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冷哼一声:“有那么惊讶吗。?E-Z_小*说*网+ +首+发^你二妹妹向来关心我们,不像你,只会忤逆我,还苛待妹妹……”
白钰笙打断宁氏的话:“母亲,文家三子日日流连花街柳巷,你知道吗?”
白温妆骤然一惊,拉平了唇角。
白婉儿也不说话了,捂嘴,眼珠子滴溜溜转。
宁氏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道:“这些话蓁儿也让孙嬷嬷提过。但男子嘛,总是有些风流的。况且文家家风森严,父亲、兄长又都优秀上进,耳濡目染之下总能督促他……”
“呵。”
白钰笙没想到宁氏居然知晓这一点,看来白蓁蓁为了坑妆儿与渣滓成婚,真是做足了准备啊。
白钰笙冷声道:“指望文家家教森严,督促文昌亮上进?文昌亮今年二十有余了,要能改早改了。还是说母亲指望三妹妹跳入火坑,以身饲虎。”
“若能改好了,那是皆大欢喜,改不好,白家也能得到文家这门姻亲……”
宁氏听到这脸色一变:“放肆!说话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是你对母亲该有的语气吗?!”
白钰笙:“母亲,这该是你对女儿应有的关爱吗?”
她难掩失望:“我本以为你总会真心疼爱一个女儿。结果还是利益当先。”
宁氏往后一个踉跄,有些慌了神。
她似是解释的轻声道:“我,我是疼爱的。你爹在京城是个没实权的小官,若门当户对的话,得是些什么人,我怎么舍得她嫁去那些人家吃一辈子苦。′q!u.k\a`n\s~h+u¨w?u′.+c,o^m*男子风流就让他风流,有权有势总会好些,日后有一儿傍身即可……”
这时,宁氏又多嘴补充了一句:“况且蓁儿送了文家一个讨好太后的机缘。这样即便妆儿是高嫁,文家看在这份上也会对妆儿好上几分。”
白钰笙本来在思考如何搅和这桩肮脏婚事。
在听到“讨好太后的机会”几个字,她眉头一皱:“什么机缘?”
宁氏一顿,迟疑了会才道:“三妹妹做了个送水人情,告诉文家人去何处抢买金佛像,然后给太后娘娘的寿诞送去。”
白钰笙一愣,兜兜转转的。
这金佛像怎么又出现了。
不过这一回出现的好啊!
白蓁蓁真的是神来之笔啊。
文家金佛一送,注定也会被连累调查。
如此一来,文家肯定多少对提建议的白蓁蓁有些计酬,延伸下来,文家与白家结亲的心思就会淡很多。
那她再要搅和就容易多了。
思及此,白钰笙缓了口气:“母亲,女子嫁人,如再次投胎,谨慎些总是好的。文家如何,光二妹妹说了不算,得我亲眼去看去查才放心。”
“再说了,一家有女百家求,三妹妹还小不着急。还是说,母亲急着要将妹妹送出去做人情。”
宁氏本来听得挺好,又被“做人情”刺耳的话给气到了。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但因为白钰笙之前讲话太呛人。
宁氏动了动嘴皮子,只道:“我何曾有你说的那样……罢了,妆儿,婉儿我们走吧。”
说完,宁氏拉着白温妆和白婉儿两人,急急往下走。
白钰笙也跟着走下去,只为了送送白温妆。
见三妹妹上了马车,白钰笙便扶着春芽的手,往自己的马车走。
途中,宁氏探头又唤了她两声,白钰笙全当没听见。
而白钰笙无视的态度,又把想问问题的宁氏给气得不行。
宁氏坐在马车上皱紧了眉,她虽不太喜欢白钰笙,但也知晓对方聪慧过人。
大女儿对文家那么排斥,她越是琢磨越是不安。
忽然,宁氏抬眼看向白婉儿:“你素来与蓁儿交好,明日我带你去伯爵府拜访,你再问问蓁儿,那文家究竟如何。”
白温妆皱眉:“娘,你干嘛不信大姐姐……”
“你别说话,你别听。”宁氏打断对方,还捂住白温妆的耳朵。
她继续看着白婉儿:“你记得问问你二姐姐,有没有查文昌亮在外如何,可否养了外室……”
白婉儿在心里苦闷,三姐姐听不得,我就听得。
但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
……
翌日
宁氏找了个机会前来伯爵府拜访,还送了些东西。
王氏看不上,但想到昨日在太后寝宫,白蓁蓁献上金佛当生辰礼物得了太后嘉奖,为她挣了些脸面,便也平淡地说了些场面话。
同时,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些关于白蓁蓁太过散漫,没规矩,不会督促谢成安读书的话。
宁氏听了心里不太得劲,但不敢露出半分。
她只好捧着王氏说:“我见识浅薄,对女儿们又娇惯,是让蓁儿活泼不懂事了一些,好在嫁了门好亲事,劳烦亲家母多教一教。我也让西姑娘去叮嘱蓁儿一番。”
王氏微不可闻地点头:“嗯。墨文,你送白家西小姐去后院少夫人处。”
墨文连忙走出来,领着白婉儿往伯爵府后宅走去。
白婉儿穿过走廊,转过一架紫檀木架子的猛虎绣屏风,又走过三间雕梁画栋的厅房,再路过正房大院。来到一处两旁是郁葱游廊的厢房,厢房前梯上趴着好几只可爱的小猫咪。
白婉儿从未见过如此奢华又漂亮的庭院,一路走来看花了眼。
等见了正在翻阅账簿,光彩照人的白蓁蓁,她更是难掩羡慕。
白婉儿脱口而出:“姐姐,这香源斋的水粉多贵啊,姐姐这儿居然有满满一盒。天,还有这珠钗,我就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圆的珠宝。”
白蓁蓁听了这话就舒心。
她为何两辈子都要嫁给谢成安,图的不就是这点奉承么。
白蓁蓁漫不经心道:“坐下吧。多看看长长见识,日后你也可以买些好的。”
白婉儿有些笑不出来。
她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没见识么,分明是没银钱。
但她不敢说,只能干笑着点头称是,然后就将宁氏让她带的话给问出来了,“二姐姐,大姐姐不同意三姐姐与文家说亲,您可知晓缘由?”
白蓁蓁一顿,坐首严肃:“哦?大姐姐为何不愿?她怎么说的?”
白婉儿便将白钰笙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蓁蓁疑惑:“只说了文昌亮逛花街,没别的了?”
白婉儿俏脸一红,摇摇头。
白蓁蓁若有所思。
自药方事件后,白蓁蓁偶尔也会想白钰笙是不是也重生了呢。
要不怎么就能折腾出正确的方子。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她过得比上一世的自己好。
但现在听白钰笙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多愤怒,只说让母亲谨慎之后再定亲的话。
白蓁蓁又放下心了,看来是她疑神疑鬼了,重活一世这样的好事当然只会落到自己头上。
自己才是话本里面的天命之女。
思及此,白蓁蓁懒散道:“文家不好谁好。满京城中父兄三人都能上朝为官的府邸有几户。文昌亮就是三妹妹能攀的最高的枝了。”
最重要的是,文家二子日后会与新帝交好。
尤其听说,文昌亮被驱逐后,文家出于弥补的心理,对文昌亮妻子一族都很关照,一首在帮衬。
她用三妹妹结个姻亲,非但砍了嫡姐的一个助力。
还对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