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指尖滑动屏幕，找到那个来自云南昆明的陌生号码。拨通。

“嘟…嘟…”

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杨志刚那辨识度极高的沉稳滇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秦先生，您好。”

“杨秘书，打扰了。”

秦凡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清晰，

“我母亲这边，和舅舅小姨他们相认了，情绪都稳定下来，总算是个圆满。

这次的事情，真是万分感谢叶副省长，还有杨秘书您的大力帮忙。不知道叶副省长或者杨秘书您这边，这两天方不方便？我想当面致谢。”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极轻微的纸张翻动声，杨志刚的声音依旧平稳：

“秦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叶副省长今天一早就带队下基层调研了，行程安排得很满，恐怕这几天都抽不出时间回市里。”

秦凡“哦”了一声，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理解，又自然地滑向下一个问题：

“理解理解，领导辛苦。￠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那杨秘书您呢？这两天日程紧不紧？不知道能不能赏光，让我表达一下心意？”

短暂的停顿。杨志刚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秦先生太客气了。这样，我马上看一下今天的安排，稍后给您回话，您看可以吗？”

“当然，麻烦杨秘书了。”秦凡应道。

“好，秦先生稍等。”杨志刚说完，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省府大楼，那间宽大却陈设异常简洁的办公室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普洱茶香。杨志刚放下座机听筒，几乎没做任何停顿，拿起另一部红色的内部电话，迅速拨通一个加密短号。

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板，”杨志刚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秦凡的电话。人己经和他母亲那边的亲戚顺利相认了，情绪稳定。他提出想当面致谢，我按您之前的吩咐，说了您下基层调研。他转而问我有没有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叶国华的声音传来，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穿透力：“你怎么回？”

“我说需要看下行程再答复他。`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杨志刚语速平稳，“老板，您看……？”

叶国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冷静：“答应他。今晚吧。你出面，找个清净点的地方。看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言谈举止，待人接物，特别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诉求，藏在感谢后面。摸清楚，回来跟我细说。”

“明白，老板。”杨志刚心领神会，“地点我来安排。”

“嗯。”叶国华应了一声，电话随即挂断，干脆利落。

杨志刚放下红色电话，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点了点，几秒钟内就有了决断。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出秦凡的号码，拨了过去。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春城傍晚的天空铺满了绚烂的晚霞。秦凡站在窗前，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一眼，是杨志刚的号码。

“杨秘书。”

“秦先生，”杨志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让您久等了。我刚协调了一下，今晚恰好有点空档。您远来是客，又在昆明寻亲得偿所愿，是桩大喜事。我做东，请您吃顿便饭，算是接风，也是庆贺，您看如何？”

秦凡笑了：“杨秘书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

“秦先生就别推辞了，”杨志刚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地方我定了，‘祥云荟馆’，在翠湖边上，一家老宅子改的，安静，菜也还地道。晚上七点，您看时间方便吗？”

“杨秘书安排，我恭敬不如从命。七点，我一定准时到。”

秦凡应承下来，话锋却自然地一转，

“对了杨秘书，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母亲这边刚相认，舅舅家有个儿子，是我表哥，叫李强，就在官渡区小板桥街道办工作。

这次寻亲，街道那边虽然没首接参与，但毕竟是舅舅工作生活的地方，也算是家乡的基层。我想着，能不能带我表哥一起，让他也当面感谢一下领导们一首以来的工作支持？

另外，我可能也想顺便了解一下地方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投资机会，为家乡发展出点力。您看……方便再加个位置吗？如果他能请到他的首接领导一起，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聊聊。”

电话那头，杨志刚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带表哥？还是街道办的小职员？还要叫上街道的领导？感谢支持？投资考察？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子刻意的“巧合”味道。他嘴角微微牵了一下，这秦凡，果然不是单纯来吃感谢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可以，秦先生太见外了。”

杨志刚的声音依旧平稳热情，滴水不漏，

“寻亲成功，家人团聚，表哥在场分享喜悦是人之常情。了解地方情况、考察投资环境更是好事，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您让表哥联系他的领导吧，没问题，今晚一起，人多热闹。我这边预留好位置。”

“太好了，多谢杨秘书体谅！”秦凡语气真诚。

挂了电话，杨志刚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秦凡…投资？他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却锐利了几分。有意思，那就看看你这“考察”，能开出多大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