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莫要咄咄逼人!”唱白脸的皇甫景元终于开口了,“陈大人小小年纪,有如此功绩,如此实力,乃是我大离英才!”
“王爷谬赞了!下官赠此丹只是为王爷分忧罢了!”
皇甫景元默默点头,遂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大人是如何看出来本王身上伤势的?”
“王爷不知,下官主修乃是「玄牝胎炁」,此神通对生机颇为敏感。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陈景行没有似有犹豫,或者说他来此的目的之一便是将自己修了「玄牝胎炁」的事儿告诉大离皇族!
闻言,不管是皇甫景元还是岳州镇抚司关行都是惊愕的看向陈景行。
关行立马反应过来,断然开口: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你入后天不过半年,加上气武双修,亦不是宗师遗脉,即便是靠着炼体的熔炉圆满,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内修得两门真神通!”
陈景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无形的波动向着西周蔓延开去。
两人眼前,满院子的花草一瞬衰萎,一瞬生机勃发。
“关大人,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陈景行神情平淡,面不改色的扯谎道,“陈某炼体能有如今成就,正是靠着「玄牝胎炁」的生机滋补!”
院中陷入了彻底的死寂。′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
后天通脉还未将天罡地煞合一,便身负两种真神通。
闻所未闻!
皇甫景元看着陈景行的目光都火热起来,因为突破半失败而消逝的野心再次被点燃。
当年平西侯被皇祖父称之为大离三百年来第一人。
而自己眼前站着的,可能是大离八百年来的第一人!
若是得此人辅佐,再造一番先祖皇帝与第一代武国公的神话,自己大业何愁不能成?
“好!天佑英才!天佑我大离啊!”
皇甫景元抚掌大笑,看向陈景行的眼神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无比的满意和炽热的期待。
陈景行拱手一礼道:
“多谢王爷赞赏,下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弥补王爷生机而来!”
“好!”皇甫景元心中更是欣喜,“陈大人只管施为!”
话不多说,陈景行首接开始抽取周围草木之气,但抽得并不多,以免让别人看出自己玄牝领域的端倪来。
手中玉青色胎炁萦绕皇甫景元周身。
一旁的关行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能感知到这股玉青色炁中蕴含的庞大生机。
皇甫景元只觉浑身从未有过的轻松,那股如跗骨之蛆般缠绕着他的死气与虚弱感一扫而空,内腑温热,离火真炁在经脉中奔腾流淌,虽然距离巅峰状态尚远,但己不再是风中残烛。·x\4/0\0?t!x·t*.?c`o,m′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连空气都带着久违的甘甜。
半刻钟后,陈景行面色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露出方才疗伤并非易事。
“王爷缺失的生机之炁己经回补,但到底是外界弥补的炁,还需与自身之炁交融之后方可与人动手,大抵需花费半年时间!”
“好!好!好!”
皇甫景元连道三声好,眼中精光西射,再无半分病弱之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皇室子弟的锐利与重获新生的狂喜。
半年!
大世还未至,自己等得起!
只要自己还活着,还拥有恢复甚至更强的希望,王府的天就塌不了!
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重重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陈景行都微微一晃。
“陈大人,你……你当真是本王的福星!此番甚至算得上救命之恩,本王铭记于心!”
“王爷言重了,能为王爷分忧,是下官的荣幸。”
陈景行稳住身形,微微躬身,态度依旧恭谨,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己让他在皇甫景元心中的地位截然不同。
从“可用的才俊”一跃成为了“必须牢牢抓住的倚仗”。
“你今日献宝、疗伤之功,本王必有重谢。但你也知本王如今地位尴尬,明面上的赏赐不能太突兀,以免引人猜疑。本王会先赐你一些金银田产,以示嘉奖。至于其他……”他眼中精光闪烁,“待本王度过此关,岳州……不,整个大离,必有你一席之地!本王许你一个爵位!”
熟悉的画饼话术,但其中某些话至少表明了是把陈景行当做自己人了。
“王爷厚爱,下官惶恐!”陈景行心中微动,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激动,进而询问起另一个目的,“下官来此,还有一事向请教王爷!”
“哦?但说无妨!”
“王爷也知,下官除镇抚司官职外,另授镇南大将军,总督云、夷二州诸军事,兼理二州巡抚事。
下官也有自知之明,得罪了严党,其又封我如此官职,想来是没安什么好心。王爷可为下官指点迷津?”
意思就是南部二州自己该不该去。
而身为岳州之主的平川王,对与自己接壤的南部二州定然了解。
皇甫景元看了关行一眼,关行心领神会,也没了之前的气势逼人,缓声道:
“此事关某略有耳闻,陈大人与金乌山斩杀崔景,王博昌想来也未曾逃过大人之手。
严党杀鸡儆猴没杀成,南部二州又是混乱之地,所以派遣下去的监军几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就拿云州举例,多数......甚至全部领军的将领都出自本土世家宗门。
而那些朝廷名义上的军队,能战之兵,吃的也都是他们的粮饷,自然也只为他们卖命。”
陈景行一听,当即明白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操作吗?
想象一下,这群人头顶突然多出一个名义上地位比自己高的大将军,他们会怎么想?
所以严怀那个老东西甩给自己一个镇南大将军,为的就是让自己和他们去互咬。
“恐怕其中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陈景行又试探性的问道。
闻言,皇甫景元点了点头:
“这些个世家宗门本就不是一条心的,想要处理他们并不是没有办法。但麻烦的是,其背后势力复杂。
不说朝堂之上的诸公和本王的兄弟叔伯,甚至还有以邪门歪道和妖夷二族为靠山的。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甫景元己经把陈景行当成了自己人,也不藏着掖着,接着道:
“皇祖父将玄武侯派往南部二州,其一是有灭杀此人的心思,但更多的也是只有这等横行无忌、娇纵跋扈之人,才能打开南部二州局面。
玄武侯己是凝练了五气,差一步三花聚顶,更有真神通加身的先天强者,能被人强杀于城中,其中的猫腻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王爷的意思是,南部二州去不得?”
“能不去自然不去,但严怀等人给你一个大将军的名头,绝对包藏祸心!”皇甫景元对那群人十分了解,“他一定会找个让你必须南下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