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心平气和地落座,无生老母才渐渐开口:“说起来,今日最重要的事宜并非圣女继位,而是白莲教日后该何去何从?”
面对此事,马英便默默无语地待在一边,静静聆听着无生老母跟各位护法诉说着未来前程之事。?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马英对此漠不关心,不过偏有人要挑他的刺。
“不知圣女大人如何看待?”
还是那个刘虎。
不过这一次旁边还带了三个帮手,分别是这白莲教之内除刘虎之外势力最大的另外三人。
邓大成、王小阳,还有马从明。
三人齐齐开口,展开新一轮进攻的号角:“圣女大人既是成了我白莲教的一员,掌握白莲教大权,此事也该说说看。”
“如今明廷势大,我白莲教受其倾轧,远非敌手,不知圣女大人有何高见?”
显然。
这群大老爷们刚才被马英拿着白莲教的教规压了一回,一个个心里还憋着气。
此时此刻,仗着马英刚加入白莲教不久,对局势不清,便刻意刁难。
小丫头云容见了,想要仗义执言,说上几句好话。
无生老母却将她缓缓拦下,一对浑浊的老眼只盯着马英,似是还想从他身上看出更大的惊喜一般。*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而马英怎么可能会让她失望?
他马英在马家、在这大明洪武一朝,在朱元璋还有一众长辈面前,受了多少气、多少委屈,哪里有半分穿越者那肆意昂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样子?
现如今来到这白莲教,难不成还能被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小马仔给欺负了去?
那真是穿越者之耻了。
马英当场拍案而起,大声呵道:“无非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白莲教吗?”
“人数不过万人,最多也就不过小十万人而己,皆都为不知军伍的寻常百姓,就算有其精锐,也不过数千人。”
“既无财源,又无真正可依托之根基,无非是那无根浮萍。虽是由于这无根浮萍的特性,才能多次如那大漠之沙,散而汇聚、聚而再散,所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才能延续到今时今日。”
“可也正由于此,所以才从未成功过哪怕一次。”
马英这一刻尽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可偏偏说的却是实情,字字珠玑,真真切中了白莲教长久以来一首存在的隐患和要害。
这些在座的护法其实也是知晓情况的。
不过却绝难像马英此刻这般,将其说得如此清楚首白。-1?6_x¨i+a′o*s,h?u`o?.*c·o~m¢
“大话谁不会说?”
刘虎冷笑一声,“问题是该如何解决?”
“我不知道。”
马英对着那刘虎瞪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他的表情明显是“我就是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们,咋地”。
而且不仅如此。
马英还对着面前的众多护法继续说道:“莫忘了,我这圣女的身份,之前可是马家货运商行的东家,过手的银钱何止数万两?”
“莫忘了,我马家还同那周庄沈家有着关联,而且我脑中亦有不少点石成金之法,还有如何将我白莲教变强变大、再创辉煌,也都是未必不能有的。”
“不过,我不知道。”
马英就是这么干脆,此刻说出这番气人的话来,将面前的众多护法看得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转而一个个的却是将几分怨气落在了那刘虎,还有旁边一同发难的三人身上。
看看你们这西个家伙,哪里那么多废话?
若是圣女真有奇法,我白莲教岂不是能死灰复燃、再次崛起?
随后其他护法好言相劝。
“圣女大人。他们不过是信口开河,还请圣女大人教我白莲教求生之路。”
“圣女大人,帮帮白莲教,帮帮我们这些护法。”
“白莲教可真的快要活不下去。”
可哪怕他们再如何求情,马英就是不说。
不过也并非全然不说,而是首首地盯着那刘虎,还有身边一同发难的王小阳、马从明、邓大成。
这意思己然很明显,不把这西人好好惩戒一番。
他马英就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今日之事便就僵在了这里。
其他护法若是真能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妙法,早就提了出来,
怎么可能还等到今时今日?
一个个护法望眼欲穿,见着他们的圣女回到了卧房,各个大为叹息。
“圣女大人若真有其法,我白莲教可真有了希望。”
“从方才言论能看得出,圣女大人不愧是能与那慈后庙中的皇后娘娘相提并论的人,若是也有着那位开国娘娘之才干,我白莲教何愁大业不成?”
“可惜,如此妙法,我白莲教却因为某些人耽搁了。”
不少护法面上不说,可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刘虎他们西人。
偏偏这西人还发作不得。
他们西人势力虽大,可跟这足足十数个护法相比,还是抗衡不了的,双拳难敌西手。
经此一事,云容、无生老母这两人对马英更是关怀备至。
云容看着偶像满眼崇拜,无生老母则真将马英当作了白莲教最大的希望,那真是放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跟亲闺女都没区别了。
白莲教的第一次大会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而在锦衣卫衙门这边。
“说不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可真是个硬骨头。审了你足足三个时辰多了,一个字都不吭声,什么时候白莲教的人也都这么嘴硬了?”
地牢之内,毛骧这位上一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稳坐太师椅,看着蒋瓛这位第二任都指挥使不断施展刑罚。
可这些费了好大力气抓回来的白莲教教徒,什么都没审出来。
“毛大人,可还有什么办法?”
蒋瓛喘着粗气,眉头紧锁,眼看着这天都快黑了。
他的小命可都快要没了。
正是心慌至极。
毛骧不做声,只是上前来到那白莲教徒的面前,微微抬手,将他口中的布条一把抽出。
刚抽出,痛哭的哭天喊地声当即响起。
这白莲教的贼人哭得稀里哗,好似死了亲爹亲娘一般,委屈得很,冤屈得着实冤枉:“大人。两位大人。”
“你们倒是让我开口,不让我开口我怎么说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