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e*z.k,a!n?s`h/u-._n¨e·t\
“傅明升。”姜淮又喊了他一声, 今天第七百五十次叹气道, “我明天还是去上课吧。”
“好啊。”他摸了摸姜淮的脸颊, “你能够这样勇敢, 我会为你骄傲的。”
姜淮闭着眼睛, 撇了撇嘴:“我不想勇敢, 我想当缩头乌龟。”
傅明升点点头:“那我就当你的龟壳, 想要缩多久都行。”
傅明升这套顺毛捋的战略姜淮很是受用,她轻笑了一声:“你好没原则啊,墙头草吗?”
“淮淮,”傅明升贴着她的耳朵蹭了蹭,又低头亲了她的头发,“勇敢也好,胆怯也好,你随时都能变卦的。无论怎样,我都爱你。”
姜淮没有再多说话了,她不动声色地跟傅明升又贴近了些,迷迷糊糊地,多少算是睡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两手一拍,还是决定去上课。
原因无他,自己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龟缩在家让旁人随便笑话的道理。
傅明升起床游泳的时候,姜淮也起来了,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梳妆打扮,满脸凶相,眼线都要飞上太阳穴了。-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可对着镜子仔细一瞧,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她又用棉签小心擦去过度飞扬的那部分眼妆,尝试调动五官变换了几个表情,总算使得自己这张憋着委屈的丧脸恢复了五分平日里的高冷和无所谓。
傅明升提出要送姜淮去学校,她没有拒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再崎岖不平的路似乎都会变得好走些。但保险起见,避免横生枝节,姜淮让傅明升在校门口十米开外的地方把自己放下了。
她一如往常地往教室走,今天的第一讲是堂理论大课,在阶梯教室上的。巧合的是,这间阶梯教室正好是还前一天开班会的那间。
初春的早晨寒风冽冽,姜淮拖着极其沉重的步子,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遇到前来关心自己的熟人”,企图佯装无事发生那样,像只黑天鹅,昂首挺胸往教室走。
怎料下一秒,就迎面撞上了神情关切的辅导员。
“姜同学!”
这位热心辅导员姓王,是个戴眼镜的短发女生,看着是刚硬假小子的外表,实则有着林黛玉的心肠,此刻面对着被无端造谣的姜淮同学,就好像面对着即将葬入黄土的落花,王辅导员同志心疼不已,伸出食指推高松垮的眼镜,随即就仿佛要落下泪来。\卡_卡/暁~税/徃? ?首~发,
总之,姜淮被她拦下来了,随后半推半就地跟着这位王辅导员去了办公室,接过一杯滚烫到难以下咽的热茶,端端正正地坐在辅导员旁边。
“作为你的辅导员,我需要尽到保护你的义务,不能直接把你扔到流言堆里去吧。”王辅导员慷慨陈词,“昨晚院长连夜找了蒋老师和其他知情人士了解情况,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但是现在舆论压力太大,学校需要走个流程调查调查,缓一阵子再发表声明,否则实在难以服众。”
王辅导员说完这番话,又顾左右而言他且轻言细语地念叨了半个小时,姜淮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就是给要她放个假,让她先回家。
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是,担心她在各路流言中伤中憋出什么心理问题,要是一不小心在学校干出点什么极端事件,那就对人对己对学校都不太友好了。
姜淮乖巧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谢谢王姐关心。”
让她回家听候发落。姜淮对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过激看法。正如她凌晨时分在傅明升怀里说的那样,自己是想当乌龟的,才不想当什么冲锋在前的勇士。
这下挺好,学校出面让她当乌龟,她自然是当得理直气壮毫无怨言。
*
姜淮从辅导员办公室离开,刚走到学校门口,碰到了提着红豆包和豆浆的柯妙语。
“还来上课呢。”柯妙语神情复杂地跟姜淮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再无下文,甩头就走,分明是有点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姜淮平白无故地被她甩了脸子,心里自然也是不爽,于是三步并两追了上去。
“什么意思?”姜淮问。
“什么什么意思?”柯妙语有些嫌弃地将她甩开。
姜淮双手抱臂垂目看着她:“给谁脸色看呢?”
柯妙语被她这么注视着,说实话心里有点发慌,但她转念一想,干了这种龌龊事儿的又不是自己,底气又变得充足起来:“这旁边还有别人吗?当然是给你了。”
姜淮挪开眼神,沉声道:“我跟蒋老师什么事儿都没有。”
柯妙语冷笑一声:“我管你跟哪个老师有事儿呢!你以为我恶心的是这个?”
“不然?”
柯妙语冲着她摇了摇手机:“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找人代笔画画的事儿已经被人扒出来了!我说怎么几乎都不在画室里当众画画呢,敢情是画不出来啊!”
姜淮一愣:“代笔?”
“装什么装,你这种人就是业界毒瘤,我竟然还跟你当了好几年的姐妹!真他妈的是瞎了眼!! ”
柯妙语在身后妙语连珠地辱骂着,姜淮却无暇顾及她了,越过她径直往校外走。
代笔?这又是什么走向?只是一早上没看网上的消息,以及发酵扭曲到这种程度了?
姜淮走出校门,刚要到红绿灯的拐角处,就看到傅明升打着双闪在等她。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等傅明升问她这么早就出来的缘由,她便脱口道:“网上有人说我之前的画都是找人代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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