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傅能翻云覆雨,亦能颠倒黑白,自是有通天本领,何苦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卞宁宁退让无用,便只冷冰冰地送出此话,转过身去再不看他。\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我方才便说过,其实你不必这般麻烦,我可以帮你查清一切,也不会再有人来为难你。”
“我可以护着你。”
沈寒山说完,就见卞宁宁背对着他,决绝地摇了摇头。
“沈少傅今日相助于我,我自当铭记于心。但是,却也不敢相忘恭王府的冤屈与仇恨。”
“他日待沈少傅堕落地狱,我会念着今日之恩,尽量不对沈少傅落井下石。”
卞宁宁粉唇轻启,眉目之间只有漠然,眼光黯淡,比深冬寒夜的风雨还要浸人。
她只想为恭王府翻案,可偏偏沈寒山却非要追着她不放,令她心烦意躁,却又无可奈何。
沈寒山看不见她的神色,只望着她的背影,将她的轮廓映入脑海之中。胸腔之中有千言万绪,令他想不顾一切将真心剖给面前的女子。
可他终究不能,这场漩涡便让他一人蹚,足矣。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那眸中澎湃半晌的潮水,终是无声无息地退去,没留下一丝痕迹。
一片沉寂后,卞宁宁便听到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待周遭再无声响,她那颗仿佛被人紧攥住的心也终于沉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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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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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山刚走,卞宁宁就见正一瘸一拐朝她走来的温仪。
她连忙走上前扶着温仪,问道:“还好吗?”
“没事儿,那些个侍卫都没下狠手,打得很轻,放心吧。”
“沈寒山呢?你怎么让他走了呢!”温仪跺了跺脚,气恼地说道。
卞宁宁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与他能有什么可说的?”
温仪却愤愤不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寒山就是你从前在信中同我说过的那个沈郎。”
“你如何知晓的?”卞宁宁有些疑惑。
温仪哼了一声,回答道:“我又不傻,你从未来过平冶,如何会认识太子少傅?这高高在上的太子少傅又为何偏偏要来帮你说话?”
“方才你们俩一唱一和,倒是相配。+h_t·x?s`w_.*n′e′t~但你可别忘了当初王府出事,他直接将你抛下。你可不能因为他如今向你示好,就原谅他!”
卞宁宁神色黯淡了几分,勉强地笑了笑:“你说的我如何不知,放心吧,我与他,绝无可能。”
她和沈寒山,可不仅仅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般简单。
“不过还好沈寒山今日有良心,救了你,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温仪想起谢三娘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怕。
可卞宁宁却不疾不徐地说道:“即便沈寒山今日不来,我也有办法自救。”
“谢三娘和朱果儿的证词漏洞百出,我原本都想好从那所谓的秘方入手,将她们的证词推翻。”
“但不得不说,沈寒山确实是最简便的解决办法,他既来了,我也不介意顺手用一用。”
说罢,卞宁宁收回思绪,扶着温仪朝大理寺外走去:“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二人走到大理寺门前,却不见有任何人候着,卞宁宁心下奇怪。
“你出来不带丫鬟,也不坐马车的?”
温仪却满脸不在乎地笑了笑:“哪有那么矜贵,多走走路,强身健体。”
卞宁宁凝望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朵花来,让温仪莫名心虚。
“你说实话,如今姚氏可还一直为难于你?”
温仪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没有,她哪敢为难我?就算父亲久病不起,我也是堂堂定国公府的大小姐,谁要是对我不客气,我的鞭子可不许。”
卞宁宁瞧着她这模样,便知她在说谎。她太了解温仪了,温仪性子急,却最是善良率真,说谎都没办法说得自然随意。
但她没有揭穿温仪,只握着她的手,柔柔地说道:“我如今住在玉锦巷,你若是想寻我,来我家,或是送往阁,都行。”
“哎呀,知道了,你再不送我回去,我可站不住了啊。”温仪神色不自然地岔开话题。
卞宁宁赶忙寻了个马车,载着她二人朝着定国公府去了。
马车上,卞宁宁仍在思虑着朱果儿一事,怔怔地看着马车外的光景,没有出声。
“想什么呢?”温仪忍不住问道。
卞宁宁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些琐碎的杂事罢了。”
“与我在一处,怎得还戒心这般重?你告诉我,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排忧解难呢。”温仪看着卞宁宁,一脸期待。
“那你能否派人帮我查查,今日那个朱果儿的身世背景?”
卞宁宁停滞了半晌,终于说道。
她不是蠢笨之人,不可能仅凭朱果儿三言两语就深信不疑。她得先弄明白朱果儿说得是否是事实,然后再决定是否要与朱果儿合作。
温仪霎时朗声笑道:“这有何难?打听东西,我最在行。”
温仪性格跳脱,从小就不喜被久拘家中。定国公早年身体康健之时,也常常带她出门,任她在外面野,从未拘过她的性子。
所以这些年,她很是结识了些江湖好友,打听些事情,自是难不倒她。
“另外,你可听说过刘光耀,刘中丞?”卞宁宁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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