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朝国与匈奴大战,明明朝国兵力远超敌军,圣上更是拨了万两白银,只为让边关战士衣食无忧、专心赴战。~比?奇,中\雯?王. ′首?发.可谁知朝国三万大军,竟被匈奴一万人马给打得连连败退,最后朝国大军竟是在北岭关口全军覆没。
圣上大怒,命太师彻查,只因她父王经手过那万两白银,这贪污军饷的帽子就被扣到了恭王府之上!
但卞宁宁知道,她父王满心为国,忠心不二,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草菅人命、不顾家国之事。
昨夜她在牢狱之中,原以为求生无望,却突然有个生面孔的狱卒寻到她,给了她一粒药丸,嘱咐她一定要在启程前吃下。她欲追问,那狱卒却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思虑了许久,不知这药丸究竟有何用处,但那狱卒的眼神清澈,不似坏人,她便想着顶多不过是一死,也不比被流放南越差。心下一横,就将那药丸服了下去。
今晨她启程后,便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全然不记得,醒来后便已身在这乱葬岗之中。
如今看来,那狱卒给她的应当是颗假死药,助她逃过一劫。.k¢a′k¨a¢w~x¢.,c·o*m¢但如今人人都对恭王府避之不及,还有谁能冒死做此事?
她抬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将满腹的疑问抛诸脑后。
她记得分明,那狱卒临走前,还说了句话。
罗城外,太平村,余年。
她闭上眼拼命回忆,却实在想不起王府有何故人叫做余年。但她如今毫无盘算,却也只能先去寻这余年,看看究竟是何人。
恭王府就在蜀地罗城,她自幼长在此处,对罗城周遭的环境再熟悉不过。她看了眼远处高耸入云的季山,估摸着算了算方向和距离,心道她应当在罗城外不远处的小山上。
她抬头看了眼日头,却只见层层黑云。分辨不了时辰,这天色也实在糟糕,她得尽快离开这儿。
一阵大风刮过,卞宁宁紧了紧身上薄薄的衣衫,却毫无用处,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浸骨的寒意。
卞宁宁起身走了一圈,寻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女尸,打算将她身上的棉袄扒下来应应急。+x,s,a+n?y*e?w?u`._c¢o\m*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了句得罪,这才上手去脱女子的袄子。
可她刚碰到女子的尸体,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幽怨的女声。
“好想最后再见爹娘一面。”
这乱葬岗中,尸横遍野,唯有卞宁宁一个活人,却又是谁在说话?
沉沉的乌云越聚越多,原本就稀少的光亮渐渐散去,诡异非常。
可卞宁宁却毫无惧怕的模样,只是轻叹了口气,利索地将女子身上的棉袄脱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她又自言自语道:“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又该如何带你见你爹娘。今日棉袍之恩,他日地府相见,再来还你吧。”
说完,她便快步朝着山下走去,只盼能赶在大雨倾盆前走出这座野山。
卞宁宁五岁时,就发现她有一项难以言说的异能,当她触碰身死之人,她能听到亡者最后一刻的遗愿。
那时,她的母妃因病去世,她却并不明白天人永隔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母妃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她以为母妃只是累了,睡着了。
但她想同母妃说说话,所以她端着把小凳子,爬了上去,牵起了母妃的手。而后她便听到母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包裹其中。
“唯愿宁儿与夫君,安平喜乐。”
她很高兴,觉得母亲是在同她说话,所以她兴冲冲地去寻父王,将此事告诉了他。可谁知道父王知道后,却是吓得面色苍白,当即找了个巫女来瞧她。
可折腾了许久,巫女却并非发现什么邪祟,只跟她父王说道:“郡主应当不是被邪祟所侵,而是身负异能。”
当时她年幼,并不懂这是何意,但随着年龄渐长,便明白了。
所以方才她也并不惊讶,只感慨倒是许久不曾见到死尸,更是许久不曾听过亡者的遗愿了。
脑海里忆着往事,脚下行路倒也不枯燥。夜幕沉沉,圆月高悬之时,卞宁宁终于瞧见了远处泛着点点光亮的村落。
待她走到村口,便瞧见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正往这太平村走来。想来是白日里去往罗城做买卖的村民,这时候才刚刚归家。
她走上前,和善地笑说道:“这位大哥,请问这太平村中,可有位叫余年的?”
货郎放下担子,借着村里微弱的灯火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穿着破败脏污,似是淋了雨,浑身湿透,脸上不知沾了些什么,黑乎乎的,十分不堪。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十分澄亮。
应当是来寻亲的,货郎心想。
“余伯就住那儿,”货郎指向太平村中的一处小院落,“门口种了棵槐树的那个。”
太平村不大,拢共也就十余户人家,卞宁宁顺着看过去,一眼就寻到了。她向那货郎道了谢,便朝那小院走去。
待走到院门口,卞宁宁已是筋疲力尽,身上的寒意袭来,令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踮起脚往小院里瞧了瞧,却见屋门紧闭,只屋子里还亮着烛火。她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过了许久,屋子里才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来了。”
木门打开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从屋内探了出来。夜色黑沉,他并未认出来人,只问道:“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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