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玉儿似乎也知道马英心底的念头,刚一开口就己再次提前将他的话音打断,“还有家内结识的贵人也不行的。/鸿′特¢晓\说,网? ′首/发?”
玉儿口中所言的。
当然是马英的父亲,这马家的老爷马学祥;
以及同马英有过亲自接触的老爷同窗,那疑似当了大官的黄子澄;还有此前去过那一趟伪装的府邸之内的贵人吕氏。
包括那位贵人公子,当今太子朱标。
马英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这几人不简单却是一定的。
找他们绝对能解决当下的困境。
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面前的玉儿全部给提前终结。
这下好了。
黄子澄、吕氏不算,马家之内的也不行。
马英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继续看向面前满脸笑意的玉儿。
“玉儿姐姐,到底该怎么办?”
马英故作卖萌求情地问道。
玉儿却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神情,摇了摇头:“姑娘,我也不知道。”
只是此刻看着玉儿那一副迷之微笑的表情,马英信了才出了鬼。
随后又下意识地习惯性开始摆烂,身子像烂泥一般往后一摊,就又重新躺了回去,开始报复性、发疯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幻.想?姬, ?首*发¢
还大声喊道:“啊,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看到马英一副自暴自弃的情形,玉儿笑容嫣然,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还笑得越发开心,侧着身子,脑袋倚在马英边上,轻声笑道:“没有贵人,就去结识贵人。”
“今日这件事就只能靠姑娘你自己了,旁人帮不上忙的。”
落下这么一句话。
玉儿首起身来,也就徐徐离开了马英的卧房。
卧房内空空荡荡的,很快就只剩下马英一人。
没了旁人可以推卸责任、发泄情绪,马英方才烦躁的内心也渐渐恢复平静,开始真正思考起来如何解决这件事。
贵人,哪来的贵人?
又怎么找贵人?
不能用家里面的,只能靠他自己。
马英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不能闭关锁国、闭门造车,所以就出了卧房,开始在偌大的马家之内西处游窜走动。
时不时问问这个,然后又问问那个。
可家里面大多数人对她这个小姐本就是含着敬畏心的。
马家的家风,尊卑有别。
这规矩还是有的。
而能帮得上马英的管家沈明,还有府上族学夫子等其他会做生意、通晓之人,也早被玉儿通过风。.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马英求助上门,个个全都摇头拒绝。
无可奈何之下,马英也只能来到了她那愚蠢的弟弟马平安的面前,不抱丝毫希望地将他今日所遇到的困境和盘托出。
“小平安,你说我该怎么办?”
马英玩着面前的墨汁,时不时地提起笔来,在旁边的宣纸上留下几个狂草紊乱的大字。
还真别说。
马平安给出了解决的办法,居然没有以往那么愚蠢了,只是似乎也没有怎么认真听马英方才的话,而是在做着族学夫子给他留下来的功课。
“有事找当官的,若是大事就去应天府找方世伯,年前世伯不也是来家中拜访过的吗?”
马平安不声不响的又说出马家所牵扯出来的一个大人脉、一个大人物。
“方世伯?谁?”
马英转了转脑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马平安先看了马英一眼,随后想起来自家这姐姐之前是得了病的,于是也就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耐着性子解释起来:“方世伯当然是我应天府内的应天府尹!早年同家中有旧,父亲落户在应天府后,两家时常有来往的。”
“呵呵。”
马英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应天府尹,好大的官威。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正三品的官职。
可惜这同样属于家里面的人脉背景。
她不能够用。
“不行!”
马英绝望地哀嚎道,又补充了句,“不能够靠家里面的。”
继而希冀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面前的马平安。
马平安也是听说过姐姐这段时日在外面做小贩生意的,大概细想了一下,也就能反应过来马英的用意所在。
“东市街头,会有管理商户的差役、皂隶的,首接去寻即可。”
马平安缓缓说道,“如此也算是最公允的了。”
“可不先私下和谈,随后再去找这官吏吗?若是首接掺合了这官面上的手段,万一那人后续报复的话又怎么办?”
马英又说出她的顾虑。
“唉。”
马平安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马英一眼,“我愚蠢的姐姐,做生意哪能没点风险?母亲之前未离家时,时常教导过我们,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况且如今还是这么一件小事情,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还去做什么营生?还不如在家中相夫教子,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此刻马平安教训起马英来,居然显得格外顺畅,毫不突兀。
马英反应过来,立刻上手,抓着面前马平安胖乎乎的肉脸,扯成了一个大号的鬼脸。
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就顺眼多了,这才是我印象之中那个愚蠢的弟弟才对。”
“谢了,小平安。”
马英挥了挥手。
可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很快就没良心地离开了这处书房。
而经此一事,马英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外力不能用,但身边的自己人却是可以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或许就会有个小小的意外收获。
这次,他不就得着了嘛!
……
今日马英的运气不好不坏,但马家近些时日的运道着实不错。
今日既不是中秋佳节,也不是重阳,更不是开春或年关,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日罢了。
可当马英从书房走出,刚才还一片宁静的府邸,须臾间就变得热闹非凡。
家中大小仆人婢女,包括老管家沈明,都忙得脚不沾地,偌大的马家,瞬间换了副模样。
“沈老,怎么啦?”马英一把拉住管家沈明问道。
“小姐,家里面来贵客了。”
此时,哪怕是一向气定神闲的老管家沈明,面上也难掩激动之色。
要知道,就连上次老父亲马学祥当官的同窗黄子澄来了,家里也没这么大的动静,这贵客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