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念念已经快要不省人事,却好像还能感觉到他不善的脸色,小声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啊阙总,其实我酒量……有点差。+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
阙濯当下,更好奇的其实是安念念以前到底遇到的是什么样的老板。
让她养成了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有困难一言不发只往自己肩上扛的处事方式。
后来,阙濯在饭桌上就尽量再不让安念念陪酒。
久而久之,安念念也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只记得跟着阙濯时不用陪酒陪笑脸的那种安全感。
“阙总?”
时间回到现在,安念念被牵着愣愣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您不是头疼吗?”
“睡一觉就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阙濯顿时感觉安念念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微微弯曲的细白手臂被拉直,场面立刻陷入僵局。
他拧眉:“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
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安念念鼓起勇气声音却还是小得不行:“您的睡相有点儿……”
安念念的诉求很单纯,她只是想今晚睡个好觉,但阙濯只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块木头气死。¢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安念念就看着男人的面色一下沉到了底,松了她的手腕便直接从这偌大的卧室走了出去,与她擦肩而过进了另一头的侧卧,徒留她一人站在原地发懵。
阙总他变了,他变得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缺点了。
这趟公差出得也算是鸡飞狗跳,安念念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约祁小沫出来逛街,拉着她足足吐槽了三个小时才把这次出公差遇到的事情给说完。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祁小沫听完沉默了半天,安念念一听她这开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先把这万恶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不,你没有。”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祁小沫笑得花枝乱颤的:“那至少今年的圣诞节我能不能提前先预约一下啊,我这个孤家寡人实在是不想自己过圣诞节啊。”
安念念明明进商场之前还看见了商场门口的巨大圣诞树,却直到现在听祁小沫这么说了才感觉圣诞确实是快要来了。/小_税!宅` /冕,费.岳-读-
对于单身狗来说圣诞节确实不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安念念当然也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赶紧应下,然后俩人就圣诞节要去吃什么干什么又热烈地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吃完晚饭准备回去,路上祁小沫开着车还不忘调侃安念念:“不过我也确实佩服你啊,那么一个大帅比当你上司你还能把持一年多,要我啊……说不定入职一个月就把他给拿下了。”
“……”
安念念知道祁小沫这厮跟她可不一样,生猛着呢。她清清嗓子:“你和之前那小狼狗怎么样了?”
“早掰了呀,他小我十岁才刚大一呢。”红灯的十字路口,祁小沫把车停下又笑着看向安念念:“哎我认真的问你啊,你天天和阙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真没有动心过?”
“你要真认真问的话——”
安念念想了想,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件事。”
她小时候也看过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但真的到了霸道总裁身边工作,反倒是越来越清醒。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的霸道总裁,阙濯每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填满,每一个商业决策的背后都要顶住无数来自董事会、股东那边的压力,让安念念比起幻想,更多的是对他的佩服。
想想如果把她丢到阙濯的位置上去,不要说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就这些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压力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所以她清楚自己和阙濯之间的距离,就像是他那个位于四十层高处的办公室和底下那片城市的距离——看似关系紧密,实际上却是天和地,云与泥的差别。
年末是绝大多数公司最忙碌的时候。
今天安念念休息,阙濯去公司加了一天班之后把剩下的工作带回了家,一不留神就在电脑前坐到了凌晨一点。
工作正好告一段落,阙濯收拾好东西洗漱完躺下就听手机一震。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任开阳。
任开阳:小秘书今天出去玩啦,看朋友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你不会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的加班吧?
任开阳:[图片]
上次临走前任开阳不管阙濯怎么瞪他都非要加安念念的微信,结果加上了之后俩人聊得欢不说,还三天两头给他转播安念念的朋友圈内容。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朋友圈转播机,阙濯一个没时间刷朋友圈的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安念念的动向。
阙濯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安念念拍今天买的衣服和晚餐的餐桌,最后还用商场门口的巨型圣诞树凑了个九宫格。
大概是回到家之后再好好挑选了一番照片还加了滤镜和贴纸,发布时间正好是一分钟前。
阙濯:第四季度财报审完了?
任开阳一秒装死。
阙濯被他孤苦伶仃四个字刺了一下,找到安念念的微信,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发了一个:安秘书,明天的行程发给我看一下。
其实三天内的行程安念念早就在前一天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那头安念念发完朋友圈心满意足地正准备去洗澡,一看阙濯竟然给她发微信谈工作,吓得手机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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