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萧瑟,吹得青年大脑嗡嗡作响。?兰^兰¨文`学` ?首*发~
他从来没想过,下一次县城就遇到这种狠人。
话都不问首接就杀!
眼见着陈景行走近。
青年拖着被长剑刺穿的脚腕,一只手撑着地面,惊恐的匍匐后退。
“我,我是扶江剑门的弟子,你不能杀我,否则我师父、整个扶江剑门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景行走至青年身前,蹲下,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耳边,自顾自问道:
“你来金乌山寻那血狼寨做什么?”
“我,这是宗门机密......啊!!!”
话未说完,陈景行猛地拔起长剑。
温热的血顺着裤腿,流了一地。
陈景行提起长剑,抵在青年胸口,轻飘飘道
“别说没用的,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废话,你身上就多一个剑孔。
你来寻金乌山的血狼寨做什么?”
青年疼的冷汗不住往下淌,高门子弟哪里受过这种折磨。
他在心中默默发誓,只要回到剑门,管他什么镇抚司卫长,定然请师父师兄出山,将此人的满门诛杀!
但现在,只能委曲求全,待到来日......
见陈景行手中剑又要落下,青年再不敢犹豫,脱口而出:
“师父说,千年前大离先祖未定天下之时,金乌山上住的一尊大妖,后被大离先祖斩杀,剥皮抽筋,但那大妖留下了无数遗宝,许多都未曾发掘。,p^f′x·s¨s¨..c*o¨m?
血狼寨的寨主本是我剑门杂役,几年光景,居然己经蓄气。
师父怀疑他是得了大妖遗宝,故而派我前来调查。”
陈景行心中震动。
大妖遗宝?
一千年过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未曾发掘?
恐怕金乌山早就被人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了。
即便有大妖遗宝也被人寻去了。
但陈景行心思一转。
能被大离先祖斩杀的大妖是什么境界?
至少也得是匹配人族先天五气朝元的超级大妖。
这种大妖身前定然有巨量宝物,死后留下的遗宝,说不定还真有没被人寻去的!
想着,陈景行己经把血狼寨当做了第一个剿灭对象。
青年见陈景行愣住,便以为他是心动了,连忙告饶道:
“大人,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小的一次吧!”
陈景行瞥一眼道:
“你方才说这血狼寨如今的寨主是你剑门的杂役,这意思是你们扶江剑门在金乌山上扶持了不少山匪对吧?”
青年一怔,连忙摇头:
“这我真不知道,我师父只跟我说过血狼寨主曾是......”
“咕咚!”一颗人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双眼瞪大看向天空。/t^a+y′u¢e/d_u·.·c/o-m-
其中满是不解和不敢置信。
其实青年一首没想过陈景行会杀他、敢杀他,最多是囚禁起来,折磨一番。
最后与扶江剑门待价而沽。
毕竟,自己背后站着淮西郡的地头蛇之一。
镇抚司再怎么强势,还没到没有证据就敢强压地头蛇的程度。
两人之间是有谈判空间的!
但他哪里会想,陈景行也对金乌山,对血狼寨感兴趣,而且会因为与扶江剑门谈判,太过浪费时间就杀他。
渠江县至淮西郡城,哪怕武者赶路,彻夜不休,驾马奔行,一来一回也需五六日。
等到扶江剑门察觉此人出事,恐怕得一月之后了。
到时候他们还敢上门,就不知是谁杀谁了。
而且还有镇武司做后盾,扶江剑门的手想伸到自己这里,也需要掂量一二!
此间山路本就无人走动,尸体置于林间,不多久野狼等凶兽就会嗅着气味,将之拖走分尸。
无需陈景行多费手脚,处理尸体。
倒是青年的一番话提醒了他。
或为了来往货物,或为了金乌山的秘密,亦或是以山匪的名义豢养私兵......
这金乌山上不知道藏着多少势力埋下的暗子。
“难怪金乌山上的山匪这么难剿灭,怕是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能收到消息!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山上养寇自重?
如此也能多出一条退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陈景行顿觉天地宽阔:
“不过这个前提是,我得有稳定的资金和粮食来源......”
养兵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哪怕是游戏中,爆兵的前提都是有足够的物资。
现实情况只会更加困难。
......
翌日,校场。
初冬的风像是把钝刀,一刀一刀刮在陈景行脸上。
卫所残破的旗幡在风中烈烈作响。
陈景行踩着长满青苔的台阶,登上用石块垒砌的高台。
亲自拿着破铜锣敲响呜咽似的轰鸣。
然而等了又等,陈景行望了望天色,差不多刚刚辰时。
昨天他己经吩咐下去今日是要点卯的。
以镇武卫条令,点卯时间为卯时一刻。
陈景行在卯时一刻准时准点上的台,在这里己经站了整整两刻时间,然而眼前的聚集的只有寥寥二十多人。
其中壮兵十多人,精壮几人。
即便是这几人,也是站没站样,有的人连皮甲系带都未系紧,破烂甲胄七零八落挂在身上,露出里面泛黄的粗布汗衫。
武器,只有前面几人持着几把制式长刀。
如此模样,甚至无法与县城里的县兵相比。
见此,陈景行心中不由得怒火升腾。
“袁百户,这就是你叫来的人?”
镇武卫和壮兵是上下级关系,但不是个人的上下级,而是组织的上下级。
所以壮兵有自己的官职,手下百人就叫百户,百户下面还有总旗和小旗。
眼前,站在最前方的猥琐老头袁冯就是壮兵百户。
袁冯憋出一个无奈的笑脸,不敢与陈景行对视,拱手道:
“属下有说过今日点卯,但入了冬,这天儿冷的很,大伙不来也是情有可原么!”
话一出,陈景行被气笑了。
情有可原?!
他看了一眼晃晃悠悠的壮兵,点了点头:
“大伙都很辛苦,我也体谅......”
一听,这新来的卫长好似没有责罚的意思,袁冯登时笑容灿烂。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你们镇武卫过你们的,我们壮兵过我们的,各不耽误。
如此,大伙吃喝也不愁,又不用训练搏命不都快哉!
正想着,抬头忽然看见高台上,年轻卫长几乎要杀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