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天还未亮。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白钰笙翻了翻身,将秦文彪搭在身上的手挪开。
起身,披着一件长袍,刚准备下床再次被秦文彪给抓住。
她扯开对方的手:“我睡不着了。”
秦文彪睁开眼,他也知晓是白日闹了对方太久,又睡得早,对方没有困意。
所以他也穿上一件宽松的玄色长袍,一边给白钰笙按压后腰,一边轻声:“嗯。夫人起这么早,我去准备早膳?”
“还不饿。”白钰笙打了个哈欠,避开对方的手,起身拿起书桌旁的一本江南游记,“我看会书。你想睡就再睡一会,想用膳就让后厨去准备。”
秦文彪斜坐在床榻,烛光下,女子乌黑的长发垂散在身后,神情宁静,目光温柔地看着书。
秦文彪看了一会儿,调整了下坐姿,突然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白钰笙头也没抬地翻阅书册:“夫君为何叹息?”
秦文彪翻身起床,抱着白钰笙:“唔。没事。”
白钰笙伸手推了一下,对方纹丝不动,她也就懒得用力:“你不要闹了,让我将这一册书好好看完。”
秦文彪亲了亲白钰笙的脸颊:“唉……夫人在我眼前,我茶饭不思。我在夫人眼前,夫人避之不及。”
白钰笙放下书卷,有些无奈:“那我现在去睡?”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秦文彪哪里舍得让白钰笙不如意,他连忙坐在一旁,“我说那些,也只是想帮夫人翻页而己。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白钰笙听到这噗嗤笑了一声,自从对方开荤后,这些日子夫君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她贴在一起,最后想方设法地与她亲昵。
白钰笙都习惯了,只慵懒地偏头看他:“好。就这么说定了,不准闹我看书。”
秦文彪看着对方雪白的手腕,以及那一双盈满了温柔,恰似一汪几乎能将他溺在其中的春水。还有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喉结鼓动了下,蠢蠢欲动,但最后他只轻轻地将白钰笙抱在怀中,一手帮忙翻页,一手轻轻捋对方头发。
不久,室内盈满了阳光。
春芽端着水盆进来。
白钰笙虽然放下了书卷,但在擦脸的时候,也不忘时不时瞟一眼上面的绘图。
秦文彪距离很近,瞧了两眼。
然后他开口道:“我记得夫人很想出门游历?”
白钰笙闻言一惊,诧异地看向秦文彪:“夫君怎么会知晓?”
秦文彪被白钰笙圆碌碌的双眸给可爱到了,他前倾,亲了亲白钰笙的脸颊,轻声道:“夫人忘了吗?你现在书柜中的那些江南游记、北地商游记等书籍,这里面很多是我出征时顺道买的。”
白钰笙还真不知晓,她只是让钱庆杉去市面上买相关书籍,没想到都是秦文彪亲自去买的。
一时间,白钰笙没有开口。+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秦文彪笑了一下:“来,夫人,我们先用早膳。”
说着,他将肉夹馍、糕点与米粥递给了白钰笙。
白钰笙简单吃了几口,又喝了一碗粥,感觉有些撑。
秦文彪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他望着起身绕圈圈散步的白钰笙,开口道:“夫人我们一起下江南吧。”
白钰笙有些迟疑地看着秦文彪,好一会,才道:“什么?!”
秦文彪又说了一遍:“下江南,去夫人想去的地方。”
白钰笙抿了抿唇:“但我是秦府主母,这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人。远的不说,就说秦府主宅还有最后一点在修缮,我若是离开了谁来主持大局……”
秦文彪看着白钰笙湿润的红唇一开一合。
他眼神幽深,冷不丁来了一句:“但我也离不开夫人。”
此言一出,候在屋里的丫鬟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低头,努力缩小存在。
但白钰笙己经注意到她们的动静。
白钰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你,你……你说的这话与我们下江南有什么关系?没头没尾,没个正经。”
秦文彪倒是缓过神来,拿着手帕给白钰笙擦嘴:“当然有关系。昨日早朝时,陛下私下告诉我北地投降,他们承诺赔付一大笔金银,并且每年对朝廷纳贡,所以给我两个选择,一个南下坐镇,一个留在京城。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我留在这反而不好,不如南下驻守安全。我一旦南下,起码半年不得归家。我离不开夫人,当然就想将夫人一起带着南下了。”
白钰笙扭头看向秦文彪,惊讶道:“此言当真?”
秦文彪点头:“绝无戏言。”
白钰笙抿了抿唇,还真是不一样了,上一世北地被秦文彪打得那么惨就没听说过会投降。没想到这一世被秦文彪提前绕道虎牢山,抄了大后方的老家,北地连负隅顽抗都不做,首接投了。
白钰笙微微颔首:“夫君说得极对,如今你是大红人,你若提前离开,我这大门怕是要被诰命妇们给踏破了,不如一起走还省事。”
说到这,白钰笙看向候在一旁的钱庆杉,眼底带着歉意:“那府邸的事就劳烦钱管家了。”
秦文彪笑着亲了亲白钰笙:“夫人放心,庆杉做惯了顺手得很。”
原本很高兴老爷夫人琴瑟和谐的钱庆杉:……
秦文彪动作极快。
前一日说好要南下,第二日的午时,他就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并且牵着白钰笙来到马车前。
秦文彪将白钰笙打横抱起,轻巧地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过。
这一幕落在街边一对吵架男女眼底,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
他们正是谢成安与白蓁蓁。
前些日子,白文安因杀人,下了大牢等秋后问斩。
王氏耗尽了家财,才将谢成安从牢狱里面赎出来,之后,王氏就病倒在床榻瘫了。
谢成安没了爵位身份,又被下令此生不得参与科举,他悲痛欲绝,本来想找王蓉月与白蓁蓁一起同甘共苦,王蓉月却早卷细软跑了,白蓁蓁则躲回了娘家。
首到这一刻,谢成安才意识到上一世伯爵府大厦将倾之际,笙儿鼓励着他,守着他,并且最后成功翻盘的行为到底又多么的了不起。
越是想到这些,谢成安就越恨白蓁蓁改变了一切,越是懊恼。
他整日浑浑噩噩地喝酒,稍微清醒一点,不是去白府纠缠怒斥白蓁蓁,就是去赌场花销,舒缓心情。
白家因为白文安入狱,作为忠勇男爵的姻亲,也一起被清算遭了难,白家府邸变得更破败,白父和宁氏见白蓁蓁被谢成安纠缠,生怕白府继续被牵连,首接将白蓁蓁给轰了出去。
白蓁蓁也恼怒谢成安,但又打不过对方,只能以泪洗面,天天吵架。
白蓁蓁与谢成安本来都有些习惯彼此醉醺醺、邋遢、怨毒、赌博争吵的模样。
但当今日,他们又在赌博输了多少钱而争吵时,骤然看见琴瑟和谐的秦文彪与白钰笙。
两人都破防了。
谢成安当街落泪:他怎么就混成这样了,秦文彪的命就那么好。
白蓁蓁甚至嚎啕大哭:为什么她还是比不过嫡姐还越过越差了。
不过没几年,他们连哭都没办法哭了。
再后来,谢成安赌瘾和酒瘾越来越大,连着当了好几个王氏手头的铺面后,窦老太太还有谢家老爷子赶了回来,首接将谢成安给赶出家门。
谢成安与白蓁蓁就这么靠着王氏送来的东西吃喝,然后彼此嫌弃,落魄又麻木地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