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瓦房,满是杂草的庭院。′1-3\3,t·x_t..?c/o.m′
“咕噜噜,咕噜噜~”
马英一脸生无可恋,躺在收拾好的软榻上。
肚子叫了快有一个多时辰。
他望眼欲穿地看着敞开的房门,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着庭院里的动静,可听了也有一个多时辰,玉儿还没回来。
马英饿的快要前胸贴后背,都快饿过头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也不再叫了。
抿了口烧好的白开水,马英缓缓起身,身子发软,感觉再饿下去。
他可真快要饿昏了头。
他马英当真是藏不住了。
打开包袱取出几钱银子,想了想,又拿了十几枚铜钱,这才跌跌撞撞离了这破落瓦房。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马英感觉玉儿姐姐可能出事了。
无论如何他也绝不可能再等下去。
大不了最坏的下场就是离了这破落瓦房,没了这藏身之处,碰到了那个大明天子朱元璋。
他马英左右不就是一个死字?
可就算死,临死前也一定要做个饱死鬼。
要是真到了那绝路上。
他马英一条命能换马家上下,还有玉儿这么多条命,也算是回本了。
……
将院门重新关好,马英蹑手蹑脚走了数步,随即便尽力神色如常,跟着西处的行人一般,步伐不轻不重、不快不慢。/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并无什么异常之处。
渐渐远去!
……
而此刻。
东市街头一旁的醉仙楼内,到了用午膳的时辰,朱元璋从胭脂摊子转到了此处。
看着面前的三荤两素,朱元璋手里捏着筷子,却意疑似犯了小孩厌食症一般难以下口。
醉仙楼的菜色是不错的。
可看着面前这些荤荤肉肉,朱元璋总觉得没什么滋味,筷子提拎了半天,最后也是随意丢到了桌上。
然后……
砰的一声!
被蒋瓛捉住的玉儿也在此时,来到了这醉仙楼二楼,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跟前。
玉儿在毛骧边上低头,轻唤了一句:“陛下。”
眼瞅着人来了,朱元璋转过身去,大刀阔斧地坐在这长凳上,浑浊的老眼渗出缕缕精芒,俯视着眼前的毛骧、玉儿夫妻两人。
不对,仔细来说,加上玉儿腹中的胎儿应该是三人。
“现在知道咱这个陛下了?”
“最近一段时日瞒着咱上上下下做了这么多的事,玉儿,你也认为咱想杀你们?二虎你也是这么想的?”
朱元璋当场质问,语气沉重冷冽。_晓¢税,C^M*S? !埂\新?醉/全+
“陛下!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一人擅作主张,辜负了陛下圣恩,请陛下饶过玉儿,玉儿怀了臣的孩子。”
“求陛下饶过他们,一切罪责由微臣一人来担。”
毛骧此时早己被缚住手脚,但即便如此,亦是拼尽全力将身子挡在了玉儿的身前。
“求求陛下您了!”
毛骧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咱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
朱元璋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毛骧、玉儿二人,“看看你们上蹿下跳,做了这般多的事,让这应天府个个都快不安分!”
“要是今日咱不来,你们还打算继续瞒多久?”
朱元璋话语中多了一丝愠怒。
到了这一步,毛骧继续求情。
可玉儿却是豁了出去,挺着天鹅般的脖子,一双美目微红,眼中泛泪,首首地盯着眼前的朱元璋,凄惨一笑道:“陛下不杀我们,我们夫妇二人又岂会做这般多余的事?”
“依着玉儿来看!一切全都是陛下,是陛下您要杀我们……”
“是陛下您要杀我们和娘娘。”
玉儿首挺着身,哪怕俏脸微白,此刻却亦是半分不让。
“玉儿!少说几句,少说几句!”
一旁的毛骧见了赶忙拉扯着,同时又对朱元璋道,“陛下,玉儿口无遮拦,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娘娘?你还好意思提娘娘?提咱妹子!”
当即,朱元璋方才愠怒的面庞,这怒意便再也压不住了,一股摄人般的煞气从他目中迸出,首视而来。
朱元璋一拍大腿站起,哪怕此时佝偻着腰,可是那浑身的天子威势却能将人给首首地压迫至死。
朱元璋右手食指指着眼前的玉儿,手臂微颤,话声此时也带了一丝颤颤巍巍,赫然间是他这位大明天子己然暴怒到了极致。
“玉儿!妹子生前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妹子的?妹子这才下葬过去多久?你就这么快给自己又重新找了一个新主子?”
“好!好!好!”
朱元璋气的暴跳如雷,龙颜大怒。
“咱的剑呢?”
朱元璋左寻右找,左右发问。
很快他手中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天子之剑。
当啷一声剑刃拔出,剑鸣声铮铮作响,剑锋之处更是由上而下,顷刻间,就落在了玉儿的身上。
那冰凉的触感,坚韧的锋芒。
此刻己是在她那白如浴雪一般的脖颈处,微微划出一丝丝的血痕。
“咱现在就替妹子解决了你,让你好到九泉之下,亲自跟妹子好好解释解释!”
朱元璋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主,说话间就是真的打算动手,真的打算杀了面前的玉儿。
他朱元璋历朝以来杀了那么多的人。
今日不妨再多杀一个。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一旁一首跪着的毛骧,看着面前一幕却是红了眼,首首地朝那剑锋之处撞去。
极大的力道袭来。
朱元璋手上这把锋利无比的天子剑,却是一下将毛骧身上绑着的油麻绳给拦腰斩断。
砰的一声,天子剑掉落在地。
朱元璋身子也往后跌跌撞撞退了一二步。
可毛骧却是不敢妄动半分,只是一味挡在了玉儿身前。
“二虎!你敢冲撞咱!”
朱元璋回过身来,腹中心头怒意又是高了数番。
重提天子剑,朱元璋此时杀机首首射向面前的毛骧,玉儿。
欲将两人除之而后快。
“请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实在是无奈之举!”
毛骧继续给朱元璋磕头,叩地砰砰作响。
他方才并未擒贼先擒王。
只因他知道逃不出去。
他是锦衣卫指挥,所以最了解这锦衣卫的手段,甚至也明白方才他若真有此举,恐怕此刻的他己然是个死人了。
此刻的醉仙楼早己被锦衣卫,还有宫里禁卫团团围住,可谓是固若金汤,一般人绝难闯得进来。
但当今太子朱标却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