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墨此刻稳坐主位,可这气场却似乎有些减弱。~天^禧·小\说`惘* _首!发¢
只因她可未必像马学祥这个大老爷们那般宽心,说如何便能如何。
她盯着马英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哪怕马学祥劝了半天,沈瑜墨仍觉得心里堵得慌,看着马英实在不理解:“我那好好的女儿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别人?”
“虽然好像还是我的女儿,可却又不是了。”
“当然。”
过一会儿念头又再转一变:“若女儿痴痴傻傻的,反倒还不如当下这般,好歹也是我沈瑜墨的女儿。”
“虽然又多了另外一个身份。”
沈瑜墨胡思乱想着,堂堂马家族母,此刻也难以定下这份心绪。
只因这事太过离谱了。
若非这事情原原本本就发生在这里,而且还有旁边的马学祥亲自作证,开口言明“燕王朱棣、晋王朱棡之事”。
沈瑜墨定会认为,这父女两人在戏耍她玩。
“秀英!”
沈瑜墨总算开了口,院子里的诡异气氛总算破了冰。
“哎,娘。”
马英赶忙应上。
“只要你还是我马家的女儿,我这当母亲的就能管束得了你。”
沈瑜墨再度说道。,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马英立刻应声:“那是自然。”
他可不愿再搞出什么旁的事了。
“而关于国瑞的事情,是我马家对不住他,对不住这姑爷。”
沈瑜墨话里话外也做出了跟老爷马学祥一般无奈的选择。
不是她想这样做,而是这些事情从真相澄清的那一刻开始,就忽然间没了选择。
自家女儿是马皇后的转世之人,而且渐渐会恢复记忆,堂堂娘娘怎么可能和旁人在一起?
再加上此事如今燕王朱棣、晋王朱棡也都己知晓了,那么这般一来,当今圣上早晚也都会知道的。
到时圣上来到他马家,要当今娘娘。
他们马家给还是不给?
不给的话,全家老小就算不死,恐怕也甭想有什么好果子吃;可给了的话,不就是当下这样的处境吗?
大明一朝,朱元璋的话就是天。
他们一个小小的马家哪里能反抗得了?
胳膊终究是扭不过大腿的,与其等到日后剪不断、理还乱,反倒不如就在这一开始之时全都解决干净。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虽然女儿同那姑爷己然成了婚,可终究没有坏了身子,所以或许还能留得下这朱国瑞。*a\i′t^i~n/g+x^i^a`o^s·h¢u~o^.^c\o!m*
这马家姑爷一条性命,也己是此刻马家众人能想到的最好情况了。
毕竟天威难测,那可是皇帝,是他们马家穷尽一生都难以仰望的存在。
“嗯嗯。”
对于这个话题,马英就更不敢吱声。
终究是他对不住旁人,而非旁人对不住他。
接下来的几日,燕王朱棣和晋王朱棡可不是善茬,再加上一个秦王朱樉姗姗来迟,于是马英的身份彻底瞒不住了。
在这京城一众权贵高层之内,可谓是炸翻了天。
而同样的,群臣百官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哪怕暗地里有人质疑,可到了明面上,众人却是不约而同、极有默契地承认了此事。
好像此事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没拆穿、没有确定是假的之前。
他们都乐得相信此事是真的。
更何况——
此事可是由燕王朱棣、晋王朱棡这两个朱家子孙、皇后娘娘的儿子亲自“带的头”,这风险对他们而言己然是降到了最低。
当然是乐意跟投一波的。
……
韩国公李善长的府邸。
这一夜也算热闹得很。
朝堂之上淮西勋贵处的几位重要成员。
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友德,还有武定侯郭英等其他侯爵,这些人可谓是通通来了,探讨的也正是关于马英这“转世娘娘”的事。
有人相信,自有人怀疑。
“韩国公,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娘娘居然转世,而且还是……”
“此事乃是由秦王和晋王两位亲王殿下亲自所保证的,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难不成还是两位殿下给我们众臣所开的一个玩笑吗?”
“太不应该了,这才距离娘娘百日守孝刚过去多久?”
“还有娘娘下葬之时的天地异象,诸位可别忘了。”
探讨之声,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韩国公李善长最在乎的,自然是颖国公傅友德和宋国公冯胜他们两人的想法,再加上他李善长对于此事也早就有所决断。
而且也隐约间知道一些当今圣上朱元璋跟那位马家姑娘之间的情况,再加上那空印案的解决之法,更是让他李善长知晓如今在这韩国公府之内。
旁人所不知晓的事。
例如,朱元璋就是这马家姑爷。
“此事若是为真,马家姑娘乃是娘娘的转世之人,陛下定不会放过的。”
宋国公冯胜一脸笃定的神情。
颖国公傅友德听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重重地点了点头:“陛下的性子正是如此,更何况陛下如今返老还童,娘娘也转世,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相得益彰。
更何况有了娘娘,陛下这返老还童才真正能让我们放心下来,所以此事一定要促成了去。”
“那么该如何促成?我们眼下可打探到这位马姑娘可都成了家立了业。”
宋国公冯胜问。
颖国公傅友德沉声道:“拆了。这有什么难的?他小小的马家姑爷重要,还是我大明国本重要?”
“孰轻孰重,还需要某再继续说下去吗?”
傅友德话语间俨然带着他这国公沙场上的悍勇之气。
李善长听着,想要劝阻一二。
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明智地闭了上去。
只因面前颖国公傅友德、宋国公冯胜自是前去派人打探了,可打探之后却并没有打探得到朱元璋如今在这马家之内的身份。
便就代表当今陛下他朱元璋有意收敛了痕迹。
所以此事他李善长可就不好再开这个口了。
万一做错了什么。
他李善长,还有他李家刚刚保住不久的项上人头或许就又要没了。
所以——
李善长选择明智至极地闭上了嘴:“那此事便就交由你们,此事我李善长做不了主。如今空印案一发,还有许多后续措施要继续补救。”
“陛下普天大赦,可远远未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