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袭了!”她听见有人大喊。*0~d^i*a′n′k-a?n¨s¢h_u′.?c\o!m·
电光火石的一霎那?,身边押送她的一个狱卒忽然暴起,一把捞住烟年,烟年只觉一阵晕眩,倒转的天地中,方才向她道歉的狱卒向她奔来,却被一刀斩断了喉咙。
猩红的鲜血溅了她满身。
一滴血还挂在她睫毛上?,烟年极缓慢地眨了眨眼?。
鲜血蒙住她的视线,她乍然回过神来,喉间发?出凄厉的尖叫。
正此时?,一队铁骑奔腾而来,如利箭般撕碎北周兵营的防线。
此处距离王帐尚有一段距离,守卫薄弱得很,对这等奇袭,压根没有招架能力,那?狱卒功力高强,几刀之间了结了九名北周兵士的性命,只留下了皮货商人,与?吓得尿了裤子的提审官。
烟年狠命捶打他,却收效甚微,挣扎之中,不知怎么打落了他的伪装。
烟年认出他的脸,冲口而出:“李源,怎么是你!”
来者正是叶叙川身边的李源校尉。
见同伴赶到,李源抓住她后背衣衫,把她抛向其中一骑,口中竟然高声道:“这回我?军大捷,离不了烟年娘子智计无双,大人说了,待得回了真定?府,他将亲自?赏赐你。·9¢5~k¢a\n′s^h-u^.\c!o`m′”
烟年一愣。
“大人?”
“自?是叶大人,”李源恭敬道:“娘子辛苦,叶大人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
烟年还未回神,那?提审官已?然惊恐地大叫出声:“你……你果然与?南方佬有勾结!枉我?轻信于你!你根本没杀叶叙川,从头至尾一直在骗我?们!”
有勾结……
烟年蓦然明白?了这席话的险恶用心,浑身一个激灵,嘶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得你们!你们的主上?早已?被我?杀死?,你们——”
一团棉布塞住她的嘴,烟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娘子莫怕,大人已?说了,将会佑护你的安全,我?等自?当从命。”
提审官浑身发?抖:“你这叛徒,叛徒!我?要诛你九族!”
不是的,烟年奋力扭头,她怎么可能背叛?她唯一的亲人还留在北周,自?己被当成了叛徒,姐姐怎么办?
还有翠梨、吴婶、指挥使……
叶叙川的部?下们没有给她闹腾的余地。¨x*s\c_m?s_w·.?c^o·m+
人已?掳到,他们调转马头,风驰电掣般纵马远去,只留提审官踉踉跄跄往营帐方向奔去,高喊道:“快报大王,那?杜烟年叛变,已?被同谋救走,证据确凿,罪不容诛!”
*
一切宛如一场颠倒的梦境,短短一日里,烟年被掳走了两次,她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不知如何面对这荒唐局面。
所有人都拿这种仇恨刻骨的目光望着她,北周人、叶叙川的手下……他们都恨她,认定?她是叛徒。
一连奔出几十里地,李源才放她下马。
他随手把她抛在泥地里,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沾上?泥灰,蜷缩为一团的模样,取出她口中破布,冷笑道:“怎样,一心为国掏心掏肺,却受人唾骂的感觉可还好受?”
烟年的嘴重获自?由,呸了一声,尖声大骂道:“用此等下作手段,恶不恶心!若我?姐姐因此出了闪失,老娘做鬼也要把你们拖下地狱!”
“你还有脸嫌我?们恶心!”李源勃然色变,青筋暴起,抓住她衣领道:“难道你骗人的手段就?多磊落吗?”
烟年道:“我?骗了他又如何,他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是贪恋我?这张皮囊,才容我?在他身边那?么久,况且我?只专心杀他,从不牵累旁人。”
“你他妈……”李源气?得近乎疯魔。
另一人赶紧拦住了他:“你冷静些,给她定?罪不是咱们的活儿,她这种人没有心,你说破嘴皮子,也勾不起她的悔意,只带她回去便是了,旁的事不必操心。”
李源恨恨扭头,把烟年再次扔到马背上?,挥起长鞭,叱道:“我?们走。”
*
烟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又一次越过了长城,回到了她曾挖空心思想要逃离的地方,心底郁恨至极。
几人日夜纵马狂奔,带着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真定?府,可她这次已?经没了住叶叙川宅院的待遇,而是被丢进了最深的地牢。
四肢被牢牢扣在铁架上?,烟年发?丝凌乱,动弹不得。
“你只配待在这里。”李源恶狠狠道:“老子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今日不杀你,是因为你的贱命,该由大人亲手取走。”
此时?隐忍也无用,烟年反唇相讥:“你的大人早已?被我?送下黄泉,怎么,让他诈尸来杀我?么。“
话音落地,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笃、笃、笃,一声比一声更?更?清晰。
有人在一步步向她走近。
不知为何,烟年后背忽然发?寒,她挣扎着,试图回过头去,却因手脚被缚而无法做到。
地牢阴风阵阵,血味混合着铁锈味,烟年汗毛根根直竖。
脚步声戛然而止。
来人在她身后站定?,李源与?一众兵士低头行礼,口中齐声道:“大人。”
大……人。
李源叫他大人。
烟年方才还因愤怒而潮红的脸颊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的牙齿开始打颤,似有毒蛇吐信,从脚边徐徐攀爬而上?,再沿着脊背爬行,最后绞住她脆弱的脖颈,将她蚕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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