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走错婚房
摄政王府前院。^r-a+n+w-e¨n!z!w′w′.`c_o`m¨
萧承煜跪在首位,玄色锦袍衬的他面容愈发冷峻。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庭院中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安宁郡主慕雪儿,淑慎性成,勤勉柔顺,着赐予摄政王为侧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臣,领旨谢恩。”虽然内心极其不愿,但为了迷惑慕雪儿和皇帝,萧承煜只能双手接过明黄圣旨,表现得求之不得的样子。
站在他身侧的慕雪儿脸颊绯红,娇羞地福了福身道:“臣妹多谢皇兄恩典。”
她眼角余光扫向站在廊下的阮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不管怎么样,萧承煜终究是属于她的。
阮清歌站在朱柱前,指尖无意识地攥紧。
她面上波澜不惊,唯有指甲在掌心掐出的月牙痕迹泄露了她有些不自在的心绪。
他……终究还是要娶慕雪儿了吗?
“王爷,”宣旨太监堆着笑上前说道:“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入宫议事。”
萧承煜点点头,眸光微动,转身时视线与阮清歌短暂相接。
那一眼复杂难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午·4?看-书′ ?庚/欣!蕞.哙.
“玄七,备马。”
待萧承煜高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外后,慕雪儿立即换了副面孔。
她款款走向阮清歌,腕间的金镯叮当作响。
“清禾妹妹,”她故意朝阮清歌晃了晃手中的明黄圣旨,“本郡主与承煜的婚事,你可要帮着张罗呀。”
阮清歌冷笑一声,随手折了枝廊下的海棠把玩,并不想搭理她:“郡主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客居在此的孤女,哪儿有资格插手王府的内务呢?”
“什么客居?”慕雪儿猛地凑近一步,“你分明就是赖着不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龌龊心思!"
海棠花瓣在阮清歌指间碾碎,汁液染红了她的指尖。
她却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郡主多虑了。王爷于我,不过救命之恩。倒是您……”
她上下打量着慕雪儿,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堂堂郡主,居然甘愿做妾?”
看来慕雪儿果真是爱萧承煜。
“你!”慕雪儿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做妾一事,这在提醒着她,永远只能被阮清歌一个死人踩在脚底下。
她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又笑了起来:“王爷心里装着亡妻不假,可如今愿意娶本郡主,这说明什么?"
“说明郡主手段了得。/x/i¢a?o~s+h\u~o~g+u,a\i`.`c′o′m!”阮清歌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转身就走,“恭喜。”
见阮清歌对此事表现得毫不在意,可把慕雪儿气坏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原地狠狠跺脚。
此刻,皇宫御书房内。
明哲帝和萧承煜对坐下棋。“萧爱卿,你和雪儿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七吧。”明哲帝把玩着手中玉扳指,状似随意地说道:“朕记得那是个黄道吉日。”
萧承煜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下月初七,正是阮家满门被屠那日。
皇帝的心思,不言而喻。
“陛下记性真好。”他面不改色地落下一子,“臣也记得,那日确实……诸事皆宜。”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的,
明哲帝眯起眼,试图从萧承煜脸上找到一丝裂痕,却只看到完美无缺的恭顺。
“爱卿不觉得这日子有些特别吗?”他不死心地追问道。
萧承煜抬眸,眼底平静如深潭:“陛下钦定的日子,自然都是好日子。”
“好!好!”明哲帝突然大笑,将棋盘一把掀翻,“那爱卿可要好好准备,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黑白棋子噼里啪啦砸落在地,萧承煜弯腰去捡,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臣,谨遵圣谕。”
……
大婚当天,摄政王府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偏院厢房却孤独冷清得很。
阮清歌倚窗独酌,院外的喜乐声隐约可闻。
她举起酒杯对着明月轻晃,却不知道该要敬什么。
敬那对新人吗?
真是可笑!
酒液入喉,灼烧般的痛感一路蔓延至心底。
她自嘲地笑了笑,正要再斟酒一饮而尽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萧承煜踉跄而入,大红喜袍半敞,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他手中提着半空的酒壶,凤眸醉意朦胧。
“王爷走错地方了。”阮清歌冷着脸起身说道:“您的新娘在正院——”
“清歌……”喝醉后的萧承煜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终于……肯入我的梦了,你不再恨我了对不对?”
阮清歌浑身一僵。
他唤的是她的本名!
看来他今晚不仅走错了婚房,还认错了人。
“王爷认错人了。”她用力挣扎起来:“我是南清禾,只是阮小姐的一个替身罢了。”
萧承煜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混合着酒气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他滚烫的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别骗我了,这眉眼,这倔强的样子……”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双唇,“就连说谎时抿唇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你不是南清禾,就是我的清歌。”
阮清歌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双手死死按在墙上。
“五年了,”萧承煜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清歌,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可每次梦见你,一碰就碎。”
他的唇瓣近乎虔诚地贴上她的颈侧,阮清歌顿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原来,她始终对他的亲近抵抗不住。
可是那又如何,他今日都要娶别人了。
再怎么深爱,她也该放下了。
“萧承煜!你给我看清楚!”她强自镇定说道:“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你的新娘还在正院等你呢,不要辜负她好吗?”
“我不要她。”萧承煜孩子气般地摇摇头,突然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清歌,我只要你,这辈子我都只要你。”
床幔垂落,阮清歌被他狠狠压在身下,大红喜袍与素白衣裙纠缠在一起。
她紧张地抬手要打,却被他轻易制住双手。
“王爷!”她真的慌了,“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