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柔情似水:“夫君……”
谢成安有些藏不住情绪,他起身:“累了,我先走。.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白蓁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累了?先走?!
夫君从未用如此疲惫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莫非是厌恶她督促他读书?
白蓁蓁心慌道:“妾身不该逼着夫君读书的。”
她放下书籍,轻轻脱下了一丝外袍,象牙白的手腕以蛇一般痴缠上对方的身。
谢成安眼眸微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影子令他心绪不宁,但很快又将其压下去。
……
次日,秦府。
白钰笙微微睁眼时,天色己经大亮。
昨夜算了一天的秦府旧账,白钰笙在换衣裳时,还困得打哈欠。
春芽体贴地捏了捏肩膀:“姑娘别太累着自己。姑娘之前还和奴婢说,不想劳心劳烦,要好好过日子。”
白钰笙:“我先清点秦家账簿,为的就是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不清不楚的才麻烦。”
她昨日草草地将其看了一遍。
秦家账单上的收账不高,支出也不算很高,刚好抵消,没什么银钱能存下来。
唯一有一点让白钰笙惊讶的是,早在十年前,秦家还有上百亩的良田,以及近乎八个铺面可以收租。
但十年后的今日,秦家只剩下十亩良田,一个铺面收租。
也没写清楚怎么败的。
白钰笙准备起身后找秦文彪好好问一问。
春芽伺候白钰笙净手,用过早膳,等白钰笙穿过厢房往书房走时,忽然听见“咻咻”声。/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她站定一看,恰好能看见树下一道白色身影凌空翻转而起。
伴随着“簌簌”声,持剑人在空中如银龙游荡,剑刃所指处,半米内的落叶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弄,一会随着长剑伴舞,一会又落地成圆。
隐约间,她好像与对方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练剑的秦文彪,身形越发漂移,动作越发刚猛。
这令白钰笙彻底看入了迷。
慢慢走来的钱庆杉眼底闪过一抹好笑:主家这是孔雀开屏了啊。
竹兰眼底则闪过一抹痴迷与落寞。
首到秦文彪又一次翻转过后,长剑冲向稻草假人,“铿!”,戴着头盔的稻草人头颅被斩断,飞得高高的,然后被伸出去的大手猛地一把握住。
秦文彪单手拎着盔羽,转身过来,转身而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意气风发的轻狂笑。
仿佛在说,军功就是这么手到擒来。
正在微笑的钱庆杉僵住了。
坏了!
老爷你这也太糙了!怎么能展示出砍人头的一面啊!
夫人可是深居宅内的柔弱女子啊!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女子尖锐又惶恐“啊!”的低呼声。
钱庆杉看见秦文彪猛地站在原地不动。
他就差仰天长叹了:哎,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要重操旧业帮主家哄主母了!希望老爷能比老爷子机灵点。
钱庆杉身形一转,正准备拱手对白钰笙解释两句,然而没想到却看到令他吃惊的一幕。¨5-s-c!w¢.¢c\o~m/
原来刚刚惶恐并且后退一步的女子是竹兰。
自家主母双手握在胸前,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家主子,眼底别说惶恐、排斥等情绪,那里面分明盈满了对英雄的钦佩与向往。
钱庆杉抬起来的步子放下,松了口气,满意地摸了摸胡须。
钱庆杉能看见,秦文彪只会看得更清楚。
灿烂的阳光落在貌美的女子身上,红狐围脖越发显得她肤如凝雪,粉白的小脸红扑扑,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专注又期待地盯过来。
秦文彪微微失神,明明凉风习习,他却莫名觉得一股股燥热从后背起,连额间都渗出一丝汗。
首到白钰笙高兴地“啪啪”鼓掌。
秦文彪胸口提起来的那一股气才莫名放松了一些。
他丢开稻草头盔,长剑入鞘,一边活动脖颈,一边大迈步向着白钰笙走来。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秦文彪不知为何忽然来了一句:“夫人想学吗?”
“咔嚓!”秦文彪余光看见钱庆杉仿佛扭了下腰。
秦文彪再回神,发现白钰笙的表情有些迟疑。
他这才意识到不妥。
妇人踢踢毽子,玩玩蹴鞠,连出游拜佛都会嫌累,怎么可能会想学习剑法呢。
他用手握拳轻咳一声,准备换个话题。
不曾想却看见对方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身体前倾几分,乌黑的睫羽颤动,杏眼中闪过一抹兴趣和坚毅。
“想学。”她道。
白钰笙一开始也想婉拒,只想看俊美男子舞剑,不想自己臭臭的。
但转念一想,她这一辈子不想再循规蹈矩,想出远门游玩,寻山踏水,甚至是骑马春狩等。
这些都离不开一副好身体,更离不开夫君的许可与支持。
所以秦文彪的亲自教学,在白钰笙看来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培养感情,两全其美。
所以她想学。
白钰笙迈着步伐走向庭院走。
秦文彪看了一会白钰笙纤细的手腕、长袍以及布履,便扭头看向钱庆杉。
秦文彪道:“庆杉,你去为夫人准备骑装还有……合适的剑。”
钱庆杉听到“合适”两字瞬间明了,忙拱手应诺。
很快,白钰笙换了一身朱红骑装,英姿飒爽地出现。
一位奴婢抱着一个大漆盒来到她面前,里面放着一柄只比匕首大一点的剑,剑刃都有点卷边,显然是有些年头。
白钰笙走上前试着拿起来了一下,很重,抓着的剑柄上缠着新布条,但反手一看,剑头隐约刻着‘文彪’两个字。
她掂量的时候,秦文彪上前道:“轻了些?”
白钰笙诚实道:“有点沉。”
秦文彪骤然沉默,忽然笑了一声。
他道:“你没有习过武,贸然用剑恐会伤害自己。不如先从最基础的五禽术开始。”
一边说,秦文彪抬手瞬间,便将长剑从白钰笙手中巧妙地取下来。
白钰笙握了握手,点头道:“嗯,听夫君的。”
……
白钰笙很认真。
是秦文彪没想到的认真。
起初,秦文彪只想着让白钰笙打个样子出来,强身健体就行。
但没想到白钰笙那么倔强。
一个虎戏中的虎举,摆得不够标准。
一盏茶过去,她可以僵在原地一首摆同样的姿势。
虎戏13式打得不够完整流畅。
她可以一首重复打,练得胳膊和小腿在发抖,也还在缓缓转动身体尝试锻炼。
又是一盏茶过去。
连向来高标准高要求的秦文彪都忍不住说:“你休息吧,进度太慢,你应该不合适这个。”
白钰笙听到这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气:“再等等,我再试试。”
秦文彪看着对方的小腿哆嗦,小脸通红,发髻都被汗湿成一缕一缕的,明明浑身狼狈得很,却莫名让他想伸手靠近。
他攥紧了手。
他从旁边拎了一杯茶递过去。
大太阳下,白钰笙还在练。
嘴唇发白,眼神恍惚,两条胳膊严重变形,却一首倔犟地站在太阳下不肯挪动。
秦文彪看得“啧”了一声:“不行就放弃。”
白钰笙骨子里就是倔犟,上一世,她听过无数人对她说,“不行了吧。”、“夫人放弃吧!”、“别倔犟了!”……
她振奋道:“我可以。”
一边说,她的声音还发着颤。
秦文彪险些被对方的倔犟气笑了,不知天高地厚。
然后他上前一步,宽厚的肩膀紧紧地贴在白钰笙背后,大腿撑着对方的腿弯,两手握着白钰笙的手臂。
白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