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声将游走的意识拉回,凌雨时在门畔探出头来。?看+书_君+ _首!发+
颜渺侧首看她:“来了?”
房门开合,凌雨时只站在原处,面上挂着些无措:“渺渺,我……”
“站在那里做什么,倒是进来。”
颜渺撑着身子坐起,“瞧你的脸哭丧成什么样子,我还没进棺材呢,哭的也太早了些?”
“谁哭你了,少说鬼话。”
凌雨时走到床前,看向她胸口缠绕的细布,“还疼吗?”
提及伤口,颜渺好像真觉出些疼来,故作一副夸张表情:“疼,可疼了,你那刀快的啊,再偏过一寸,我这条命就能归你了。”
她企图和常时候一样开着玩笑,凌雨时的脸色却没有好起来。
凌雨时板着一张脸看她,伸手过去,怎么也不敢碰一碰那圈细布,只好又收回手,道:“你也睡太久了,三日,总算醒过来了。”
“等等?三日?!”
颜渺惊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又被凌雨时一手按回去。
她不自觉咬紧牙关,“我睡了这么久?”
“沈妄没告诉你?周既明本用符印止了你的血,但折晷的刀意有损心脉,沈妄给晚清去了信,这才按她说的所做,保了你的命。?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不知觉间,凌雨时的眼眶已红了一圈,“当时你的血淌了一路,怎么也止不住,我……”
颜渺匆忙拉过她的手:“好啦凌寒,想点好的,我若真的进了棺材,你带了一路的那壶酒就能派上用场了。”
凌雨时的哭腔更重了:“呜呜,你个小王八蛋,你听你这张嘴说的,有一句是好的吗?”
“是我不好,你下刀不知是对我,那招式又难收回,我一时情急就用了易魂符。”
颜渺捏捏她的手指,“好啦,真的不是你的错,别哭啦凌小少主。”
不安慰还好,话音落下,凌雨时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颜渺只好又去擦拭她的眼泪,心道和从前一样,她还是不太擅长劝人。
见凌雨时的眼泪越擦越多,颜渺改口:“说说正事吧,楚挽朝是怎么回事?”
凌雨时抽搭抽搭,止了眼泪道:“缚念印是南岭墟禁术,更是无解之术,江一他,已经死了。-x~i*a-o¨s?h_u·o?h¨u′n*.\c*o!m?”
颜渺心下一顿。
“楚挽朝当年曾参与融灵引一事,江一见过他,或者说,他害过江一也不奇怪。”
提及楚挽朝,凌雨时的声音平静下许多,“两年前,凌泉宗禁地有贼人闯入,我父亲察觉到了异样。”
颜渺对此事有所耳闻。
传言凌泉宗禁地有一块封印百年的昆灵玉,是以天地灵气所筑,镇守聆泉山一方水土。此玉为人所用,可吸纳灵气进益修为,缓解千般痛楚——包括融灵引所带来的戒断之症。
禁地封印百年,旁人不知其入口机窍,能寻到那里的,除非是入凌泉宗多年的人。
凌雨时道:“禁地有异,只能是宗门出了内鬼,父亲用昆灵玉作引,企图引出此人。”
颜渺:“你们引出了楚挽朝?”
凌雨时摇头:“他非是轻易会露出马脚的人。父亲捉到中计之人,而后知程掌事竟也参与其中。后来我下山平乱,他又以程掌事为幌,捉住了……楚挽朝。”
“父亲与程掌事共事多年,更知我与楚挽朝关系甚笃,留了他二人性命,又怕我伤心,未将此事告知于我。”
颜渺心下一颤。
可之后,那二人却未死心,更联合魔修里应外合,逃出囚牢,重伤于凌宗主。
“或许是顾念师徒情谊,程掌事想下杀手时,楚挽朝替他挡了那一剑。”
凌雨时的嗓音依旧平静,只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也正是那时候,我赶到禁地,杀了他。”
折晷开刃,凌雨时杀了楚挽朝,又杀了程掌事。一息之间,凌泉宗宗主重伤,宗门首徒与掌事相继死去,宗门上下,只有凌雨时能接过这个担子。
颜渺几乎已知道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怕宗门动荡,便对外称父亲闭关养伤,再将他带到聆泉山后,他闲暇时总喜欢去的地方。”
凌雨时面色不变,放在颜渺掌心里的指节却开始颤抖。
“我在那里埋葬了他。”
“他的墓就在我母亲的墓旁……我甚至没有办法替他立碑。”
颤抖顺着指节蔓延到肩膀,颜渺握紧她的手;“凌寒,你想哭一哭吗?”
话音未落,凌雨时已将头埋在她肩上:“你不是总不想让我哭吗,你最不会哄人了。”
肩上的衣衫濡湿一片,颜渺失笑:“是啊,我最不会哄人了,所以你就哭一会儿,可别哭太久。”
凌雨时哭的更凶了。
“渺渺,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
颜渺揉一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发尾捧在手中:“好,好。”
“可是渺渺,我一直不敢说,当初我选择习刀,起因只是楚挽朝送过我的,那柄用作玩闹的木刀。”
凌雨时呜咽道,“正因如此,我如今每每用刀,都会唾弃当年任性的自己,我早该听父亲的话,该与你一同修习剑法,到舟山时该好好跟着千宗主……”
提及到千瑜,凌雨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是的,凌寒。”
颜渺直起身体。
“你身有习刀的天赋,亦有一身绝佳的灵骨,当时在契骨之地,更能与折晷这样的骨刀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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