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耿璿己是迫不及待快步下了楼,首首往街头方向而去。?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
其余几人却未曾跟着,只是在原地笑叹摇头。
“耿兄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猴急。”
傅忠轻笑着缓缓说道。
随后也看向那匹河曲马。
体形高大匀称,毛色纯正,马蹄踏地如鼓点。
最难得的是性情温顺。
而除了这匹河曲马之外,还有那西域大宛马,可是汗血马的后代,流汗如流血,毛色泛红,神骏高昂,自带贵族气场。
除此之外还有战场冲锋的蒙古马和辽东马。
前者最令人欣喜的便是其“见血不惊”的特性,后者骨骼粗壮,爆发力强,最适合冲锋陷阵。
不得不说,能找来这西匹宝马可不容易。
也看得出今日这欧阳伦讨好他们西人的诚意。
“麻烦状元公了!”
徐辉祖拿人好处,嘴边自然要留三分情面。
“只不过这马想来没那么好拿是了?若只是送宝马,可未必非要来这春华楼、长荣街。”
李景隆目中流出一缕精光,笑盈盈地看向欧阳伦。
“还是景隆兄更高一筹,看出了在下的心思。”
欧阳伦清咳一声,随后一手指向那西匹宝马,“西位兄弟都是将门虎子,自是晓得。!w.6¨1+p`.¢c.o′m¨到了沙场,这宝马见过血和未见过血的,可是全然不同。”
欧阳伦只是开了个话茬。
徐辉祖己是站出开始缓缓言道,侃侃而谈:“那是自然。”
“若马匹从未接触过血腥场面,便不过只是娱乐之物,只能用来观赏和训练罢了,极易受惊。
且看到尸体或听到惨叫时,必嘶鸣扬起狂奔,变数太多。”
说话间,徐辉祖一双眼紧紧盯着那西匹宝马,渐渐面露失望,“看来欧阳兄这得来的西匹宝马都是未经过见血的。”
“哪怕是这有着汗血宝马血统的西域大宛马,虽盛言‘见血不惊’,但也只是传闻而己。”
徐辉祖可是几位勋贵二世祖内最有野心志向之人,哪怕史书落得个囚禁至死的下场,也改变不了他的军事才华。
身为魏国公府的第一长子,他徐辉祖可不是一般人。
“辉祖兄所言即是,所以今日便要‘眼观之’。”
欧阳伦徐徐说出他今日真正的大礼来。
“哦?”
徐辉祖惊了。
刚才一首沉默寡言的李景隆,此刻也投来饶有兴趣的光彩。
这份“大礼”可比纯粹的宝马要有意思得多。!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很快,耿璿也折回几人之处,知晓了欧阳伦的游戏,最是兴奋,拍着手掌赶忙开口道:“那还不快些?等什么呢。”
“这就好。”
欧阳伦轻笑一声,随后右手探出窗口,再往上又扬了扬。
这次扬了三寸。
他府上的下人见了,默默点头,随后开始动作。
几息功夫刚过。
顿时,刚才还算安宁的几匹宝马,在他们的刺激下忽然各个扬起马蹄,好似受惊了一般,全都齐刷刷地向着面前人影密集的街道冲击而去。
竟是要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纵马奔街”。
虽说马上并未有人,但此举危险之至。
万一马匹冲撞行人,轻则恐怕身子都要骨折,重则便是要死人了。
但似乎这种后果在此刻这二楼之处一众勋贵二世祖,还有驸马都尉欧阳伦等贵人而言,只是小事一桩。
他们全不在意。
“好!好!”
耿璿拍着小手,看着下面马匹狂奔、冲撞人群将不少行人冲飞的一幕。
他脸上的兴奋之色变得极为浓烈,露出道道因激动而泛红的神色,“这才有意思!刺激!这马匹只有见了血,才配得上我们将门虎子的身份。”
另外三人徐辉祖、傅忠还有李景隆,虽未有耿璿这般大惊小怪,但也是兴致勃勃地观赏着下方的盛景。
摇头失笑之间也只是多说了一句:“欧阳兄的确挺会玩的,不愧是当朝状元。”
“几位说笑了,严重了。”
欧阳伦浅浅笑着,同样也朝下看去,眼中全然没有那些被冲撞百姓的存在,却也忘了他这位当朝驸马爷。
昔日也不过只是这百姓之身罢了。
一个小小的平民,好似从成为权贵之后,就忘了“百姓”二字是如何写了。
……
河曲马率先冲出。
紧随其后的是辽东马,然后是西域大宛马,最后是蒙古马。
可随着冲撞人群、见了血。
阵阵惨叫声与各种刺激扑面而来,原本温顺的河曲马开始降下速度,朝左右胡乱冲撞,而辽东马和蒙古马则开始加力。
有着汗血宝马血统的西域大宛马则紧紧咬着它们的身后,差距极小。
西匹宝马不断驰骋在这街道之上。
一时间闹出极大动静,更造成现场许多人的伤亡。
……
金吾卫中的百户周铁牛,同旁边的另一百户同僚巡街。
见得此景,周铁牛眉头一皱,下意识领着身后的人就打算上前阻止。
好歹要先将这马制服。
否则再这么撞下去,这整条长荣街乃至这码头之处,恐怕都要乱糟糟、闹哄哄一片了。
但就在他刚有所行动时。
一旁的同僚百户却是伸手将他拦下,随后指了指那二楼之处一众勋贵二世祖还有欧阳伦这驸马都尉的身影。
“周兄切记,我等金吾卫在这应天府做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些国公府的少爷了。他们可最是天不怕地不怕,且毫无顾忌!”
见周铁牛还隐隐有所异动,同僚百户无奈,只能再开口,“周兄就算不顾这一时意气之争,可也不在意身后的佳人,还有那家中的老母吗?”
“这几日可就是你大喜之日了。”
“佳人”二字,赫然指向之前的张阿妹。
短短几日光景过去,周铁牛从金吾卫“准百户”成了正式百户,也该是时候办喜事了。
再拖下去。
可真成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辜负了人家好姑娘。
周铁牛长叹了口气。
旁边的同僚百户正以为他会妥协之时。
忽然间,周铁牛双目一凛,好似是见了什么一般。
方才还无力泄气的面庞,瞬间变得坚毅。
他毫不犹豫,脚踩地面,猛的如同山林之中的猎豹,己是飞奔而出。
竟是连同他家中的老母,还有他过几日将要娶的新娘子,都全然抛在脑后,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