我确认:“昨晚,是顾亦寒救了你?”
我轻扯唇角,“怎么,很意外吗?你一直瞧不上的弟弟,其实比你像人样多了!”
说完,我抬腿准备进警局,问一下顾亦寒的情况。
到时候该作证作证,该找律师找律师。
可顾时序还是将我拉了回来,冷声道:“跟我回家。”
“如果顾亦寒不出来,我不会回去的。”
我看着他冷冽的双眼,语气格外坚定。
顾时序点点头,道:“好,你先跟我回去。他救了你,我会把他弄出来,我保证。”
“不行,我必须亲眼看着他出来!”
我站在原地,道:“你现在就想办法!”
顾时序以前不是个容易被威胁到的性格,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就开始联系起了顾氏的法务部门,让他们立刻派律师过来。
而我,就站在警局门口等。
顾时序也没走,回到车里坐着。
夜幕悄悄降临,空气里处处都是湿冷。
顾时序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了。
散发着龙涎香气息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我下意识就想拿下来还给他,可他却摁住了我的手。
“就这么担心他?”
他微微上扬的尾音透着不悦。
我没好气地说:“跟你担心苏雅欣的心情是一样的。的确很担心!”
他没再说话,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站得离我远了些。
打火机的蓝光乍亮,他冷峻的侧脸阴在一片阴影里,忽明忽暗。
等了大约半小时,顾氏的律师团队终于来了。
顾时序又联系了警局的人脉,顾亦寒也顺利被保释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双手抄在裤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见到我和顾时序在一起,他错愕地问:“叶昭昭,你这个傻女人,该不会为了救我,重新委身于他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
顾亦寒这脑子,真应该去写恋爱脑的言情小说!还真敢想!
而顾时序听出了他的挑衅,出于体面没有跟他在外面针锋相对,而是握住我的手,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跟我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道:“顾时序,那是你和苏雅欣的家。我的东西,已经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
顾时序压低声音道:“能不能别闹了?刚才答应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跟谁学得出尔反尔?”
我笑了笑,道:“跟你学的啊!你求婚的时候答应给我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你做到了吗?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你做到了吗?难道,你没有出尔反尔?”
顾时序哑口无言,滚动的喉结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我看着他阴郁的神色,道:“顾时序,我们都是出尔反尔的人。所以,扯平了!再见。”
说完,我去路边打车,顾亦寒也赶紧跟了上来。
他明明可以坐在副驾驶,但非要坐在我旁边,笑得像只二哈。
“叶昭昭,不错啊!我还以为顾时序勾勾手指,你又要回去了!”
我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我有这么贱么?”
顾亦寒试探着问:“离婚请律师了吗?顾时序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得小心点儿!别到时候被他算计得净身出户,连裤衩都不剩。”
“不劳你操心,早就请过律师了。”
我翻了他一眼,往车门这边坐,不想跟他这么近。
可顾亦寒又往我这边继续贴,问道:“你找的哪个律师?靠谱么?不行的话,我帮你。就昨天救你的那位,可是国内律师界的活阎王!要是我去找他,他肯定能给我个面子。”
我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律师。
只不过,那天从工地回去的路上,他不是还拒绝了跟顾氏的合作吗?
好像,他也不只是律师。
顾亦寒用手肘碰了碰我,问:“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他能接你的离婚案,顾时序绝对讨不到便宜!”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这欠的人情,我可还不起。”
顾亦寒笑了笑,语气染上一丝暧昧:“不用你还,我还!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就行了,我保证比顾时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