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唯瞳孔中闪过一丝得意,说起话来像在描述一只小动物:“他是我家捡来的,从小当狼狗训,啥手段都上了,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就算我现在叫他跳楼,他会马上去……”
林智辉心里暗暗一颤,回想起见到阿鼠的场景,莫名感到毛骨悚然。-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
其实,他做古董生意的时候,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也接触过一些帮会的人,有些还是国外的帮会。
可是这些人给他的感觉,跟传说中和电视剧中完全不一样。他们都穿得特别正式,举手投足间像个正经的生意人,只不过说话做事有点用力过猛,总是拼命要证明自己是个好人,最喜欢说自己修过多少桥,铺过多少路……
可是这个阿鼠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这家伙杀过人,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再杀……
林智辉之前看到柳一唯尖嘴猴腮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个网贷公司的讨债员工,心里看不起他,便敢随意拿捏他。
可是现在知道他的背景,更知道他扮猪吃虎,顿时被吓得不轻。
他感觉柳一唯只是在演,那么自己叫他下跪,等于是给自己安装了枚定时炸弹。
他想着,额头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手心也有薄薄的汗……
柳一唯看他这样子,以为他还在怕孙有诚,便笑着说道:“师傅,你就别担心了。*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我会叫阿鼠找个机会弄死他,这里有些逃生类游戏,或者别的,我叫阿鼠趁机把他推下楼之类的,最不济跟他同归于尽。”
林智辉见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再叠加内心深处的恐惧,不敢反驳他,只是说道:“可是,就算剔除掉孙有诚,还有神经布,她把衣服和财务控得死死的,我们又不能采用暴力……”
“这有啥?”柳一唯见他动心了,觉得事情只差临门一脚,便兴奋地说道,“师傅,我深入研究这里的规则,只说不能使用暴力,可是没说不能偷,也就是说,只要想法子将神经布引开,东西就是我们的。”
“这……”林智辉有点为难,低着头思索了起来。
“师傅放心,这事由我跟阿鼠做,有什么事也是我们被炸。你就等着坐收几百金币吧。”柳一唯信誓旦旦地说道,继续怂恿道。
林智辉虽然心动了,却也陷入了纠结中,一来孙有诚很强大,跟他为敌毫无把握;二来他认为柳一唯比孙有诚更危险,跟他合作有点与虎谋皮的感觉……
柳一唯见他还在纠结,终于搬出了一套有用的说辞:“师傅,你想一想,跟着孙有诚,要是他最后翻脸,你渣都不剩。·墈-书/屋/ ?唔¨错.内`容_而且,他顶多让你出去,到时候去了会所,你也没有金币玩,只能过过眼瘾……”
林智辉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就被说动了。
原来那天去到会所,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免费的,还挺贵的,只是由于他们第一次去,主办方给打了一折,让他们能够用15金币玩上许多项目。
可是更多让人浮想联翩的项目,却只见到名字,没有钱可玩不了,使得林智辉暗暗下了决心,下次一定要带够金币……
那个地方就是如此可怕,他只去了一次,就彻彻底底上瘾了,只要提起那个名字,就有点心痒难耐,脑子都飘走了。
没有想到,柳一唯发现了这点,只一句话就拿捏了他。
他也豁出去了,只是还要装一下,便义正言辞地说道:“会所不会所的,根本不是重点,我对那玩意也没有多感兴趣。主要是要替天行道,孙有诚那龟孙想不劳而获,想骑在头上收割我们,我做为打工人一百个不同意!”
“太好了!”柳一唯忍不住拍了下手,脸上喜形于色,“那么,到时候可能要师傅出手,由您调动神经布。”
“怎么说?”林智辉一听到要由他出马,差点打起退堂鼓。
“这个简单,我探到消息,这神经布以前被继父虐待过,最听不得有人被虐待的惨叫声。”柳一唯的眼睛中闪着凶险的光,用手指在手掌上画着圈,“我的手下有个萝莉,到时候演一场戏,把她给引开。我们再把衣服搬走,迅速实现收割……”
林智辉点了点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就不多想了。
不过,他在考虑,自己还是不要当柳一唯师傅了。这家伙太凶险,还是要敬而远之。
还是趁早解除掉关系,到时候分完钱,一拍两散得了。
林智辉憋了一会,才露出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唯啊,我之前收你做弟子,又让你下跪了,其实是在考你。”
柳一唯知道他又要装逼了,只是不知道装逼的目的,便问道:“师傅,你这是?”
“不要再叫我师傅了,我一见到你,就感觉我们是那种忘年交。觉得你是那种难得的天才,我想考考你是不是真的。”林智辉非常的严肃,脸上每条皱纹都绷得紧紧的。
“哦。”柳一唯似乎明白了,便顺着他的话问道,“所以包括毒誓,都是假的,只是测试的一部分?那我可以……”
“对的,我是要考验你的气度,测探你的深度……”林智辉一顿输出,非常的严肃认真。
这话让柳一唯下意识地捂了捂屁股,因为他经常拉着女生的手说“让我探测你的深度”,现在这话从林智辉口中说出,总感觉有点奇怪。
他笑得很尴尬,才说道:“所以,我们不是师徒了,而是?”
“忘年交,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智哥。”林智辉姿态相当的低,简首像是要低入地平线里,“除了年龄外,凭借你的天赋,还有你的深度……你其实可以反过来当我哥。”
柳一唯被整不会了,心里把智字念成了痔,便憋着怪笑说道,“这个无所谓了,痔哥,那你说,这个钱到手后,怎么分?”
林智辉对阿鼠很忌惮,心里想至少要五五分才好,不过,做为一个价格屠夫,这样又违背了自己的心。
其实他一开始想的是九一分,五五分简首就是到嘴的鸭子塞别人嘴里了。
他憋得相当的辛苦,简首像是便秘了半个月似的,半响才憋出一句话:“那就六西分吧,我六你西吧。”
“不对吧,痔哥。你都说我可以当你哥了,还六西分,这个……”柳一唯经过一番分析,己经确定林智辉被阿鼠吓傻了,他一向是欺软怕硬,便开始反客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