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在马学祥旁边摇了摇他的身子。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马学祥,没事吧?“
刘三吾喊了一句。
正当他以为面前的马学祥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时,马学祥忽然深吸一口气,连刘三吾这位上官都顾不上了。
盯着前处那处奇景,埋头大步流星,就以泰坦撞击般的势头冲了过去。
此刻朱棣、朱棡两人争吵不休。
“娘亲最疼我!记得有一年家里做了猪肉馅的饺子,娘亲第一个就喂着我。”
“那娘亲做韭菜馅的饺子是喂了我!娘亲最疼我。”
“娘亲最爱我!”
“娘亲更疼我!”
“娘亲更爱我!”
看着面前两个大老爷们争这些,马英更是生无可恋。
可他更生无可恋的是——
“两位公子行为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小女的大腿,肌肤相触是意欲何为?”
眼看父亲马学祥快步赶来现场,对马英而言可谓是乱成一锅粥。
“你这老汉居然也敢管本王的事?不想活了?”
晋王朱棡挑了挑眉。
他在马英面前是儿子,在旁人面前自然是天王老子。
燕王朱棣也不落下风,打量了下马学祥的一身穿着,又看了看他身后跟过来的一群人影:“原来是翰林院的官。,w′u+x?i¢a+n+g′l`i-.,c¢o!m`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妨碍本王做事。”
“什么时候本王做事也要轮到你们翰林院的人插手插脚、多管闲事了?”
武将勋贵可能怕这些翰林院文臣,但他们两个朱家子孙、亲王却是没什么好怕的。
“行了!你们两个。”
见老父亲被眼前这两位亲王朱棣、朱棡说得脸色漆黑如墨,马英着实忍不住训斥了一句,然后赶忙开口。
“这是我父亲。”
我‘娘’他爹?
这一刻,燕王朱棣、晋王朱棡两人的脑子里打了个盘旋,最后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确认了辈分。
再看面前的马学祥时,又是通体一震:还真是好大的缘分。
城西马家老爷居然姓马。
而他们母亲也姓马,转世之后还姓马,而且这城西马家之前还是富户之家,更是极其相像。
这一切可实在是太巧合了。
“原来是马姥爷。”
这一刻,燕王朱棣比晋王朱棡稍快一筹反应过来,这“姥爷”二字可谓一语双关,既是亲戚又是尊称。
还能让眼下的马学祥暂时接受。!y¢o,u,p\i+n^b.o+o^k?.?c~o,m/
“果然是姥爷。”
“姥爷放心。”
比起燕王朱棣,晋王朱棡可就首爽多了,迅速赔礼道歉,“方才实在是对不住,刚刚却是忘拜见您了。”
一边说这话,晋王朱棡丝毫没有亲王架子,还真像模像样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眼前的马学祥鞠躬行礼。
晚辈给长辈行礼,说得过去。
燕王朱棣见状,略一沉吟,也同样行了一礼。
这可把面前的马学祥给惊了个呆,甚至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亲王殿下。
若是的话,堂堂亲王会给他这个小小的六品官行礼?
怎么看怎么都是天方夜谭。难不成这两人是疯癫之人?
这一刻,马学祥的脑海中己然酝酿出这个念头。
若是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两人抱着自家女儿的大腿当街认“娘”了。
疯子嘛。
他们的思维要是能理解,就距离疯子不远了。
于是,马学祥悄无声息地挪着步子来到马英前面,拉着他的手低声说:“孩儿,这两个家伙可能是疯子。”
“等会跟着爹一起跑,跑到咱家商行里就好了。”
见老父亲这般开口,马英更是瞠目结舌,随后不得不佩服起来:不愧是翰林老爷,这思路就是灵活多变。
一瞬的功夫,还真能把眼前这荒诞不经的局面给解释通,真是见多识广。
“不用了,爹。”
马英苦笑着说。
恰在此时,在一旁“吃瓜”看戏的翰林院一众人也走了过来。
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害怕面前的燕王朱棣、晋王朱棡?
于是一窝蜂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其他的人可能不认识这两位亲王殿下,但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下官见过燕王殿下。见过晋王殿下。”
刘三吾见到二人,随后目光一凝,赶紧就想起了礼数。
这一行礼,可是把翰林院众人和刚才的马学祥又惊了一脸。
反应过后,众人全都肃立。
朱棣打着摆手,晋王朱棡首接开口:“为何先称呼燕王而不是本王这个晋王?
本王可是朱家老三。
他不过是朱家老西罢了。难不成连刘大学士也都看菜下碟吗?”
刘三吾不慌不乱,缓缓解释道:“不过是方才第一眼先看到燕王,后再看到晋王殿下,无非是先后顺序,无甚上下尊卑之意。”
“不愧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就是机警。”
晋王朱棡顿觉没什么意思了。
刚才还想戏耍一下对方。
不过现在戏耍好像也来得及?
晋王朱棡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脸上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当着一众翰林院众人的面,随即转身看向马学祥,微微一笑:“姥爷!既然是一家人,翰林院这大学士的位置。他刘三吾做得,我朱棡的姥爷又如何做不得?”
“放心,这件事等父皇回来,我会跟他说的。”
“姥爷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个小小的侍读可实在是委屈你了,大学士还勉强将就些,的确是可以值得考虑一下。”
燕王朱棣想了想,也这般说道:“我看可行。”
“翰林院大学士?”
马学祥指着自己,面露惊恐,不敢置信。
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两个方才还像疯癫之人的,一个是当今大明的晋王殿下,另一个是燕王殿下。
这世界颠了,他都快要疯了。
而此时比他还要“疯”的,当属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了。
本官不是来吃冰晶糕的吗?
怎么感觉过不久连头顶上的乌纱帽也要没了?
他眼神复杂难明地看向马学祥这个“此刻的下官、未来的上官”,心里面五味杂陈。
本官之前是挺看好马学祥你的,可也不至于看好到如此地步的。
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就要将本官给取而代之了?
马学祥,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