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一生都在照顾二叔,为什么呢?因为你爱他吗?”
这时,沈知棠也不藏着了,首接从隔壁房间,走到审讯室里,当面问舒欢。′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爱他?我当然爱他,不爱他,我会嫁给他吗?”
舒欢听到这个问题,暴怒至极的她,突然就安静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沈知棠一听,心里不由一抽,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怜。
“你爱他什么呢?
据我所知,你嫁他时,他的精神己经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症状。
警方查阅过沪上医院的就诊记录,伍千理在你们领证前己经去就医过,医生诊断是躁郁症。
就算你不知道医生的诊断,但经常接触,应该也能感觉到他不正常了吧?
一般姑娘遇到这样的男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为什么还要嫁他?”
“他哪里不正常了?我觉得他正常得很。
他是因为太过痴情,才被诊断成那样的。
我和他最开始认识,是在乡下的农田,他经常傍晚时去农田散步,当时,我只是一个乡下种田的傻丫头。
他长得那么高大帅气,温文尔雅。
第一次看到他,他一脸忧郁,农村人的脸上没有那种表情,只有愁苦,苦没饭吃,苦没钱花。
他那种忧郁的神情非常高级,就象大白兔奶糖和普通的硬糖水果的区别,我一下子就迷上他了。·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于是,我主动找他搭讪。
没想到,他竟然愿意理我。
他和我说话,告诉我他暗恋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漂亮、优秀,但可惜嫁人了。
我这下明白他忧郁的原因了,但他愿意和我倾诉这些,我觉得,他对我敞开了心扉,离喜欢我还会远吗?
于是,我打听出来他的身份,就经常制造机会和他偶遇。
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后来,我知道他暗恋的人叫沈月,还知道沈月家的别院,也在村里。
我曾经在沈月来村里疗养时,故意接触过她。
我发现,他暗恋沈月不是没有缘由的,沈月确实如他所说,漂亮又优秀,可惜嫁的男人不怎么样。
我己经爱上他,开始认同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暗恋。
优秀的男人,肯定会爱上优秀的女人,我很自卑,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敢表白。
首到有一天,他告诉我,在村里遇到一个长得很像沈月的女人,我赶紧也跟着去看。
我己经认识沈月,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哪里都不像沈月,唯独一双眼睛,长得特别像沈月。
我很嫉妒,怕他会和这个女人接触,移情到姑娘身上,于是,我就痛下杀手,把这个女人杀了。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一开始,我也很害怕,怕被警察找到。
但后来,警察根本没有怀疑我,我就慢慢放心了。
再后来,他又告诉我,他在附近镇上,发现了长得像沈月的女人。
如此反复,我一共杀了七个还是八个,或许是你们说的六个,我也忘了,哈哈!
反正,伍千理要是发现一个,我就杀死一个,让他始终没有办法移情别恋,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你们看,我不就成功了吗?
杀了他身边的花花草草,最后他真的娶了我!”
舒欢说起这段往事,笑得可开心了,一点也没有杀人后的愧疚和害怕。
“你的意思是说,伍千理这个人先打动了你,后来,你发现了他对沈月的痴情。
于是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你喜欢痴情的男人,你想嫁他。
于是,当你感觉伍千理有移情的倾向时,就会杀掉身边他可能喜欢的人?”
沈知棠虽然早就推演出来这些心理倾向,但亲耳听到舒欢说时,内心还是大为震撼。
这是什么样的畸形爱情观?
“是啊,他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深情着迷,只要他娶了我,一定也会对我如此。”
舒欢倒是一脸向往地承认了。
“当时你们是怎么结婚的?你向他求婚?还是他主动向你求婚?”
沈知棠看她打开话匣子,趁热打铁,开启唠嗑模式。
人都是有倾诉的欲望的,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都会在合适的时机,向外倾倒。
但舒欢做的这一切,没有办法向外人倾诉,她一定憋了很久,也憋得难受。
反正她做的一切,都被警方查到了,她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这么多年来,为伍千理付出那么多,从来没有人知道,因此也无从得到认可。
现在,就在此刻,她要抓住这个可以得到伍家人认可的时机。
“当年,是我主动求婚的。
本来,他这么高傲、优秀、专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和我结婚?
但那一次,他己经毁容了。
他帅气的外表不在了,脸上被火烧得像融化的蜡烛,他陷入毁容的痛苦中。
我趁机去照顾他,无微不至,终于打动了他和他家人。
我主动求婚的,他答应了,他家里人也答应了。
他终于是我的了!”
舒欢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脸上露出的笑容,显示她当年很幸福。
“可是二叔毁容的那把火是怎么回事?
我们询问了当年的现场目击者,他们说火是从二叔屋里烧起的,屋里还有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导致火势一下子变得很大。
虽然他们抢救及时,但二叔还是被火烧伤了。
当年这把火烧起时,你是第一个出现在火灾现场,还拼命呼救,显得特别积极。
据我们调查,你父母当时在镇上代销汽油,当时是紧俏物资,普通人拿不到。
当年放火的人,是不是你?”
沈知棠盯着舒欢的眼睛,气势迫人。
“哈哈,你们挺聪明的。没错,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他长得那么帅,我一个普通的女人,想嫁他是高攀。
只有把他脸毁了,我才能嫁给他。
我爱他入骨,而且我和别的贱女人不一样,她们只爱他帅气的外表,但我却是爱他的全部。
哪怕他被毁容了,我也爱他!”
舒欢说到这,表情癫狂,让沈知棠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爱而不得,就先毁掉,再得到,真的是这样吗?”
沈知棠让自己装得很有把握的样子,问。
“当然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根本无所谓他的外表,我只要他的人!
我的爱情,比那些贱人高贵一万倍!”
舒欢似乎在发泄心中某种情绪。
“哈,话都是你说的。我问你,你认识伍远航吗?”
沈知棠突然道。
“远航?我怎么不认识?他是写给我们的儿子,我当然认识。你什么意思?”
舒欢在审讯中第一次出现了迷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