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永寿宫浸在茶花甜腻的香气里,皇帝握着安陵容的手教她临《快雪时晴帖》,朱砂御笔在宣纸上拖出缠绵的尾锋。/x·1·9?9-t^x′t+.+c,o_m¨
苏培盛弓着腰禀报:“皇上,景仁宫的剪秋姑姑传话说皇后有事想要与您沟通,望您空了去景仁宫。”
话音未落,安陵容握着的毛笔磕在砚台边沿,溅起的墨汁正巧污了"羲之顿首"西字。
“朕的卿卿连吃醋都这般风雅。”皇帝笑着将她抱上紫檀案几,明黄龙袍扫落满地奏折。
安陵容媚眼如丝地勾着他腰间新换的腰带,余光瞥见窗外院内站着的剪秋姑姑的宝蓝裙角——嗤~不过如此
子时的更漏滴到第三声时,永寿宫忽然响起银铃般的笑闹。安陵容裹着皇帝的中衣在庭院追逐,赤足踏碎满地月光。-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当她被帝王扑倒在合欢树下,发间那支山茶花簪子掉落,满头青丝泼墨般倾泻而下,胤禛小心搂着她,眼波流转间似有碎冰坠入春涧,同时又伸出手爱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卿卿~”
“皇上可听说过《叶限》?”安陵容咬着胤禛耳垂轻语,指尖在他胸口画圈挑逗他。
帝王滚烫的手掌探进她散开的衣襟:“那朕便做你的神鱼......”
这般荒唐光景传到景仁宫时,宜修正用金剪绞碎一束白牡丹。碎瓣落在地上,倒像谁把谁剪成了碎渣。
“好个狐媚子!”掐断花茎,汁液顺着指缝染绿了手指,“剪秋,传莞贵人。”
甄嬛来到景仁宫跪在青玉砖上时,宜修伸手挑起甄嬛下巴,“本宫还记得莞贵人选秀时的光景,怎么才入宫没多久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甄嬛苦笑,现在皇上的所有心思都在歆妃身上,又有浣碧的事发生,她就算想去争,可是连面都见不到又要怎么争啊。+h_t·x?s`w_.*n′e′t~
宜修看着她和纯元相似的模样没忍住用了用力,指甲在甄嬛的雪肤上刻出血痕,“三日后未时三刻,本宫会在皇上去永寿宫的路上搭上秋千,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宜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坐了回去,喝茶送客了。
惊蛰当日的闷雷滚过耳边时,安陵容正用坚果逗弄鹦鹉,最近实在无聊,皇上就安排了一只鹦鹉来逗趣,长的怪可爱的,也算打发时间了。
“摆驾永寿宫。”皇帝朱批的手突然顿住,宣纸上"准"字洇开血般的红。
苏培盛望着天际翻滚的乌云,这天气恐怕不日便有大雨,不过就算是大雨也阻止不了皇上的步伐吧,皇上对歆妃的宠爱恐怕连当初的纯元皇后都比不了啊。
杏花雨落满秋千架时,甄嬛的《杏花天影》正吹到第三遍。箫声穿过三重朱墙,惊起永寿宫廊下的画眉鸟。
安陵容算着时间,恐怕胤禛不久就要到了,不过这笛声……是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啊~
看来甄嬛己经等不住了,不过她也正好想看看这表现的爱她至深的胤禛到底还有没有念着当初的纯元呢。
“何人在此喧哗?”皇帝坐在龙辇上掀开帘子的刹那,甄嬛的白玉箫故意坠地。
她回眸的弧度与纯元画像分毫不差,连鬓边那支蝴蝶簪振翅的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
可帝王眼中再无往日的恍惚,反而眯起凤眸:“苏培盛,查查这个莞贵人。”
当初选秀的时候因为甄嬛像纯元的的缘故留下了,不过现在看看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人,恐怕是有人故意送上。
甄嬛跪地的膝盖尚未沾尘,己被御前侍卫架住双臂。
皇帝摩挲着腰间安陵容绣的青竹香囊,突然冷笑:“这般费心模仿,倒让朕想起咸福宫的鹦鹉。”
视线划过她颤抖的唇,“告诉皇后,若管不好这六宫,自有能管的人。”
景仁宫的青铜漏壶滴到酉时,皇后望着禁足诏书上"抄宫规三遍"的字样,突然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茶盏碎落在地上满是残渣碎片,诏书滚进炭盆,燃起阵阵火焰,剪秋跪着收拾残片。
永寿宫此刻却春光旖旎,安陵容红着脸眼色迷离地跨坐帝王膝上,“禛郎~”当安陵容献祭一般凑上来的时候,他手中茶盏轰然坠地,碧螺春浸透了苏州进贡的织金毯。一把抱起安陵容走进她的拔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