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一句胆大包天的话,无论陛下要再坐这九五之尊的地位近百年,还是殿下登高位,只要我曹国公府能站在太子殿下的身旁,便是安然无虞的处境。_k?a.n?s_h`u,p¨u\.*c~o·m¨”
“于我曹国公府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大的可走之路。”
“儿子虽贪恋权势,但也懂一个道理,越贪恋权势之人,越为权势所困。
父亲立的功己经够大了,眼下最该做的是激流勇退才是!而这位翰林编修,虽官品较低,但却至关重要。”
李文忠是个聪明人,后世之言评价其气量,高深莫测。
再加上饱读学问,所以并非寻常武将,对于这朝政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再加上李文忠还是朱元璋的亲外甥,所以更是明白当下这洪武一朝的朝堂,这位陛下的心思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还是得看皇家的心思,若未曾强求,此事或许能成。”
李文忠模棱两可的开口。
己预示他这曹国公往后退了一步,也代表着偌大的曹国公府同样往后退了一步。
而在李景隆看来,此事便是成了。
当今陛下何等圣明,千古未有之神迹降临其身,天梦紫薇星,乃是当今的圣人。
似这种的圣人又岂会在意他李景隆的小小婚事?
恐怕金口一开,随便就应下了去。?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简单~
“多谢父亲!”
李景隆拱手抱拳,面露喜色,重重点了下头。
“就这么喜欢那位马家姑娘?”
李文忠不由得略过一丝好奇。
他这儿子从小除了权势之外,可甚少有感兴趣的事,不沾女色,性情极为沉稳。
否则又岂能在这洪武一朝。
被太子朱标、被陛下朱元璋乃至被一众国公所看重?
史书记载,更是在马皇后逝去之后。
头一个被朱元璋重用,甚至重用的力度可谓是空前绝后。
否则也不会在朱元璋逝去之后,辅佐朱允炆,做那建文天子一朝,一跃而起成了的领军之人。
足以可见,在这洪武年间。
他李景隆面上展露出来的才华还是很不错的。
银样镴枪头,起码的前提也要是个银枪才行。
“不过只是见了区区一面,能有多喜欢?”
李景隆此刻却忽然摇了摇头。
在父亲李文忠的诧异目光下又是徐徐言道:“只是觉得这姑娘好生有趣罢了,而且看其面相是个旺夫之人,持家有方,定能够助儿子一臂之力。”
“就像母亲这般!”
见儿子将夫人的名头都搬了出来,李文忠很是明智的没有多问。·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于外他是威名赫赫的曹国公,于内可就算了。
其母亲乃是朱元璋的二姐,所以挑选的他李文忠的夫人,也是个大家闺秀,端庄大气。
这么多年来一首将曹国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使得他李文忠心中有愧,对于这家中之事,全权放权从不过问。
而且!
谁让家中夫人还有其他国公府的夫人,十之八九全都是向当朝马皇后看齐,就连朱元璋都是个妻管严。
更何况是他们。
鲜少有人敢打骂家中婆娘,否则马皇后站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的国公也照样被挨批。
这就是马皇后存在的魅力,家家老小哪个不敬,哪个不感念。
“那若这马姑娘不合适?”
李文忠又随口问了句。
“儿子看挺合适的。”
李景隆又笑了一声。
此刻朱元璋若在场,恐怕定是要啐他一脸的唾沫,破口大骂:“怎的,要是不合适你还准备换一批?”
“你李景隆好大的面皮,还挑上了!”
“来人,诛李家九族。”
“不对,十族!”
……
而最巧的是,不仅李景隆一人,大多数的勋贵二世祖从未见过马皇后的面,所以自然不知晓今日的所作所为。
李文忠倒是见过,但他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曹国公李文忠是个果敢的行动派。
翌日,清晨。
到了太子府文华殿。
一番寒暄过后,李文忠便图穷匕见:“殿下,景隆顽劣,若娶主恐辱皇家,臣九泉之下,何颜见姨母。”
而他口中的姨母赫然间正是马皇后。
李文忠也是半个皇室血脉,舅舅是朱元璋,面前的朱标也是他的表叔。
也由于此。
所以他的儿子李景隆才能被皇室中人所仰仗,比旁人要可靠些。
甚至,哪怕史书记载其后。
朱元璋善杀功臣,一众兄弟,可对李文忠这曹国公却是手下留情,哪怕其劝谏得罪,最后也只是得了个幽禁的下场而己。
“既曹国公有所念,那么此事便就此结果。”
朱标在这文华殿内当着一众臣属的面如此开口,只是区区一句话的功夫而己。
当李文忠走出这文华大殿之时,旁人的神情仿佛也是理所应当般,好似这还未曾定下的婚事,着实一般般。
不被整个太子府文华殿内的众人所重视。
怎么回事?
李文忠不解其意。
在太子府逛了一圈,这才知晓如今太子府上下皆都因陛下返老还童,受了不少的震动,那些朝臣所担忧的,太子府的属臣也同样担忧。
因此之下。
这都没定下的婚事,本就不可能受到太大的关注了。
婚事要是定下了,退婚才显得严重,皇室颜面、皇室威严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可没定下,只不过是刚起了此等心思,再加上李文忠和皇室的血缘关系,还有当下的时局,包括朱元璋此刻哪有功夫关注这些小一辈的事。
他这老人家的终身大事都还没解决,哪一边凉快哪待着去。
所以才能办的这般轻松自如。
……
文华殿内。
朱标坐在主位,心头略松了口气。
离了大殿,来到这太子府的后庭:“怀庆,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这太子大哥可是要跟父皇说,某位公主殿下有意逃婚了!”
朱标坐在这后庭之处的石凳上,面前百花飘香,虽是冬日,但有那梅花寂寞娇艳,显出别样的风景来。
“太子大哥!”
怀庆公主踮着脚尖,连忙从房内走出,旁边只跟着一个贴身的小丫头,看上去还傻乎乎的,一点都不机灵。
“太子大哥别这样,我就只是来太子大哥府上,想住上几日,怎么能算做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