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珩回到家,正在换鞋,手机就振动起来。¢s_o?k~a·n_s_h+u¨./c¨o-m′
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外地的,陈三珩将手机放在一旁,没有管它,但是洗完手出来,手机仍旧在振动。
最后手机停下了振动,手机最近通话一面都是红的。
陈三珩拿过手机,此刻手机弹出了一条信息。
——囡囡,你接一下电话
陈三珩看着信息,不过短短几行字,却看了半天,手机亮了又暗,然后电话重新响起来,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散发出刺眼的光。
手机不知疲倦地响着,陈三珩轻轻叹一口气,然后接通了电话。
“囡囡,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爸爸,你转我点钱,不然爸爸就要被打死了!”电话那头的语气又急又慌,犹如连珠炮一样不给陈三珩喘息的机会。
陈三珩坐下来,还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囡囡,你帮一下爸爸吧,爸爸发誓以后一定改。_j_i*n*g+w`u¢b.o?o.k!._c`o_m*”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陈三珩只觉得吃下去的食物沉甸甸堆在心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那你回来。”陈三珩目视着前方,“你说你不赌,那你回来把你双手都砍断我就帮你还债,我卖房子都帮你还。”
陈三珩语气斩钉截铁,“你要你的手也没什么用。”
电话那头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哀求的苍老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囡囡,你帮帮爸爸吧,爸爸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的,谁知道那些狗日的坑我,我是被骗了。”
陈三珩和她妈妈去赎过她爸爸,到处求人去借了钱,她的爸爸跪在地上信誓旦旦说是最后一次,以后一定改。
“那你回来,你剁了手,我立刻送你去医院,你欠多少钱我都替你背。”陈三珩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却彻底安静了下来。`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陈三珩温声说:“怎么样,这个买卖很便宜吧,毕竟我是你生的,没法看着你去死。”
明明得了重病,明明一分钱都没有,骗了钱借了钱都要去赌,输了再来发誓求人,眼泪鼻涕一起流。
“别人只要钱,命值什么,你有钱,人家不会送你去死。”陈三珩不紧不慢,“你可以好好想一下。”人命不值钱的,赌博的人都杀红了眼,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人,总有一天会翻身。
赌场乐于给你时间筹钱。
陈三珩挂掉了电话,电话没再打过来。
但是陈三珩还是忍不住,冲到洗手间将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陶望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陈三珩坐在地板上,屋内已经暗下来了,但是她连灯都没有开。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陈三珩身体抖了一下,但看到电话的备注是陶望溪,陈三珩接通电话。
“吃饭了吗?”
陶望溪总是问这个。
“那你吃饭了吗?”陈三珩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五点半。
“还没有。”陶望溪那边似乎很忙,依稀能听到她跟旁人说话的声音。
陈三珩声音没有任何异样,“那你什么时候吃饭?”
“大概会晚一点,你呢?”
“我煮面条。”陈三珩坦然自若撒谎,“今天我已经吃过了。”
“那电影好看吗?”
“余子柚就跟你说了啊。我们今天去看电影了,还一起吃了饭。”
“那有趣吗?”
陈三珩想了一下,“没那么有趣,请你早点回来。”
“我尽量。”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陶望溪很快说了一句:“先挂电话,晚一点再打。”
电话挂断的瞬间,陈三珩心里那口气散了,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瘫坐着。
晚上八点,陈三珩准时开播,一开播她就剥了一颗巧克力,“大家晚上好。”陈三珩神采奕奕像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
她开了游戏,立刻投入到游戏中去。
陈三珩刚刚跟观众说了再见,关掉了电脑,手机就响了起来。
陶望溪给她发了视频通话,陈三珩伸手拿过手机。
陶望溪大概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用毛巾裹着,她的脸离手机极近,所以一开视频整个画面都是她的五官。
陶望溪将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
陈三珩就笑。
两个人隔着屏幕对视,陈三珩画了全妆,妆画得很浓,陶望溪刚刚赶上陈三珩直播,陈三珩就下播了,只来得及看个尾声,听了一句再见。
陶望溪还以为陈三珩的妆浓是直播间的滤镜效果,视屏聊天才发现不是,陈三珩连眼妆都画得很张扬。
不过浓妆淡妆都很好看。
陶望溪问:“想不想要什么礼物?”
陈三珩想了一下:“你送我一个小羊的玩偶吧,不用太大,小小的就可以了。”陈三珩的家里到处摆着玩偶,熊猫小狗小猫海豚等各种各样的动物。