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树上砸下一个人,正正好砸在了卿凝前方五六步之距的地方。.墈!书~屋¨ ,更.歆\嶵?全^
刹那间,尘土飞溅,落叶翻飞。
卿凝吓了一跳,拽着言朔往后退了好几步,待尘土落定,卿凝定睛一看,嚯!真是好长一条拦路虎。
不过,这身形……有点眼熟啊。
卿凝摩挲着下巴,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趴在地上确实毫无动静,才试探着用铁锹铲至他身下给他翻了个面。
结果,好家伙,果不其然就是屠昭!
此刻他的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轻轻拍一下,都能在上面留下个到此一游的五指印,身上的衣裳被割裂了好几个口子,破破烂烂地缀着,裸露在外的伤口还在那洇洇往外渗血。
卿凝一脚踩着铁锹,下巴搁在按着柄头的双手上,一整个就是毫无参与感。
这人明明是来找她寻仇的,可她还没动手呢,人却已经倒下了……
“你的报应居然不是我?”卿凝大为震惊。
不过,震惊之余,卿凝突又转念一想,她要是……把他救回去的话,之前那“误杀”之仇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了呢?
卿凝权衡利弊暗自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掏出捆仙绳,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鉴于还是存在有谈崩的可能性,先把他捆了,免得到时候动起手来,自己落了下风。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问题就不大了,卿凝满意点头,把铁锹的铲子放大数倍,仿佛往日重现,又要把他给拖上去。
只不过这次,言朔先她一步扶住了屠昭。
卿凝心下大慰,差点忘了她现在是有徒弟的人了,叉会儿腰先。
“师父是要将他带回去么?”言朔佯作不经意地问道。
卿凝点头:“嗯,我要跟他谈谈做你二师弟的事。”
“嘣!!!”
言朔没抓稳,屠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你——”
被卿凝满含探究地靠近看着,言朔屏住呼吸,难得地心虚了起来,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你也觉得他太重了是吧!”卿凝仿佛对此很有感触,大声道。¢幻`想¢姬? ¨追\嶵¢鑫?璋?劫?
言朔停滞的呼吸瞬间又回来了,他顺着台阶应了句是,随后又重新把屠昭拖上了铁锹。
之后,两人将其带回了客栈。
言朔忍了一路,见卿凝竟真是一副要好生照顾他的架势,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师父,你之前不是说他来寻仇的么?”
她想收谁做徒弟自然是她的自由,他本不该干涉,但——把仇人收作徒弟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卿凝早知他会有此一问,立马挺直了腰杆:“事情是在变化的嘛,以前是仇人没错,现在嘛,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言朔:“……”把人五花大绑的救命恩人么?
卿凝顺着言朔的目光看去,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摆手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绑人是为了安全,救人也是为了安全,这不冲突……的吧?
卿凝去请医修,照看屠昭的活落在了言朔身上。
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灭口的冲动的。
言朔从乾坤袋里掏出刚才就一直在闪的玉简,刚接通,那边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地传了过来。
“那人谁啊?为了你这单,我可是小题大做派了五个化神期剑修,谁知那人都没用灵力,就凭着一把三尺大刀,竟差点让我手下五员大将有去无回,要不是跑得快……”
言朔皱眉,五个化神期剑修对上他竟也一败涂地么,那他——
言朔转头,双眸微眯,切断了传音。
只见那刚还昏迷得似要与世长辞的人,此刻已挣脱了捆仙绳的束缚,两手抄着,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头。
“果然是你买的凶!”屠昭眸中满是讥诮,原还以为此人是个良善之辈,却没想到竟如此蛇蝎心肠!
言朔笑了笑,举止自如,轻提玉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没有半点被当场揭穿的窘态,悠然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屠昭给气笑了,“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么?”
言朔转了转茶杯,唇角微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闲适。
“你敢么?”言朔看向屠昭,虽是疑问,但听着却像极了嘲讽。
被人看穿,屠昭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难受至极。
的确,他不敢,若是将这事捅出去,他的修为就瞒不住了,尤其,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卿凝跟他回魔域。
屠昭怒目圆瞪,拳头攥得死紧,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灭口的冲动的!
无声的对峙在房中弥漫,直至卿凝推门而入的前一瞬,两人才勉强达成了共识。
屠昭自己把自己给捆了继续“挺尸”,言朔行至床边状似照料,权当没看见。
“您给看看。”卿凝引着人进来,让言朔给老医修搬了张椅子放至床前。
只见那老医修探灵入脉,没一会儿就眉头紧锁,卿凝心里没底,她虽善制丹药,但医人的经验到底不及人家专修此道的医修,难不成情况很糟糕?
“这位壮士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在装睡吧。”老医修行医多年,早已返璞归真,有啥说啥实在得很。
“……”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卿凝很有经验地瞥向了屠昭露在被子外的脚丫子,果不其然,正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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