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帘子进来,便瞧见白钰笙正拿着针尖在缝补。\x\i-a.o?s\h-u?o!h-u!a·n?g¢.^c?o′m,
银针在白皙的手指间绕来绕去,瞧着很灵活。却依旧让秦文彪心生一抹担忧。
他迈步上前,捏住银针:“绣娘在何处,怎能让你动针线?多危险。”
“你回来了?”
白钰笙顺势松了手,同时道,“不怪家中绣娘,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再说了,针线有什么危险的,你那么长的刀剑我不也舞了吗?夫君你轻些,别扯断了。”
说到这,白钰笙轻拍了对方手背一下。
秦文彪一顿,将对方的针线拢好放在一旁:“你喜欢做也行。但不要单独做,下回让绣娘在旁伺候着,万一你针法没弄好,就让她及时拦着免得伤到你。毕竟刀……针尖无眼。”
白钰笙听到这险些笑出声:“夫君,你当针线是兵器,还针法,哪有那么夸张。这事要传出去,我得让人笑话的。”
秦文彪盯着白钰笙:“你舞刀剑的时候,家中总有好手盯着,不会让你受伤。我自然不拦着你。但你若为我缝补手套而受伤,我于心何忍。”
白钰笙一愣。
原本还有些羞涩,听到秦文彪误会她在为他缝补手套,心里微妙了 一下。
她避开视线:“咳……唔。应该的,应该的……”
秦文彪伸手握白钰笙的手,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秦文彪也没继续上手追,而是抓起白色的布套,笑了一下:“这是看我受了伤,还特意在中心留了洞,做软的么,就是你做小了……”
秦文彪定睛一看,忽然发现这玩意儿粗看像手套,但往手上一套却只能冲出两个手指,而且中心有三个洞。¨k`e/n`k′a*n*s+h·u′.¢c¢o^m/更像是给人露出嘴巴眼睛的地方。
白钰笙:……
她猜到秦文彪应该发现什么了。
明明她是光明正大地在给受伤的猞猁做头套,怎么现在见秦文彪不言不语了,反而有了一点心虚。
白钰笙把针线盒推一边,轻轻握住秦文彪的手,然后努力用巧劲从他手里拽那个布套。
秦文彪的手指一僵,他没动,但故意放松了手指,任由对方柔韧的手指,一点点将缠绕在他食指的布套缓缓抽走,酥酥麻麻。
秦文彪恍惚了一下,忽然脸色爆红。
他猛地起身,垂下眼。
白钰笙正好将布套完全抽出来,往针线盒里一丢。
她见秦文彪起身,没注意对方的表情,也跟着起身问:“夫君,是不是到了要入宫的时辰。我先去换身衣裳,随时可以走。”
秦文彪眼眸微转,“嗯嗯”两声,起身往外走。
……
在前去皇宫的路上,秦文彪与白钰笙一起乘坐马车。
马车内还有一位皇后特意赐下来的老嬷嬷,教白钰笙一些入宫觐见的最基本礼节。
白钰笙上一世是伯夫人,年年都会入宫参与元宵、腊月等宫宴,所以她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的熟悉,稍微装了几次,便表现的游刃有余。?k,s·w·x*s_./o?r.g^
引得老嬷嬷连声夸赞,然后止不住地用叹息的眼神,看着满脸敷衍的秦文彪。
等到了地方,老嬷嬷先行一步离开。
白钰笙才道:“夫君不是经常入宫拜见陛下吗?怎么感觉对礼仪流程如此生疏?”
秦文彪一顿,他总不好说一开始表现得生疏,是担心夫人一人学礼仪会羞怯。
至于后来那一套繁琐觐见的礼,他是真不熟悉。
秦文彪道:“陛下待我一首很好,经常单独招我入宫与皇孙们一起考校学问。父母去世后,我的弟妹因过于年幼去了舅家住,陛下怜惜我一人留在京城,便让我成为太孙殿下的玩伴。
太孙殿下讨厌繁文缛节,经常拉着我西处打……咳参观游玩,久而久之,我对宫中某些礼节也生疏了。”
白钰笙一愣,倒是没听说秦文彪还与太孙有这样的缘分。
有点明白皇帝与新帝为何都看重秦文彪了,自幼看着长大的俊美孩子,忠心耿耿还能征战西方,哪个做长辈的能不喜欢。
也有些明白,为何会传出寿安郡主和宁安乡主喜欢秦文彪的流言了,这是有接触的机会。
她正想着,不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位嬷嬷。
她对两人先行礼,然后道:“秦大人,有故人前来,可否一叙?”
白钰笙看向秦文彪。
秦文彪冷淡道:“不必。”
这让准备拿乔下的嬷嬷愣了一下,马上道:“是宁安乡主,若秦大人还记得幼时的情谊,还请……”
“不记得。乡主与我一武夫有什么好说的?”秦文彪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劳烦嬷嬷回禀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前往。”
说完,秦文彪就拉起白钰笙的手,继续往前走。
白钰笙偏头看了一眼,就见嬷嬷快步走向拐角处,那儿站着一位同样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妙龄女子,对方似也看见了她,片刻之后,对方侧身站回去了些,只留下半道身影。
白钰笙刚想回礼,就被秦文彪用巧劲给扯了回来。
他道:“少看她。她有点古怪晦气。”
白钰笙“啊?”了一声,蹙眉抬头:“夫君这般说女子实在是不……”
“我没有胡说。除了寿安郡主与她打得有来有回。她接触的其他姑娘,不是落水,就是失仪,很多都很倒霉。”
秦文彪很认真地解释,“几年前我与太孙想偷溜出宫去狩猎,也有几次遇到她倒了大霉。夫人,敬鬼神而远之。”
白钰笙听得嘴角微抽,有没有一种可能,宁安乡主是在排除情敌,至于你与太孙的倒霉事,狩猎嘛总有些容易受伤的时候估计是碰巧了。
但白钰笙也没有解释,只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内侍与宫女同时出现在路上。
内侍拱手:“秦大人,陛下临时召开小朝会,还请先移步。”
秦文彪微微蹙眉,转身对白钰笙道:“夫人也不必怕她。稍后宴会她若敢来沾惹你,你就去长公主那,她与母亲算是忘年交,总会多照顾你一些。”
白钰笙若有所思,所以长公主愿意与她一起做脂粉营生,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白钰笙很感谢秦文彪的叮嘱,但后面秦文彪叮嘱的话,令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解酒丸、还有消食的你都拿着,不舒服别硬撑。”
“还有这个网,若是有人要打你脸,你就用这个去丢她,保管她被捆住,腾不出手来折腾你。”
……
内侍嘴角抽搐,很想说:秦大人!皇宫并非龙潭虎穴啊!你不要把你当初和太孙折腾的那些玩意给你夫人用啊!
最后,在秦文彪认真叮嘱下,白钰笙在宽袖里带了一些物件前去宫中的萃赏楼。
她本以为如今身份低,只需要待在角落,走个过场。
没想到刚走入院子,白钰笙就被皇后的心腹嬷嬷笑着往最中心的地方领。
这儿坐着的都是高位诰命妇。
皇后一句打趣的话:“瞧瞧,这就是收了泼猴的观音!果然雍容华贵,国色天香。便宜泼猴了。”
诰命妇们都笑出了声,看向白钰笙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皇后带着白钰笙说了几句话,就让白钰笙和小年轻们去聚一聚。
“白钰笙。”
白钰笙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她偏头,行礼,“寿安郡主。”
寿安郡主:“你知不知道,你夫君要被抢走了。”
白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